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王, 还是七个颜色的王上王,身份已经抬高到这里了,那理应要再拉风一点。
于是他把之前在副本里得到的——能够提升尊重与信任的称号戴上了。
在他称号佩戴上的一瞬间, 系统弹出了提醒弹窗。
「提醒玩家, 由于称号的特殊性、此副本的特殊性、玩家此刻身份的特殊性, 为了更契合该副本,称号“新世界的‘亚当’/开启一切的‘夏娃’”,效果具体生效为:您在王权者之外的npc眼里将大幅度提升尊重至获得威严感,在王权者npc眼里将增加更多信任与同等的尊重。」
意外之喜!体验感瞬间增加了!
一股无形的气场由岑言为中心逐渐展开,这一下不仅是同为王权者的灰之王磐舟天鸡和绿之王比水流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就连站在对方面前的五条须久那都感应到了。
后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惊疑不定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岑言哼笑一声,随手弹去了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以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都说了, 我就是王。”
这怎么可能?
五条须久那瞳孔地震,怎么会有人说自己是王就真的会成为王的啊?!
对方该不会是什么德累斯顿石板成精之类的东西吧?!
五条须久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想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他强壮镇定地反驳道:“这是你的异能力吗?你伪造自己成为了王权者?”
“说什么傻话?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王。”
岑言没想到对方嘴还挺硬的, 不过看在对方年龄比他小好几岁的份上, 他原谅了对方的年幼无知。
五条须久那还想再说些什么,在一边等待两人吵完再说计划的比水流没有了耐心,主动证实。
“他确实是王,就在刚刚, 岑言成为了王权者。”
“了不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磐舟天鸡一口气喝完手中的酒,“嘛, 无论怎么说, 我们这边的胜率再次提升就是了。”
“是哪一位王?”比水流目光越过五条须久那看向那名像是在整理斗篷一样的青年。
他们身处地下据点, 没办法直观看向天空有没有出现达摩克利斯之剑,因此他只能从监控里观测天空,但是天空上仅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虚影,又十分短暂地只出现了一秒钟不到,根本没办法判断是什么颜色。
“七彩之王。”岑言随口答道。
他正在研究那枚更换横滨白昼与黑夜的宝石能不能戴在身上,毕竟装备无论如何还是佩戴了比较方便,虽然它上面没有写跟斗篷一样的加成,但是有一种说法是身上带的东西越多就越像资深玩家。
什么是七彩之王?
得到回答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迷茫,就连资历最年长的磐舟天鸡也不例外。
磐舟天鸡思考了半晌,忽然一拍脑袋,“噢,难道是无色之王?”
这个答案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毕竟无色也可以变成各种颜色,就像是那种五彩斑斓的黑一样,无色也能够算是五彩斑斓的白,更主要的是现在只有两个空位,不是无色之王难不成还会是黄金之王?
比起只有一种颜色的黄金之王显然是无色之王跟对方描述的七彩更贴近。
“是七彩!”岑言强调道。
什么无色,听起来一点都不酷。
“好好好,七彩之王。”磐舟天鸡语气带着几分纵容,就像是长辈看后辈那样。
比水流找好时机,抓住这个岑言和五条须久那没有再吵起来的间隙,开始诉说他们抢夺德累斯顿石板的计划。
“我们今晚开始行动,德累斯顿石板大概率没变,依旧会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要注意的是其他王权者和横滨异能者势力是否结盟……最近横滨异能者三个势力都在调查王权者的具体信息,动机不明,这一切大概是有幕后黑手在操纵,我推测是「死屋之鼠」首领费奥多尔,因此我们要做好跟横滨所有势力为敌的最坏打算。”
“听起来危机重重。”磐舟天鸡点评道。
“没错,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到时候能够尽可能拦住横滨异能者的那三个势力,其他王权者的氏族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比水流逐个分析出了他们今晚行动的风险与利弊,抉择出了最好的计划,“到时候我们分成两组,岑言你和紫他们一组,我和磐先生一组。”
岑言对听npc说什么计划安排不感兴趣,毕竟他一个人就能够单打独斗扫荡一切,说起来既然游戏已经都玩腻了,那是时候去其他地方逛逛了,毕竟这个副本更新之后他还没怎么探索呢。
比水流计划说到一半,再次抬起眼眸时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呢?”
“刚刚突然消失了。”五条须久那落井下石地举起手,“他该不会真的是卧底吧?流?”
比水流叹了口气,“没关系,到时候开始行动时再联系他就好了,琴坂出来了吗?”
