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就要抢过那东西被钟离雨往旁边一掠点了几下便已经离他半个屋子远,她把盒子盖上对柳家老爷子说道:“如今我把东西送来你却想讹我那我便只能报官了。”
那老爷子一看既然这个抓不着那不还有另外一个嘛不能让她们把事捅出去不然之前被他讹的那几家镖局不会放过他的这一家子老小可不能叫这俩毁了。他转身朝惜禾的脖颈处抓去惜禾虽然一直没有动手是怕给她家小姐拖后腿但她又不是个傻子想拿她要挟她家小姐这种事她可不能让他得逞,她一矮身脚下一旋往旁边掠过朝她家小姐的位置飘过去。那老爷子恨得咬牙这俩跟泥鳅成了精一样滑不溜手的,真是麻烦他往外院喊了一声他家大儿子便带着一帮子护院浩浩荡荡的进来把他们这大厅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钟离雨本不想动手最多就告个官而已,因为每次动手她都得被她大哥数落真是烦了,但是今天不打个把人她怕把自己气死,她从腰上将自己常用的细鞭抽出来朝着堵在门口正在往里进的护院的脸上抽去,一时间嚎叫声大起把他周围的人惊得有些混乱钟离雨可是个会趁你病要你命的人一手长鞭子挥得破风之声四起同时除了还有四起的嚎叫声还有物品碎裂的声音,此时屋里已经一片狼藉。
她收拾了那些个护院下一鞭子就朝同样被鞭子赶得上蹿下跳的老头子身上打过去鞭子如游蛇般的将那老头子缠了个结实她在将人拉过来的时间里从手腕上抽出来一把和匕首差不多长短的窄背窄面薄刃的短刀直接横在老头脖子上冷笑了几声让他把那些人都撤了。
“老头忘了告诉你就西山那几个现在都在县衙大牢里你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她直接绑了人带着惜禾把人丢进了县衙的大门吓得正沉沁在立了一大功的县令一大跳正想喝一声见了在地上挣扎的人愣住了。
而钟离雨直接表明了土匪是自己抓的还把柳家和土匪有勾结的事说了一切起因经过全说了明明白白县令一听叫来师爷一翻比对确认无误就无比重视的命师爷去审讯那几个土匪,按说无论那个世道对于女子大多带着轻视的但是这位确是不敢,不说自己刚刚受了人家的恩就他自己夫人也是江湖女子做人做事他都深感佩服所以他对女子也都带着一份尊重。
她跟县令说明自己还有事会让自己家兄弟过来处理这件事县令一想男子确实是要比女子方便要是让人知道她打闹了柳府于她名声不好虽说从来的路上不少人见过她绑着人过来的但是总归能保一点是一点吧就好生的把人送出了门。
“小姐,咱们就这么算了虽然说他没打得过你像过家家似的但是他毕竟也是存了坏心的就这么算了?”小丫头气的脸都红了恨不得咬人。
“谁说算了?我可是给大哥和小弟都去了书信的我嫌麻烦可没说不找麻烦让我那俩兄弟去收拾不挺好的!还有啊咱们家镖师不也在这城里吗?就那位爷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我刚刚跟那位县衙老爷可说了让他去传他,等着吧有的是人收拾他。”
惜禾都不知道第多少次替她家两位少爷叹气了长那么大其他事没干净擦屁股了,她家小姐遇事能官了的绝对不私了,但是自己绝对不管结尾,就是辛苦了和那些和官爷打交道的少爷了。
“好了,好了难得来这处还没有好好逛逛呢咱们去吃好吃的要是我那哥哥小弟来得够快得话咱们可就一两日的光景能在这了还不趁着这时日赶紧逛个够本多亏啊。”
“小姐,你的意思是不等少爷了?人家好歹还给你收拾烂摊子呢,你就不等等人家啊你这每次跟着镖队出来都不按时回去的毛病也不怕老爷生气啊。
“他生什么气?我还想生气呢。我上次回去他还说还给我找个夫家呢,就我这气性最多三个月不是我休他就是他休我,我有毛病啊受那劳什子委屈。”钟离雨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准备回住的客栈拿东西。
惜禾叹了口气跟着她回了客栈拿了东西牵上马跟着她走也不知道下一晚在什么地方休息,她家小姐有个毛病每次走镖都会把附近几个地方走这遍看看风景吃吃东西有感兴趣的手艺也会去学导致这么多年下来她会的东西杂得很。
