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兮和回到玄月谷时已然是深夜了。
兮和慢悠悠的提着两壶桃花醉向兰苑走去,到门口时似乎发现门口倚这个人影,兮和定睛一看,这不是朔风吗?
兮和赶忙收起酒朝朔风快步走去,:“朔风?你怎么在这?”
有些困意的朔风闻言立马精神起来:“殿下,你去哪里了?”,这句话问得兮和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笑笑后打了个马虎眼:“孤还能去哪,去其他苑里看孤的花了…”
朔风有些不太相信,正准备继续盘问时,兮和将他推向门外,:“朔风,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孤房门口,这不太合适吧….啊?,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吧”,说完连推带请的将朔风推出了兰苑,愣在兰苑门口的朔风话卡在喉咙里:“殿下…..诶….诶”
见兰苑的门被兮和关上,朔风只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向竹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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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兮和站在窗边,打理窗台上的几盆兰花,几只鸟儿在窗外的树枝上跳跃,好不是一个岁月静好的模样,兮和转身拿着小花勺给几株兰花浇水,这几盆君子兰都是兮和最心爱之物,除了她这里的兰苑,万花谷还有竹苑,梅苑,菊苑,当时兮和取名时,分别还给这几个院落植上了相应的花,当时让花洐入住梅苑的时候,他还十分不愿意,想住朔风的竹苑,但后来还是被兮和驳了回去,不过后来这梅苑倒是也被花洐料理的十分好看,冬雪时分,满苑梅花开放,清新淡雅,好闻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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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晚舟用完早膳后回到自己房内,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太现实,怎得自己居然跟她说如此多话,定是梦中,而且那女子长的跟正堂中所挂的月神赏花图有些相似,正想着此事是真是假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相如,相如在吗?”
沉晚凌在门口敲着门,“相如,我给你带了些点心。”,沉晚舟起身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男子正笑着看向他,这就是他的兄长,温润如玉,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不论何事脸上始终一抹淡笑,仿佛有他在,何事都不是问题,属实是温文儒雅之人,
沉晚凌手上提着一小个包裹,见沉晚舟拉开房门后便踏了进来,:“相如,姑母说让你把族中名单清点一下,晚饭时分她便要,你现在清的如何了呢?”
沉晚舟走到沉晚凌面前福了福身子:“兄长”,“名单我已清点完毕,届时便可交由姑母。”
沉晚凌把点心递给他后走到案桌旁,:“相如,你最近剑练的不错,回头我再给你寻把古剑,待你十五周岁时赠你可好?”
沉晚舟收了点心随后也走到案桌旁坐下,:“多谢兄长。”
沉晚凌看向自家弟弟,心生笑意,如今自家弟弟也越来越沉稳优秀,见他如此懂事,不禁想起过世不久的爹娘,不由得心中凝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相如,西契那边,待时机成熟,我们必将讨回公道,现在我们需做好眼下的事情,好吗?”说罢便准备离去,沉晚舟抬头看向沉晚凌,便只得说了句嗯,随后便起身向沉晚凌行礼,沉晚凌罢了罢手,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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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玄月谷
千樱树下
微风拂过,花洐正在千樱树下画人皮面具,兮和见状缓步走来,疑惑问道:“花洐,怎得你不在梅苑弄这些,为何在这树下?”说罢便拿起已做完的面具细细端详,花洐抬头看向来人,轻笑道:”殿下你这就不懂了,此树乃是千年樱,貌似我们来之前好像就在这里了,这棵树聚集了整个仙月谷最强的灵气,在这做的话能让面具吸入灵气,从而保持的时间更加久,并且也更加逼真。”
兮和闻言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面具,随之坐下细看花洐的手上功夫,脑中飘过一个念头,随后问:“花洐,你还记得在咱们来时,西边有一股很强的魔气?说是魔气不如说是怨气会更加准确。”
花洐闻之放下了笔,也开始细想起来,:“照殿下您这样说,好像确实如此,不过奇怪的是那股怨气并未持续很久,仿佛就是三两日便消散了,至此好像都未出现过,殿下何出此言呢?”
兮和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缓缓说道:“昨夜孤感觉到了这股怨气,虽不是十分强烈,但却是是那股怨气没错。”
花洐瞪大眼睛,语气中十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们这么久都没感觉到,怎得突然会又出现?”
兮和抿了抿茶水,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西边,:“貌似在谷外,发生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似乎孤并不知。”,缓了缓又说:“或许,又将出现一魔物也不一定。”
花洐站在原地,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突然脑中闪过一条信息:“殿下,你还记得吗?前几天雪走一直不见人影,或许谷外的事情雪走应该知道,不妨咱们叫他来问问!”,说罢便准备抬脚去找雪走,
兮和闻言,觉得是一个法子,便起身叫住花洐,:“嗯,孤同你一道去。”至此二人向雪走的菊苑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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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苑内,雪走正在擦拭他的剑,见兮和与花洐前来,便放下手中剑,起身向兮和行礼:“殿下。”
兮和抬了抬手,走到桌边坐下,回头看向雪走:“雪走,你前几天是去了谷外吗?”
