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城墙之上, 洛然坐边缘。
出城轻易到不可议,像开车赶时间去往目的地,路绿灯无比顺畅的感觉。
甚至他们到了城门还有纸人主动给开门送行。
虽然诡异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众人却真的非常安全的离开了雾城且完成了任务。
只是系统通知不像之前那还会客套几句, 它只简单的说了句恭喜。而玩自点开光屏查看才能看到有着七个副本界面的上, 囍上印下了已通关三个字——这字比系统说的话多。
不过也因此张米米等人发现副本居然可以点开看直播, 而且看与之前线观看的不, 它像是重新剪辑了, 那些促使副本通关的关键情节全部保留了下来。
只是, 洛然点开看了不到分钟关闭光屏到了雾城大门处, 门口守卫的纸人艰难表示你最多只能到城墙上, 不能再往里更近步。
而且等到雾城中已经没有个玩存了的时候, 那么洛然也必须离开。
洛然接受良好的点头同意。
洛然愿意, 林叶等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倒是夏烺迟疑了下后,目不斜视的问他能不能跟着去。
洛然看他眼, 几乎是下意识的同意了。
——这是习惯, 夏烺忘记他之前, 大多时候与他形影不离。
…
夏烺提出想跟着洛然的时候他其实不知道自是出于什么心态, 是此刻的话……夏烺是有感觉到点后悔的, 他抓抓头发,偷偷观察着洛然, 然后有些许茫然了——
他真的是跟这个人起大的吗?
不可议, 现看来他跟他几乎是完全没有相同点的两个人哎……而且!现他们两个真的好尴尬!!
他想离开城墙了……可是他们身后又跟了两个纸人,这纸人也不知道怎么事,它们对洛然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完全不。
“你好奇纸人?”
洛然突然看过来问道,夏烺被惊到于是快速而随便的点头:“是有点好奇这个。”
下意识附和之后夏烺更觉尴尬——不是, 他其实更好奇洛然为什么要爬到这城墙上待着……难道是要等那个灰『色』发的魔术师。
洛然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夏烺的话,他玩着从手脚腕上取下的银链,晃了两下后突然想到自游乐场副本的兔子先生那里得到的道具应该魔术师身上,哦对,亡女给他的怪物通讯录也是魔术师那里……啧,还真是顺了他不少东西。
“……洛然?”没听到洛然的音,夏烺疑『惑』的出。
洛然神,他将手中银链放腿上:“这个副本里有部分纸人相当于别的副本里的npc……会这么设定可能是因为boss也是纸人。”
夏烺眨眨眼,他惊讶:“boss是纸人?”他发出疑问后才想起什么,然后解释道:“我们看你们直播很多东西看不到。”
夏烺说着停了下,然后心里默念洛然是我朋友这七个字三遍,再想了想林叶之前说过的话,他才接着看似轻松自然的问:“它们为什么对你这么和善?”
通关了之后再副本观摩这种事能同意。
洛然看向他,然后勾勾嘴角突然道:“其实我们不熟。”
夏烺呆,他对上洛然的视线——谁和谁不熟?他……和洛然吗?
出副本之后所有人发恢复成了原本的模,而洛然被银链破坏的身体却没有恢复,不过火恶的力量最后还是修复了些许,洛然仍旧肉眼可见的比之前虚弱很多,脸『色』和唇『色』透着股不自然的白。
不过他却没有多数病弱人那种颓丧感,姿态轻松极了:“我对你很不好,你忘了我是你亏了。”
夏烺顿,然后谨慎的不开口。
于是洛然便接着道:“林叶他们只是旁观者,不知道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你想想吧,如果我们真的关系很好,我为什么要你忘记我之后直接离开,而不是希望你记起我?”
夏烺表情错愕,他结巴:“这、这?”
洛然低咳几,然后笑着点头。
他面容本温和,不笑让人心生亲近,更别提现笑起来……夏烺简直生不出点防备,他正想问你是不是逗我玩,结果听到洛然又句话袭来;“我之所以能骗你那么多年,是因为我的很善良,又特别会骗人。”
夏烺:“!!!”
不——等等!你是不是还会读心术?!
洛然笑而不语。
夏烺心里开始疲惫,他慢吞吞的犹豫着开口:“你……还是给我说说这个副本的boss吧。”
不要再将重点落他身上了!