她们在附近的镇子里逛了几日有一日他们吃饭前听说那越州柳家勾结土匪谋财害命和那些土匪一起被判了秋后问斩家产尽数还给了那些被他谋害的那些人,这事算了了惜禾总希望她家两位少爷来把她家小姐带回去可等来等去一个脸熟的都没见着。
那镇子呆腻了她们几日后便又来到另外一处小镇子这地方不大到也还说得上繁华,除了皇城根下和大家大族的女子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他的小门小户或者是江湖上的女子大多不太注重这些毕竟小门小户的饭都吃不上了那有空管那些个,江湖人本就没那么多规矩若是怕麻烦也就是戴个笠帽遮一遮就是。
所以这镇子上各种打扮的人男女皆有,街上一排的小肆吃饭的喝酒饮茶的皆是满期满座,钟雨和惜禾在一处酒楼里坐定点了几道招牌菜,虽说离立秋不远了但是这天爷可半点凉意都未曾降下依旧是热的人难耐。
“小姐啊这也快中秋节了咱们回去吗?”惜禾替她倒了杯梅汤。
“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不如咱们多逛些时日顺便找些有意思的节礼过年的时候回去送给他们,你觉得呢?”钟雨喝了一杯梅汤觉得消了些暑气舒爽了不少,闲来没事陪小丫头扯些闲话也无妨。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怕回去挨打。”惜禾替起装有梅汤的汤壶给她喝空了的杯子倒满。
“不会,当然你要怕你未来夫君钟离靖哭鼻子的话,我还是挺高兴的。”
“小姐,小少爷那里还会哭鼻子了,你莫要整日欺负他。”小丫头气鼓鼓的看着她。
钟雨抬手弹了一下她脑门叹了一口气道:“我就不该带着你,要是我不带你说不准我回家的时候都当姑姑了,真是失算。”
“小姐……别闹,我走了你可就孤家寡人了多可怜啊。”
“吃饭吧……。”小二把他们点的饭菜都上了上来,味道还不错吃到好吃的总能影响心情惜禾吃得很开心,钟雨就不是很开心了,自己还是太由着她可都敢拿她打岔了。
吃完了饭的俩人沿着小河边消食河边也有不少卖小玩意的摊子还有几分稀奇,在河边柳树下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显得有几分热闹,有热闹当然要凑热闹了她们快步围了过去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她有几分后悔了,只见那是个算命摊子一身道袍的男子坐在摊后高深莫测的看着前面的一个大姐,不知道算了什么那大姐眉开眼笑的放下银钱乐呵呵的走了。
那道士可真是眼熟啊除了白净了些干净了些这人不就是那时她在土匪窝里救的人吗?这是什么孽缘啊天大地大的怎么就在这小镇上遇着了,她刚想带着惜禾走就听着有人叫她。
“姑娘,黄色衣裳的姑娘我算卦很准的不算上一卦吗?不准不要钱的。”她觉得这几日叹的气都赶上往时好几年的量了。
“好,那先生就算算吧。”人都只差指名道姓了算就算吧,还能少块肉是咋的。
反正这桌子上什么玩意都有有签桶,有铜钱龟壳,还有一付茭杯这些东西还真是挺齐全就是感觉不怎么靠谱。
陈玉珏让她选一个东西测她嫌其他的麻烦就直接拿起签桶摇了几下拿起摇出来的签递给他,她大概看了看签上的字就一“下下签”连个签文都没有,还真是省事黑得白得都是他说,像她们这种求卦的连个看字解意的机会都没有,行,看他能说个什么东西。
“啧,姑娘您这是下下签啊,姑娘您所求之事怕是有些难了,姑娘心里也如明镜般的吧。”陈玉珏依旧一副稳坐四方的模样说了一句废话。
“那还请先生赐教了。”钟雨浅笑着把一腚银子放在桌子上,她现在很想听一听这位“大仙”的高论。
“谢谢姑娘。”那位到好直接把银子收了放在袖袋里,面上还端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钟雨觉得自己牙有点疼。
“姑娘,顺势而为吧。”
钟雨轻笑一声,对陈玉珏道:“谢谢先生了。”起身朝陈玉珏微微颔首便带着惜禾离开了,干脆利落看得旁边围观的人一脑袋疑问就这样完了?
