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古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想来应该就是这种绝色了吧?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何大拿为啥抛开肥罗不理,反而趴在墓碑上咕蛹了。
“混账,你特娘的这叫救人?”
秦隆只瞥了一眼,便怒不可遏,上去一脚将何大拿踹翻在地,顺势踩住了他:“说,到底咋回事,这娘们什么来路!”
何大拿赶紧分辨,原来他按我的吩咐来盯肥罗,可坟圈子里地形复杂,他跟丢了人,苦寻不见的档口,就发现这娘们居然被一条大蛇缠住,眼见性命不保。
依他的说辞,是他拼命之下才赶走了大蛇,又见她被蛇咬在了肩上,所以才冒着中毒的风险,替她把蛇毒给嘬了出来。
可这深更半夜的,坟圈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姿容绝艳的娘们,就算真是赶巧遇上了,但刚才他那个架势,说是救人,谁特么能信?
这么多人亲眼瞧见了他的所作所为,秦隆就算有心袒护也不好办!
万恶淫为首,这回他要是说不清楚,那等着他的,只能是五花大绑祭山神了。
何大拿也急了,挣扎着叫起了撞天屈,说这娘们八成是来找祖坟的外地人,坟前还有她带来的纸钱、贡品。
众人依言看去,果然看到地上丢着个篮子,边上还散落着糕饼、瓜果。
秦隆摆头示意高超上去看看那娘们的情况,高超探了探她的脉门才点头:“应该是被枯树藤给咬了,好在毒性没入骨,我师哥没扯谎。”
枯树藤是我们这边山里特有的一种毒蛇,数量稀少,极为罕见。因为它们有个古怪的习性,母蛇产下一窝蛋之后就扔在那里不管,任由小蛇自生自灭。
小蛇如果侥幸孵出来了,为了活下去,就会手足相食,像九狗一獒那样,最终只有最狠毒强壮的那条才能活下来。可九狗一獒是人为干涉,它们却是天性如此!
这种蛇不但奇毒无比,而且领地意识极强,成年的大蛇身长足有两丈开外,粗如树干,它们会选一棵古树盘踞下来,年深日久,皮色就会变得和古树一模一样,平时隐在枝叶间,要不是凑上去细看,几乎无法分辨。
但那棵古树被它每日盘绕,毒入骨髓,几年之后便会枯死,而那条蛇仍会纠缠不去,挂在枯树上就犹如一根干死的老藤一般,因此得名枯树藤。
高超之所以敢肯定何大拿没扯谎,就是因为被枯树藤咬中的人,若不立刻救治,不出一时半刻便会毒发身死,而这娘们到现在还有气息,说明何大拿是真给她吸出了蛇毒。
秦隆这才挪开了脚,却还是狠狠瞪着何大拿:“让你追人,你追哪儿去了?”
何大拿爬起来,揉着胸口干笑:“不能怪我啊师父,这地方我想快也快不起来!”
“他朝哪边走的总知道吧?”
何大拿一指西面:“那边,肯定在那边。”
秦隆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何大拿却没挪脚,反而笑嘻嘻的问道:“师父,这娘们咋整?”
秦隆头也不回:“你要是背得动,就背回去暖被窝吧。”
何大拿家境不好,又好吃懒做惯了,都四十出头了还没讨上媳妇。
秦隆这个当师父的没少替他操心,可谁家的好闺女愿意嫁给他这样的懒汉?
估计秦隆也是念着这一点,才准他好人做到底。
何大拿乐得差点蹦起来,转身就要去捡尸,可我在一旁看得真切,怎能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混进队伍之中,当即一把拽住了他。
“不行,这娘们来的太蹊跷,就扔这儿吧,由她自生自灭!”
何大拿一把推开了我,差点当场翻脸:“滚一边去,扔这儿,等着你偷摸来捡啊?”
我寸步不让:“何大拿,今天你要敢把她带上,就别想跟我们一起走,要么你现在就背她回村,要么自己跟我们走,你选吧!”
我俩这么一吵吵,秦隆总算回过神来。
他刚才没细想,经我一提他才醒悟:“富贵说的对,人撂下,想救人等天亮再说。”
何大拿不甘心:“撂这儿一宿,还不得挺尸了?”
秦隆怒哼一声:“那就是她命该如此!”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看得出来,这娘们出现在此实在有违常理,虽然看上去她就像个山外来的寻根之人,但真要想寻根,必然得先到村里打听一番,找村长问个清楚。
可秦隆却从没见过此人。
即便她不通世故,不知道先摸清门路,但一个女人,又怎敢独自往坟圈子里钻?
何大拿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违逆秦隆,只得拖拖拉拉,一步三回头,那恋恋不舍的德行,好像魂都跟着那个娘们一起扔那儿了似的。
我见他落后,上去拽着他的手腕一使劲,将他拽了个趔趄,他这才抢上来几步。
这次我故意落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睛时刻不离他左右。
你们猜的没错,这个何大拿,有问题!
虽然我还不能任意睁开雷眼,但光凭肉眼我也看得出,这货根本不是何大拿本人!
我这可不是心存嫉妒,想抢他的娘们,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首先,何大拿生性怯懦,看到尸变都吓得腿软,又哪来的胆量在枯树藤的嘴下抢人?
其次,即便这次他色壮怂人胆,真上去救人了,但凭他那点能耐,真干得过枯树藤?
要知道,枯树藤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它们性喜盘踞在一棵树上,至死都不肯挪窝,可如今不光到了嘴边的美食被人抢走,居然连老窝都让人给端了?
兴许有人会说,备不住这条枯树藤没成年,还是条小蛇呗。
呵呵,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这种常家仙。
坟头那棵枯树看起来至少有上百年了,树大根深,就算是成年老蛇,没有几年的工夫都甭想把它盘死,可现在它却连一片叶子都没剩,这只有一种解释,盘踞在它上边那条蛇,即使没成精,也离成精不远了!
况且,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还借故“摸”了他一把,他那手腕冰冷得像条活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