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的话,堂堂大明国的水军不会沦落到还不如海盗船雄壮!先前大明国的那些无敌舰队似乎都在几十年的时间内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杜飞像看着羊群猪圈里的牲口一样看着那些小官船上的明军士兵,缓缓的对马行空说道:“叫兄弟们不要慌,该干什么干什么。”
马行空用疑虑的眼神看了杜飞一眼,匆匆点了点头下去传令了。
只见一个五短身材堪比武大郎的明军军官眯缝着小眼睛,神气活现的端坐在稍大的一艘官船上。他身边有两个清秀的侍女专门伺候着,丝毫不顾忌行船者“女人不能上军船”的忌讳。
此时一个头戴黑纱官帽的官兵通报道:“大人,前面的商船发现大量携带武器的人,他们都声称是一个叫杜飞的手下,态度十分傲慢!要不要立刻将他们扣住?”
“杜飞?”那个肥矮的明军军官微微抬了抬臃肿的眼皮,吧嗒着香肠似地双唇说道:“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态度真的很嚣张?”
“非常嚣张,还说让我们尽快检查完放行,不然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有我们好看的?依我看,这些就是一群装模作样的杂碎!让我带弟兄们把他们缴械!咱们不是还没完成剿灭水匪的任务吗?就把他们充数吧!”
“没搞清别人的底细,怎么可以随便出手那?”肥矮的军官缓缓的站了起来,远远的眺望着客船上的情况。
只见一个身穿商人装束,眼神凌厉,气势不凡的男子也在看着他,他的身后有一大帮手持武器的人,其中大部分都装备有火枪!
这个军官立刻就蔫了,
要知道,他们虽然看上去声势挺足,有好几艘官船,但是实际上仅仅有百十名士兵而已,每只船只有几十人。
要是真的跟这只拥有大量火器的狠人冲突起来,那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
他皱着眉头说道:“哎呀?这伙人这么横,不一定有那个大人做后台那?我们还是小心,小心为妙!别得罪了人还不知道怎么得罪的,现在有些事,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去问问,他们是那家大人手底下的?”
但杜飞听到对面的明军军官传过来的口信之后,心里忍不住的想笑:堂堂大明水师,遇到明目张胆手持兵器登陆的人竟不敢立刻拦阻扣押,真是?
“南京柳展禽大人,是我的朋友。”杜飞看着身前那个战战兢兢可怜巴巴的明军传令兵,无奈的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那个名军传令兵立刻将消息传了回去,那个明军军官如释重负的说道:“哦?我就说嘛?还真是有背景?瞧见没有,以后跟我学着点!要是刚才冒傻气跟他们打起来,损兵折将不说,还要得罪柳大人?快!快放行!”
望着恭恭敬敬给自己放行的明军水师,杜飞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就这样的水师,如何能保家卫国?看来我真该做点什么了。
他们的船没过多久就到了福建港,此时的福建港十分拥挤,因为朝廷的禁海令,所有的港口都已经关闭,只留福建港作为各国使和商人进出中原的唯一口岸。
所以及使是作为中土最大的港口,福建港此时也显得格外的拥挤和忙乱。这里每天都要进出上百艘船只,界町港的繁荣比起它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了。
杜飞见到这番情景才知道了禁海一事。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禁海。要知道,在与各国贸易的过程中,中土的茶叶,瓷器和丝绸都非常畅销,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白银黄金流入中土,朝廷怎么会脑子抽筋,做出这等蠢事那?
他随即叫来了老海龟,询问此事。
“哎?您是不知道啊!”老海龟一声叹息说道:“禁海令可把沿海的渔民们害苦了!自从开祖皇帝即位以来,就立刻下了禁海令,沿海的居民都要后迁五十里,若有私自贩运者,货物没收,人斩杀。但是那个时候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只要渔民和海商们组织起来定期向官府纳贡,其实还是有商量的。
但是近些年来,随着那些西洋传教士的到来,有一些沿海的地方渐渐的开始有了T教徒,这被皇帝和朝廷视为灭国之祸根,所以立刻连下三道禁令,重申禁海法令,并不断派出锦衣卫明察暗访。
有一些官员和海商都被查处和抄家,渔民们也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海捕鱼了,只能在暗樵险滩偷偷的出海,但即便是这样还有可能被那些欺弱怕硬的巡防明军盘剥!
