傅司寒拉着苏安染出去,声音之中夹杂着愤恨,“染儿,日后离他远一点儿,不要被他的假仁慈骗了!”
傅司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眸底一片腥红,像是暴怒的野兽,要将眼前的一切摧毁。
苏安染紧抿着唇,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可以看出傅司寒对他的恨。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
苏安染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傅司寒原谅陆承安。
她双手握着傅司寒的手,目光看向暴怒的男人,声音很温柔,“司寒,你能和我说说关于伯母的事情吗?我不想让你一人承受这些痛苦。”
上次,傅司寒从陆家回去之后,将整个人锁在屋子内。
她那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一直高高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傅司寒双手不断握拳,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陆承安因为谈项目失败,喝得烂醉如泥。
他孤身一人坐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先生,你还好吗?”一道甜美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陆承安朝着声源望去,那是一张就像是天上仙女一般的脸庞,她扎
着两个麻花辫,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梨涡。
只看了那么一眼,陆承安就已经移不开眼睛了。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承安从没有发现原来他也会心动,他看着眼前这个就像是下凡的仙女一般的女孩,为了挽留住这个女孩,他假装睡了过去。
“先生,醒醒,醒醒……”
女孩走向前来,不停地呼唤着他。而陆承安却顺势躺在了女孩的怀抱。
女孩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露宿街头,于是把陆承安带回她的小公寓。
陆承安在女孩的公寓睡了一晚。
在他的再三打听下,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喜欢旅游,她孤身一人游遍了大半个华国。
她喜欢华国的风土人情,喜欢华国源远流长的文化,喜欢华国秀丽的山川美景。
陆承安知道这个女孩就像是天上一直自由的鸟,和这个女孩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发现越离不开这个女孩。
这个时候的陆承安已经有了家室,甚至有了孩子。
那是商业联姻,他对妻子没有任何感情!
对于眼前这个女孩,他的内心总是有一种躁动。
在她打算离开的时
候,陆承安的内心产生了一种肮脏的想法。
她把这个女孩灌醉,在晚上强要了她。
从此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如同折断了双翼,被陆承安关了起来,每次他就像恶魔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啃噬着她的身躯。
女孩想过无数次自杀,但都被陆承安给救过来了。
女孩的房间内没有任何药物,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就连墙壁都是专门定制为之的。
陆承安就这样软禁着这个女孩,无论她要什么,他都答应,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这个女孩陪在他身边。
他看着这个折翼的女孩精神一天天失常,他想着是不是有个孩子她就会好些,她就能够死心塌地的呆在他身边?
于是她专门请来医生,随时对女孩的身体进行检查。
在女孩可以受孕的那几天,陆承安都会准时光顾。
就像陆承安预想的差不多,女孩真的怀孕了,在怀孕期间,女孩乖巧了许多,她再也没有过任何想要轻生的想法,也按时好好的吃饭,乖乖的睡觉。
时间就这样延长至傅司寒的出生,只是女孩的话越来越少。
当看到傅司寒出生的时候,陆承安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笑了
,就像是初见时那般甜美的笑容。
这样久违的笑容,让他安心很多。
傅司寒第一次和母亲去陆家的时候,陆芷柔的母亲在看到他母亲姣好的面容,以及身边 领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的时候,那张脸上全是狰狞。
她把对陆承安所有的恨,全部都强加在傅司寒母亲身上。
傅静婉不屑与她们争宠,她的心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她向往自由,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从这所牢笼之中逃脱。
当陆承安出差的时候,陆芷柔的母亲就会找傅静婉各种问题。
原本她的精神已经有些失常,在加上陆芷柔母亲的步步紧逼,以及各种刁难与打击,最终一跃从高楼跳下。
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傅司寒想起这些,他怎么能不恨?
他恨当年年纪小,不能护母亲一生顺遂。
他恨陆承安,毁掉母亲幸福的一生。
如果陆承安答应让母亲离开,她绝对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苏安染抬眸看的时候,傅司寒那张血瞳狰狞的有些可怕。
她上前一步,紧紧地将傅司寒拥抱在怀中。
多痛啊!
她没有想到傅司寒的童年,会经历这样的摧残折磨?
他
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真相是残酷的,但她没有想到,会这样残酷?!
傅司寒亲自见证了陆承安对他母亲的摧残,亲自看着母亲一步步朝着深渊走去,却无能为力。
“司寒。”苏安染紧紧地将他拥抱在怀中。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她所能做的,只能是陪在他身边。
“染儿,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傅司寒的嗓音格外的沙哑。
他将头埋在苏安染的脖颈间,喷洒出来的气体格外的滚烫灼热。
苏安染坚定的点头,“嗯,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陪在你身边。”
“染儿,答应我的话不能反悔。”傅司寒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小时候,母亲也答应过他,答应不会离开他,最后还是一跃而下,彻底从他的世界之中消失。
苏安染第一次看到傅司寒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她笃定的点头,“司寒,我绝不会食言,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这辈子,我都赖上你了。”
傅司寒宠溺的抚摸着她的眉眼,笑道,“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