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潘顺达和郜海带着梁冠佑离开了河塘村,以钱坤为首的山贼俘虏们也一并被带回了牡丹镇。
同一个时间,麦小蒙一行也出了村,开始继续向上郡城进发。
张水原一直将大家送到了河塘村外,临别时他同大家说了自己昨晚做下的决定。
最晚下个月,他们夫妇二人就会离开河塘村,搬去上郡城生活,毕竟两个儿子都在上郡城,人越是年纪大越是想着能跟孩子们生活在一起,尽享天伦!
当潘顺达和郜海的队伍消失在道路尽头时,一直隐藏在路边山坡上大树后的两个身影才慢慢的显现到明处。
这两人相较起来一瘦一胖,瘦的人正是泥潭峰的三当家皋富,显胖一些的那人便是皋富在牡丹镇上的接应,初八。
初八看着无人的道路,满脸惊恐,浑身都在轻微的发抖,颤声道:“三三三......三当家,你......你看见没有?被绑的那人,那人......不会是二当家吧......”
皋富还算镇定,不过眉头已经紧锁了起来,瞥了初八一眼道:“你没看错,那人是二当家和咱们山上的兄弟!”
初八心中又是不解又是害怕,表情发虚看着皋富,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二当家他们......反而会被万里商队的人给擒住呢?大当家呢,大当家那么厉害,不可能的呀......”
皋富摇摇头,心事重重的对初八道:“不知道,不过看这样子,他们肯定是折了......”
初八心想也是,忙问:“三当家,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回山里......还是回牡丹镇?”
皋富蹲着思考了一阵便有了定夺,道:“保险起见,这两个地方我们都不能待了,走......”
说完,皋富就往树林的深处去了,初八慌忙跟上皋富的脚步,嘴里还叫道:“三当家,你等等我呀......”
皋富停住脚步,等着初八走到跟前,认真叮嘱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叫我三当家了!”
“那叫什么?”初八望着皋富。
皋富马上道:“以后就叫富哥,你这嘴里若是再蹦出‘三当家’这几个字,我就切了你的舌头!”
初八一惊,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乖乖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富哥!”
“走吧,别磨蹭了!”
不久,皋富和初八的身影便消失在树林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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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的下午,申时左右。
麦小蒙一行人的马车正奔驰在通往上郡城的道路上,至于石头,依旧跟在车厢的一侧奔跑着,直惹的来路上的行人回头张望不止。
乔樟和麦小蒙同坐在驾车的位置上,看着道路两旁经过的熟悉景色,乔樟高兴的道:“小蒙,前面就是上郡城了!”
麦小蒙一听就来了劲,马上直起背向前方眺望,不过这一带都是山峦,并没有看见城镇的建筑。
不一会儿,道路前方右侧出现了一处简单的凉棚,外墙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凉棚三面是墙,没有门框更没有窗棂,剩下对外完全敞开的一面便是凉棚的入口。
凉棚外面的土里竖着一块膝盖高的小石碑,上面刻着字,因为隔得太远还看不清楚......
麦小蒙指着凉棚叫道:“乔大叔你看,前面有间棚子!”
待马车靠近凉棚,乔樟特意放慢了些速度,麦小蒙已经看清石碑上的字,便慢慢念道:“十里亭......”
麦小蒙抬头一看凉棚里面,内部空空荡荡的,除了有几个让人落座的石墩子,便什么也没有了。
“原来这就是十里亭?”麦小蒙恍然道。
乔樟奇怪道:“怎么,小蒙你没见过十里亭吗?”
“没见过,今天第一次见,原来传说中的十里亭就是个凉棚呀,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麦小蒙笑道。
由于影视剧的影响,麦小蒙脑海里一直觉得供路人躲避风雨,纳凉御寒及歇息的十里亭是八角六角那种漂亮亭子的模样,而非眼前这种简陋的凉棚。
车内的欧阳雨儿忽然接话道:“不然呢?你以为十里亭该是什么样的?”
麦小蒙便把自己心目中十里亭的模样说了出来,话一说完,便惹的乔樟大笑了起来,车里的欧阳雨儿也摇头笑了,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十里亭已经被远远的落在后面,乔樟一边驾车一边道:“小蒙,你这想法好是好,可你说的那模样的凉亭呀,中看不中用!你想啊,风大雨大的时候,亭子里八面通透,里面的人不照样湿漉漉的一身嘛,你这种呀,顶多就能遮遮太阳......”
麦小蒙想想也是,笑了笑道:“看来是我太理想化了......”
欧阳雨儿轻飘飘的说道:“脑子里尽是些华而不实的念头......”
麦小蒙并不在意,改口问道:“对了,欧阳小姐,你之前说的那本医书叫什么来着?城里是不是哪家书铺都能买到的?”
欧阳雨儿撩起车厢的帘子,不客气道:“都说多少次了,叫《三十六病式天玄广集》,下城我不清楚,不过在上城的一些大书铺里,肯定能找到的!”
“《三十六病式天玄广集》,行行行,我已经记住了!一进城我就去买......”麦小蒙笑嘻嘻的道。
欧阳雨儿同麦小蒙说的这本《天玄广集》是几百年前夏国一位名医编著的,据说此书是夏国初级医疗师的必修典籍!
当欧阳雨儿得知麦小蒙完全没有读过这本医书时,整个人足足惊讶了一刻钟!
等缓过劲以后,欧阳雨儿立即勒令麦小蒙,必须熟读此书!
马车又行了一阵,前面再次出现了一个凉棚,一看石碑上面写的是“五里亭”三个字。
五里亭的旁边停了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马车旁的路边站着两名下人装束的中年男子,正在朝来路上不停的张望,看样子就知道是在等人。
马车上并没有插主人家的旗号,麦小蒙便用调侃的语气道:“哟!这是谁家的车,好阔气呀!”
谁知车厢里传来了欧阳雨儿的声音:“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