运气好的只是被没收所得,运气不好的?直接被他们抓去充当海匪?”
“哎?”杜飞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愚蠢!难怪我在d国全然打探不到中土的一点消息!如此闭塞裹足不前,迟早会被别人所超越?”
“已经超越了?”老海龟神色黯淡的说道:“您看以前我们大明的火器,绝对是天下无敌!我们的火统,我们的舰船?郑公下西洋时,多少蛮夷之国都被我们的威势
所震慑?再看看现在?火统被堆积在仓库中都长了锈,土炮用了几百年,居然还是土炮!而那些红毛鬼都已经早出了威力惊人的红夷大炮!一门炮的威力足足可以抵上我们十门!”
杜飞连连地点着头,在d国时他的军队也使用过红毛鬼造的火炮,的确是十分精良先进,不是明朝军队装备的土炮所能抵御的。
此时,船已经靠岸,船家不仅没有收杜飞的船钱,反而又给了他一大袋金子:“年轻人,做事有魄力!但是回了大明要小心啊,现在的大明?”
他刚要往下说,却看到一队官兵正巡逻过来,便立刻缄口不言了;只是别扭的对杜飞挥了挥手。
杜飞还没回过神,那队官兵中的一个年轻副将突然喊道:“您不是杜飞阁下吗?”
回头一看,此人正是老熟人柳展禽的一个偏将,因为经常给杜飞运送军火弹药,所以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您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家大人好久没见您了?”那个副将也是一个会来事的主,立刻对着身后的官兵手一挥:“愣着干嘛?还不快帮大人般东西?”
随后他悄悄的凑在杜飞耳边问道:“您这些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可别把那些军火带回来在这里使用!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杜飞笑了一下,随即也轻轻说道:“这是我在路上抓到的十几个海贼,我正准备把他们交给官府换赏金那,既然遇上了你,就都送给你吧!也好让你多一件军功!”
“谢谢大人!”那个副将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他十分起劲的吆喝着手下的士兵,跟杜飞的手下们一起,将那些
装着海贼的大木箱抬到了马车上。
杜飞等人在那名副将的陪同下一路畅通无阻,径直来到了故地南京。
此时的南京已经没有了旧时的那种味道,虽然繁华依旧,却是故人难寻。杜飞轻轻地踏着萧瑟街市上的枫叶,发出沙沙的脆响。
“这里是怎么了?”杜飞满腹孤疑的问道,作为拥有“南都”之称的重镇南京,此时这般萧条的情景真的是让人不敢相信。
“哎?都是那些家伙害的?”只见副将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几年江湖上的那些门派都蠢蠢欲动起来,不知道是谁在搞鬼,一向是相互打来打去的他们突然开始变得团结起来,专门跟我们作对,我们这些年死在那些家伙手中的弟兄太多太多了?”
江湖门派?杜飞对他们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几十年前自己举办的那场武林大会时。他没觉得那些武夫能够掀起多大风浪,因为国家和政权绝对不是仅仅凭着绝世武功就能建立起来的。
那些门派齐心合力的跟朝廷抗衡,这还真是新鲜。因为这些江湖门派长久以来从来没有团结过,即使有向武当少林这样的泰山北斗主持公道,其他的那些门派也是一个个夜郎自大,都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从来都是一盘散沙的状态。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会是谁那?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马蹄声渐紧!一队铁甲骑兵风风火火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头都不回一下。
“肯定是不知什么地方又出乱子了?”那个柳展禽的副官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上次出去的那一百多骑兵,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必是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