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小阳台通往厨房的铝门被司翎乐用力甩上,以此表示她的不爽和不齿,连骂人的力气也省了;傅晏一人孤独的站在深秋凉风中,表情复杂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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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难道他以为地球是绕着他转吗?竟然敢用我妈的病情当作筹码,可恶!”
司翎乐在内心诅咒傅晏千万遍。
“司姊姊....”
司翎乐杀气腾腾的样子,让正巧经过她身边的阿东,都没勇气把话说完。
沉浸在狂风巨浪的怒气里,司翎乐也没听到阿东的招呼声。
那一晚剩下的时光,司翎乐为三个客人各演奏一首安可曲,收到非常丰厚的红包。至于傅晏,没再出现。
隔天是周六,也是黑珍珠最有名的四手联弹夜,司翎乐的小提琴和秦霏霏的钢琴合奏演出。
“一次聆听两位星级女神同台飙琴,不仅赏心悦目,还可以在黑珍珠吃到米其林二星的料理,这可是莫大的享受。”
老客人最爱这一天,总是早早过来,点杯酒或咖啡,边聊边欣赏司翎乐和秦霏霏,美丽动人的落地海报。
“所以这一天,木谦市周边百里内的商界、文化界和艺术界等各路人物,都会到黑珍珠用晚餐;来客量是平常的五倍。你们两个新来的服务人员,要特别注意。”
胡经理把工作人员招集开会,进行开店前的叮咛准备。
晚餐前的两小时,服务人员特别忙;因为得加桌子、加椅子,还要开放立吞区—只能站着吃站着喝的吧台区。
服务人员得赶紧将桌面布置好,把菜单、纸巾、小灯光等装饰品,摆放妥当。
坐在厨房外小阳台的司翎乐,看来心事重重,秦霏霏试着用清喉咙,拉回司翎乐的注意力。
“咳咳咳,乐乐,要不要来杯迅猛龙都爱的意式浓缩咖啡压压惊?”
深锁的眉头这时松开了,司翎乐的笑容带着一丝歉意,看向秦霏霏
“你又再次证明你对得起冰雪聪明的封号,我非常需要咖啡因。”
“阿东小哥哥,可以请你跟吧台说,送两杯意式浓缩咖啡吗?”秦霏霏把头探进厨房,绽开甜美的笑容。
“好,马上送来。”
阿东晃着一身浮夸的肥肉,小跑步穿过诺大的厨房通道。
“是司妈的病情有状况吗?”
秦霏霏晓得,现在只有这件事会让冷静优雅的司翎乐陷入忧愁。
看着秦霏霏温暖可爱的脸庞,司翎乐淡淡的笑着。
“一直是老样子,大概是还没遇见厉害的医生吧!”
司翎乐内心清楚--傅晏的人面广,只要他愿意,一定可以找到最擅长医治中风病患的医生。如果是两年前,自己还喜欢傅晏时,一定毫不犹豫答应“陪他三个月”的条件;
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那一连串的变故,是一道墙,隔开我和傅晏。我不愿意和他再有牵扯。只是,每个月的看护费和医药费开销不小,我拼命表演赚的钱,免强够用,没法有多余的钱,找更好的医疗团队。
看着司翎乐的黑眼圈,秦霏霏双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甜甜的说。
“今天我们就让更多人点安可曲,赚更多的红包吧!”
“是啊!再多几个大红包,自己就能为司妈请来更好的复健人员和营养师,妈妈也就能好的更快。”
想到这,压在司翎乐心上的大石头,终于稍稍松开,露出笑容,伸手握住秦霏霏。
“咖啡来了。”
阿东虽胖但身手灵活,在厨房当了几年的学徒,最近被提拔为主厨副手。
他把司翎乐和秦霏霏当作亲姐姐,中场休息时都会为她们准备好吃好喝的,甚至在表演结束后,护送她们坐上车,就像忠心强壮的保镳。
“谢谢!阿东,我最近迷上法式吐司,不然明天我做一个带来给你吃?”
秦霏霏笑**的表情,让阿东神色紧张。
“司徒姐姐,您的手是用来弹琴的,做菜这种事交给我就好。法式吐司是吗?明天做给你吃。”
上回吃完秦霏霏的土豆泥,狂拉肚子的阴影,让阿东坚信一件事
“琴艺和厨艺的差别,就像男人和女人,里外不同。”
在一旁的司翎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因为阿东事后说的一段话,又在耳边响起:
“司徒姐姐的厨艺是一场灾难,偏偏她又爱和我分享食物,老是让我踩雷。”
“霏霏,阿东说得有道理。如果你还是想表达谢意,不如你用今晚的红包,带我和阿东去“阿蒂斯”吃一顿米其林三星吧!”
阿蒂斯是意式餐厅,身兼主厨的老板安德烈是意大利人,这一年多来成为木谦市的美食圣地;一来是餐好吃,二来是老板也好吃。
“是啊!很多名媛都是奔着他的帅,去阿蒂斯吃饭喝咖啡;毕竟人帅、做菜好吃、还单身,在地球上是很稀少的。”阿东的口吻像级了迷弟。
“乐乐,你真会照顾人,连安德烈的生意都照顾到了。”
“他也照顾我们的生意啊!今天晚上他会来餐厅用餐,贡献大红包。”
司翎乐笑起来时,双眼弯弯像下弦月,把阿东看呆了。
“既然如此,阿东,明天我的法式吐司要豪华版,还要三文鱼卷哈密瓜。”
秦霏霏一点菜,阿东立刻清醒。
“遵命,霏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