“没有。”
御芍神紫刚准备提起身旁困在笼子里近一个星期的可怜鹦鹉,在摸了个空的时候才发现鹦鹉似乎被那个青年一起带走了。
御芍神紫抬起眼眸看向比水流,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比水流沉默了一会儿,“没关系,这样到时候方便联系他。”
“流,你有没有觉得……”五条须久那欲言又止。
对方离开的时机太关键了,让五条须久那有了不祥预感。
他看了一眼岑言平时窝着打游戏的最舒适的角落,那里的零食都被拆开吃完了,只剩下一地包装袋和零食屑,屏幕显示的游戏也都被打通关了,他又看了一眼外面之前跟岑言打斗时留下的一地废墟。
这种场面就像是对方失去了兴趣掏空一切后扬长而去一样。
他总觉得如果晚上行动时,那个青年没有出现,会有一种他们被狠狠戏弄了一番的冤大头感。
围在矮脚桌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微妙沉默。
比水流在寂静中后知后觉意识到了那个青年的不稳定之处,开始觉得自己似乎给的有点多了,平时他们说什么机密都没有瞒着对方,同时也给予了对方许多王权者才知道的情报。
但是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是卧底的预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对方在他说关键计划时突然提着鹦鹉消失了,他也意识到了对方的不稳定感,比水流也仍旧信任着对方。
思考无果的比水流把这一点归咎于盟友之间的基本信任。
……
【绿之氏族都是好人啊】
【是的,言宝在绿之王据点那几天,我已经从他们之间的琐事对话里理解了他们平时生活有多拮据】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给言宝买了零食和游戏,他们真的,我哭死】
【甚至连鹦鹉都被岑言顺手牵羊牵走了】
【顺手牵鸟(指正)】
【只不过听绿之王的计划,他好像是跟全横滨为敌啊?怎么连横滨异能者的三个势力都能结盟对付他?】
【甚至连师父一号都……】
【我看不得反目成仇,你们懂吧?横滨异能者三个势力应该是港口Mafia,武装侦探社和军警吧?】
【嗯……到处都是师父呢。】
【孤立军警!谁让那个正道npc当初拒绝言宝】
岑言一边提着鸟笼溜达,一边寻找有没有什么手艺人npc能够帮他把宝石改成饰品之类的。
在这个关键时期,「绿色」本身就被所有人警惕,更别提新诞生的那个不知道是第几王权者的新王,异能特务科负责调查搜索新王的踪迹,而青之氏族负责监视绿之氏族的动向。
因此,在那个古怪青年提着绿之氏族的鹦鹉出现在大街上闲逛时,坂口安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像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并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十分肯定那个新王绝对就是那个青年,后者现在距离之前出现消失了近一个星期,在费奥多尔都能被捕捉到行动轨迹的情况下,对方的消失再联合上对方手中的鹦鹉与太宰治的说辞,只有一种可能。
——对方在绿之氏族据点里。
坂口安吾不知道为什么更头疼了,逃避不能解决办法,他闭眼下定决心去找对方认真讨论这件事。
之前太宰治找过他,提到过横滨异变之处是王权者与德累斯顿石板的可能性,甚至更有可能是横滨已经被侵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导致他们没能意识到异常。
这不是个好兆头,如果知道异变跟之前一样十分明确还好,现在这种融入生活点滴让人不设防的感觉简直危险到了极致,他们也许不该再持暗中观察态度,他们要主动出击去找那个青年讨论这件事解决这件事!
坂口安吾奋力摆脱了之前几次交流不仅未果还被那个青年指挥来指挥去留下的巨大心理阴影,并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暗示。
既然「魔人」费奥多尔和绿之氏族都能够跟对方交流相处,是不是说明那个青年已经变得更像人了呢?!
做足准备的坂口安吾孤注一掷地出发了,他想象过无数次交涉失败的场面,但是没有想到会在开头就遇上尴尬的局面。
岑言身上buff叠的太满,这就导致了坂口安吾带队去找对方时跟青之氏族「Scepter 4」刚好撞上的情况。
异能特务科在暗中调查青之氏族的事后者已经知道了,而前者也意识到了对方知道,所以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互相假装不知道的情况。
现在他们目标相同,交涉是必须的。
没等坂口安吾主动开口,对面率领青之氏族的宗像礼司率先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毕竟他是新王,同时也跟绿之氏族有密切的来往。”
见对方态度仍旧友善,坂口安吾松了口气。
岑言没有关注周围出现把他夹在中间的两队npc,此刻他正蹲在卖珠宝的地方找了个npc加工宝石。
原本加工需要好几天的工期,但是由于那个npc在对岑言巨大的恐惧之下,他居然直接激发了自己的极限,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把那枚宝石加工成了胸针。
【嚯!这npc手快擦出残影了吧!】
【好家伙,这就是被npc包围讨论的感觉吗?好真实啊!】
【是的,虽然他们讨论的是岑言之前打飞一地青之氏族npc的行径和绿之王的诡计,但不可否认,这就是很拉风啊!】
【有一种,大佬的气息】
【前面的怎么说话的,言宝难道不是大佬吗?!他可是七彩之王!(恼)】
【脚刹!对王不恭敬的通通脚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