雪走抬头回到:“是的。”,兮和继续问道:“你可知这几天在谷外发生了何事?”
雪走细想了一番,随后说道:“西边好像不太安分,死了很多人。”
花洐闻言,摸了摸下巴,:“西边死了很多人?会不会跟殿下昨夜感受到的那股怨气有关?”说罢便转头看向兮和,兮和觉得有此可能,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有这种可能,只是这又和当年感受到的那股魔气有何相关呢?”,三人觉得有点想不通,随之朔风也走进来:“殿下,你们在讨论些什么?”
兮和三人见到朔风前来,便将刚刚猜想一并跟朔风说了个明白,朔风听完皱了皱眉,:”此事我倒是知道,好像是西契那边出了事情,他们家主最近像是招了位客卿,此人会诡术,”
“诡术??”几人听完觉得十分不能理解,“是的,此术需活人献祭,施术者可得到操控之力,且此术十分诡异,被操控者神若痴呆,有点像在神界时魔族的手段。”朔风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不,当年那个魔头应该不会跟我们一起掉到这里来,应该是其他的东西。”花洐转身向窗外看去,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殿下作为清洲大陆的仙门创造者,这清洲大陆应该很多家中都有挂殿下的神像,西边出了这种事情,难道不怕得罪殿下吗?”
雪走闻言也坐下,沉声道:“不,殿下自一千年前就闭谷不出,世间更是鲜有殿下的传闻,就算是有殿下的神像,在人间也只是一个神话,他们何需顾忌?”朔风觉得也是这样,:“殿下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谷了,而我们玄月谷也是常年有结界守护,寻常人等根本可能靠近,况且我们玄月谷在最东边,就算是修为高强也难找到此处。可能在世间来说,玄月谷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而殿下,那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他们确实不需顾忌。”说罢便也寻了个位置坐下。
兮和脸色不是很好,想起一月前遇见的那男孩,那个小孩爹娘之事,不会他的爹娘就是如此去世的吧。花洐看兮和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在对世人忘记她的存在而生气,便连忙安慰道:“殿下,没事,你不需要靠信徒吃饭,而且咱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世外桃源,谁不喜欢呢?”
雪走和朔风也转头看向兮和,兮和叹了口气道:“孤不是在想这些,当初孤教他们仙术,仙法只是想让咱们之后出去不被当怪物一样,让大家对仙术的了解没什么不好的,至于现在世人不记得孤,哪又有何关系。”只是她心里在想的是昨夜那个男孩的事情,如此可怜,实在让人心疼。
朔风起身给兮和倒了杯茶,:“殿下当年闭谷,就是想少沾染尘世,如今殿下为何如此关心谷外之事?”
兮和拿起茶杯,思绪涌上心头,当年闭谷就是以为有的修仙者人心不足,想得到更多,为此没办法,只得闭谷,而她作为仙门百家的开山者,也被供奉在各家各户,都祈愿能够让自身多学些仙术,好让自己能够入兮和之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罢便一饮而尽,:“当年便不再提了,要紧的是当下之事,如今谷外横祸频生,孤自当不能不管,若如此下去,生灵必遭涂炭。”
花洐听罢转身走向兮和,:“殿下,你这是想要开谷吗?”兮和闻言摇了摇头,:“不会,当年万花谷在世时,仙门百家日日来谷前寻求成仙之道,不得安宁,孤怎会重新开谷,孤只是想出谷调查此事而已。”
三人闻言随之脸色大变,花洐率先反对:“不行!殿下怎可再出谷调查这种事,不说殿下是否能够再在世间露面,万一西边真的有魔族,这怎可了得!”
朔风也即表示反对,:“是啊殿下,如今情况我们不是十分确定,不排除外界有魔族的可能性,如果殿下实在想管此事,朔风愿意领命出谷为殿下调查此事!”
雪走想了想,开言道:“如果殿下执意要去,请让雪走跟随。”
“雪走!”雪走!“朔风,花洐二人齐开口,花洐大步冲向雪走,指着雪走鼻子就开怼:“好你个冰块脸!你安的什么心?殿下万一有个好歹,你担当得起吗???”,雪走拨开花洐的手指,抬眸望向他,碧蓝色的眸子显得丝毫没有感情,:“我只是遵从殿下的意愿,你不必恼火。”,花洐见状,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便顺气便拉拢朔风,:“朔风你看!这冰块脸就是想纵容殿下出去!万一殿下出事,我们如何能跟帝君在天之灵交代!”,朔风听此不由得满脸黑线,:“罢了,你也别说了,如果殿下实在是想出去,那便出去就是。”花洐见此,那还了得,转眼就把枪口对着朔风:“诶朔风你什么意思?合着到头来就我一人做坏人是吧?你们不带这么玩的啊,殿下一个小小女子,万一遭遇什么不测,我们都担待不起啊!”
雪走听此,白了一眼:“勿要诅咒殿下。”
兮和越听也觉得不对劲,小小女子??合着她都活了三千多年了,怎得就是个小小女子?