“小姐那人是那日你在土匪窝里救的人吧?还有你们在说什么啊?他说的不就是废话吗?你还把钱给他了多亏啊。”惜禾老大不乐意的她家小姐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看着这如流水般的银子心疼得想哭。
“是啊,没想到在这遇上了,还从商人成了道士,有意思。”
惜禾看着她家小姐一付有热闹看的神情,心里有些无奈这祖宗没救了。
“小姐你不是说那人不简单说咱们不能招惹的吗?”惜禾是真的不懂小小的眉头蹙着十分不解。
“这可与我无关啊,谁能想到会在这镇子里见着啊,他应该没有认出来我们怕什么没事啦,走吧。”钟雨嘴上无所谓心里可就不那么想了,她可从来不信什么缘分更何况从商人到道士从越州到这小镇子她和他可没有那什么缘分能到这地步,还偏偏叫住她说了一句对她没什么用的话。
不过如今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是他有他的事遇上真真的就是意外哪怕心里不信也得信,若是自己先乱了就失了先机。
钟雨带着惜禾在镇子里东逛西晃的逛了一天除了时时觉得有什么东西看着她们以外到是算安生,只是风雨欲来她虽然一直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但是有些人你不得罪他,他也会得罪你她不怕硬碰硬但确是怕这种时时被人监视的感觉好似跗骨之蛆。
而且这种感觉从第一次见过陈玉珏后便如影随形当时她没有往他那想可如今可真是太巧了,她也算江湖世家出来的本事虽然算不得翘楚但也不差可那些东西跟了她许久她硬是没有见过一丝影子,不过上下一倒腾那些是什么人也不难猜。
她们回到住的客栈的时候才进门就见大堂里坐着一个人正在喝喝喝喝的正在兴头上而这时的钟雨只想转头出去可到底还是忍住了,那个人不是陈玉珏又能是谁这下不用想了,这人就是冲着她们来的不止她连惜禾都瞧出来了不解的看着她,又不敢开口问毕竟谁知道这地方除了他还有什么鬼东西。
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不成,大大方方的……在他旁边的桌子坐下要了几个菜。陈玉珏还冲她笑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个笑得十分好看的笑容回过头来只有惜禾看见她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钟雨看着看着对面憋得脸都红了的惜禾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她感觉自己对这丫头这般好都是错付了,凭什么她就能那么没心没肺的她恨不得打开她脑子看看里头都是些什么?
好在这家的东西味道委实不错把她心里的各种不满压了下去她也在心里有了主意过了今晚明天便离开,若是离开之后那些东西消失了便是最好如若不然便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她带着吃完饭开始犯食困的惜禾回了房间休息她们这处客栈是离街市最远的一家客栈旁边便是大片的森林。窗外的月光把外面的森林照得有些许光亮,还未到子夜时分的树林里安静得连个鸟叫声都没有而屋里的人安安静静的睡得深沉。
不多时便有几个黑衣人在这客栈的房顶上用轻功好似无半点声响的样子行至她们屋子的顶上便停住了似乎在等什么指示,而此时房内的俩人也已经醒了,钟雨是被惜禾摇醒的这丫头听力是极好的别看她平时不着四六,十分不靠谱的样子但这人那怕在别人看起来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但只要她在有一丝不属于她认为的安全的东西出现她都能马上清醒,今天白天太过嘈杂她只觉得不太舒服现在才真的觉得要出事了。
惜禾看着睡眼惺忪的钟雨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了指上面用口型对钟雨说上面有人,好多人!钟雨瞬间清醒她心里明白多半是这些跟着她们的东西要下手了,可她连他们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而且她的耳力虽说不如惜禾但若是一般人不说离太远但也不至于都到房顶了她还没发觉。
如此看来这些人她们是打不过的断不能硬碰硬还是先躲一躲的好,她和惜禾利落又无声的穿戴好,朝她做了个手势将屋里留的夜灯熄了又将白日里穿的外衫套在枕头上,惜禾高声喊“小姐,快跑!”钟雨将那枕头从窗户外抛去。
那些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本能的朝那东西追过去,钟雨便趁着这机会带着惜禾跑了出去,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也隔了些距离不再那么受制于人。
她们躲进了林子里她向来是能伸能屈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和不清楚战力的人死磕不过场子早晚是会找回来的,她可不相信他们会这么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