他根本分辨不出真话假话。
洛然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然后他抬手按住太阳『穴』——刚被神明创造出来那段时间的记忆直是模糊的,也有种好像是因为太过久远所以记不清的感觉,现,记忆上蒙住的面纱随着他努力的想而被慢慢揭开。
“这个副本boss白纸,我认识。”
所以是故人。难怪让属下对洛然客客气气的,夏烺信服的点头,然后又懵『逼』的瞪大眼——等等,洛然多大?
他怎么会认识boss?难道是洛然认识的是成为boss之前的boss?
夏烺差点自绕晕。
洛然却没再看夏烺,他望着眼前混『乱』的雾城:“我第次见她的时候,她十四岁,穿着嫁衣,副快要死了的模。”
那并不是喜庆、漂亮、整洁的嫁衣,那嫁衣有点脏,布很皱很粗。
白栀面『色』苍白的穿着它,脸上和嘴上被抹着夸张的红『色』,有点像个被随便描绘出来的画中人。
而且那是大雨,白栀动不动的躺泥巴地里,雨砸她眼窝,血从她身下蔓延。
她的眼神让那时候的洛然无法辨别其中情绪,他只知道那视线很远,落点不他身上。
洛然将栀子花枝放她怀里,然后抱起她。
十四岁的女孩子好像只有十岁大小,瘦弱的不像话。
神明让他来之前会切传达给他,所以洛然是知道白栀发生了什么——她想从这个遥远的、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的小山村里逃走,她也付出了行动。
失败了。
白栀的母亲是很久很久以前被拐到这里的,父母还活着的时候,母亲告诉了白栀许许多多外面世界会发生的事,甚至悄悄教她认字字。
于是白栀便自然而然的对外心生向往,而父亲告诉她,总有,他会修好断崖的桥,然后他们三个人能起到外面,去母亲的。
是很快,父亲去世,母亲被父亲的弟弟拖走。
然后,母亲再没可能自的双腿。
是没关系,白栀可以自带着父母。她准备了好久好久,终于某带着父母骨灰离开了,住最近的姨姨告诉她,虽然桥断了,是从山谷之中也可以离开。
山谷很危险,白栀不害怕。
是只不害怕是不够的,不害怕并不能让她变得强大,她真的太弱小了,像纸,脆弱空白。
所以才需要别人帮助,所以才会被人随意涂鸦。
小村的男人出来找她,她被抓住的时候,看向了那些人中唯个女人,是那个给她指路的姨姨,姨姨掐着她手腕不断的念叨着什么,于是白栀才知道——
自马上要成为别人的东西了。
因为逃跑会抓来的人是可以随便处置的,所以她也顺成章的、随意的处置给了别人。
……或许,也算不上别人。
套上嫁衣、打晕床上之前,白栀看到那个人是姨姨的丈夫,她曾见过很多次的人。
——她穿上嫁衣也不是成为别人的妻子,而是成为件物品,个生育工具,因为姨姨不能生小孩。
…
白栀醒来身上多了很多伤口,她觉得她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了,好像自身处场梦中,眼前的人类被怪物寄生成为怪物了,它们走着,歪歪扭扭,脸上滴下肉『色』的皮肉,它们会发出怪诞的笑,会朝她伸出血红的手。
白栀没再见到任何个人类,她想,人们定被这种怪物寄生或者吃掉了,于是她害怕极了,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躲避这些可怕的怪物,怪物太厉害了,她逃走又会被抓住。
于是她安静下来,她自挠的满目全非,血淋淋的伪装成了个小怪物,她装了很久,终于有她找到机会离开了怪物巢『穴』,走到了悬崖边上。
那里,多出了架崭新的绳桥。
定是父亲修好的。白栀信任的走上去。
然后,她坠入崖底。
从陡坡滚下,白栀疼痛又茫然——对了……她不小心忘记了,父亲早被怪物吃了。
她没有父亲了,所以绳桥是怪物的陷阱。
而且,她也要死了。
白栀无法动弹,她看着灰蒙蒙落雨的空——死了她会变成鬼吗?鬼厉害吗?
鬼,能不能杀死所有的怪物呢?
白栀没能验证自会不会变成鬼,她反而是等到了个周身暖洋洋的人,他抱着自,温暖的连疼痛好像消失了。
白栀意识到,这个满是怪物的世界里,她遇到了与自的人类。
甚至,她还闻到了许久没闻到过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