眼看花洐还要撸起袖子跟雪走争吵,兮和清了清嗓子,:“花洐,住手,孤怎得就是一小小女子?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修为还没有孤的高。”花洐闻言,想去掐雪走的双手僵在空中,是啊,殿下怎得是个小小女子?她可是神界唯一的女武神啊!当年一场月华祭天,可是名动神界的,他怎好意思说殿下是小小女子?
罢了,花洐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见大家都赞成,也不得不妥协,但是还是不死心:“殿下,就算殿下要去,那也带上我!殿下是知道的,我的易容术是无人能及的!”
兮和想了想,确实也是,以真面目去世间,可不知得闹出什么来,但有花洐的易容术在的话,那确实是会方便很多,:“那行,此次出谷探查西契,花洐和雪走同孤一起,万花谷不能无人照应,朔风你便留下照看万花谷,若有事,通过神识联系即可。”
花洐听道兮和要带她一起出谷时,神色十分欣喜,但听到要和雪走一起时,脸色瞬间耷拉下来,:“殿下!殿下…殿下怎得不带朔风,这一路上要我一直面对着个冰块脸,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来得痛快!”
雪走闻言,缓缓抽出他的剑,沉声道:“当真?我想如此做很久了。”花洐一看雪走把剑抽出来了,吓得急忙躲在兮和身后,颤声道:“殿下…殿下你看….他当着你的面就敢如此…这…这万一在路途中他当真如此做了,殿下岂不是再也见不到花洐宝宝了…”
兮和闻之,感觉黑线爬上满脸,把自己的袖子从花洐手中解救出来,:“花洐….你都多大了,真是还跟个孩子般玩闹,雪走怎么会杀你?你想太多了。”见花洐死死抓住她的袖子不肯放,无奈道:“撒开,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花洐委屈的收回手,看到雪走面无表情的把剑收回剑鞘,不由得一阵恶寒,无奈只得做个鬼脸,兮和见状叹了口气,:“好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吧,等下就准备出发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雪走行了个礼:“殿下慢走。”
朔风也起身,:“殿下慢走”
花洐见状,也行了个礼:“殿下慢走,我收拾完东西就来找殿下!”言罢便跑向了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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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洐在梅苑收拾起东西来,站在衣柜前对着他的一柜子女装思索起来:“嗯….我要不要带些裙子呢?裙子可能更适合我,啧,这件水袖长仙裙我最喜欢了,这颜色也好看,带还是不带呢?感觉都不错,”花洐一件一件在搬弄他的衣服,想了片刻,下定决心:“算了,全带上!这么好看的衣服,万一在路上遇见个壮美汉子,还可以用一下我最新的招数!”言罢便把所有女装全收进乾坤袖,转身走向了妆台,又盯着他满桌的胭脂水粉开始收起来:“这香膏最是嫩肤,带上!这个香膏最是清新,又令人好颜色,带上!这个胭脂还没用过,带上!这个瓶子里装的好像是香水,嗯嗯,带上!算了,全带上!”花洐袖子一挥,便把屉子里,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收纳在了乾坤袖里,收完便哼着歌踏着小步出门向兰苑走去。
在兰苑门口便碰上了雪走,雪走腰中只别了一把霜花剑,双手交叉胸前,一头墨发用玉冠束起,碧蓝色的眼眸透露着孤傲,身边萦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仿佛在告诉他人生人勿近,,花洐见状贼兮兮的凑了上去,:“雪走,小雪走,”雪走并不想理会他,移开了眼神,花洐见此,怎得这个大冰块连个眼神都不给他,花洐见状便凑得更近:“喂喂!雪走!大冰块!为啥不说话啊你,我们还要一起出谷呢,现在就不说话了,这一路上那得多无聊啊。”,雪走着实是不想搭理他,眉头一皱闪身进门,花洐受力不及时,险些摔倒,不由得又是一顿骂:“也不知道殿下跟你结契干什么!一个大冰块,话也不说,还摆架子!谁稀罕一样!”边嘟囔还边弹着衣服,言罢也向门内走去。
兮和见面无表情的雪走和一脸不爽的花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就知道这两人定是又杠到一起去了,不由得暗中扶额,:这才是个开始,这才是个开始。
兮和把东西全收进乾坤袖,抬头问二人:“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花洐抢先一步回答:“殿下,收拾好了,我们启程吧!”,雪走在旁微微点了点头,兮和见此拿起桌上的月华,别在腰间:“既如此,那便走吧。”
三人出门行至谷口,见朔风抱着一本册子已在等着,谷口那棵玉兰树随风在摆动着枝叶,花瓣飘落在朔风的肩头,而朔风正一脸笑意看着兮和一行人,兮和走上前去:“朔风,孤和他们不在之时,你要看好万花谷,等孤回来,如若有事,就用神识和孤联系。”
朔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身后二人:“你们二人一定要护殿下周全,不得有误。”
花洐和雪走齐点了点头,随后朔风转向兮和:“殿下,这是我整理的关于西契的一些记载,可能会对你有用”
兮和接过册子对朔莞尔一笑:“谢谢了”
朔风颔额给兮和行了个礼,:“那便预祝殿下此行顺利,我就在玄月谷等候殿下回谷。”
兮和朝朔风点了点头,便转身与花洐,雪走出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