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档案室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贺霓歌靠在门后,闭着眼睛,思索着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
档案室外,贺月歌躲在转角的地方,听着贺霓歌的呼救声,嘴角的阴毒根本就不加掩饰。
大概一两分钟,档案室那边不再发出声音。
贺月歌冷笑一声,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出去。
“贺霓歌,好好享受我给你的惊喜!”
贺月歌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出这句话,就按灭了手机屏幕。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贺霓歌的声音再次传来。
“啊——”
档案室那边的灯瞬间全数熄灭,原本封闭的档案室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贺霓歌被这突然之间出现的黑暗吓到,恐惧慢慢在她身上蔓延。
“来人啊!来人!”
贺霓歌拼命的拍打着档案室的门,身后的黑暗仿佛已经伸出了无数双手,要将她拉回去。
可不管她怎么呼救,根本就没有人往这边过来。
更是没有人察觉到这边已经断点。
贺月歌站在外面,听着这些声音,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发出来了一点。
只见她深深的朝着档案室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恐惧
渐渐吞噬着贺霓歌的理智,她意识开始变得不清晰起来,她感觉自己身边的环境变了, 不再是那个档案室,变成了一个空荡荡却又同样黑暗的房间。
她被关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甘,怨恨将她彻底包围。
场景又瞬间转变,她回到了那个雨夜。
池斯祟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之中,贺月歌却站在雨伞之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全都是嘲讽。
“等你到了地狱再慢慢恨我吧……而我会活得快活又幸福,你家破人亡不说还丢掉了最爱你的那个人的命,你恨我有什么用?”
“难道你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找我麻烦?”
地狱!
贺霓歌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的确去过地狱了!
但她也真的又从地狱爬了回来!
她不甘心,是那么的不甘心,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一切,到头来却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害得最爱自己的人也丢了性命。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
“贺月歌,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贺霓歌双眼猛然睁开,原先那让她恐惧的黑暗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部散去,莹亮的眼中是仇恨和坚定成为了支撑她的一切。
贺月歌,苏岸微,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理智回笼,她开始打量着这个档案室,虽然依旧是漆黑一片,但她开始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既然没有人来,那她就自己想办法出去。
档案室里,存放的大多都是贺氏这些年来的项目资料,这是她爷爷十分看中的东西,因为全都是纸质的东西,这边防火做得是非常到位的。
贺霓歌在黑暗中摸索着,磕磕绊绊之间还真是让她找到了一个灭火器。
她咬牙将灭火器拿出来,使劲儿的一下下的砸着档案室的门。
从门上反馈回去的力道震动着灭火器,贺霓歌的手早就已经被震得发麻,但她没有放弃,这是她现在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了。
她自己要是没办法出去的话,就得等到明天早上可能才出得去了。
池斯祟见不到自己,又联系不上她,估计会疯。
不得不说,贺霓歌对池斯祟是相当了解了。
到了下班的点,池斯祟没有接到贺霓歌的电话,一刚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即便是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很大,但也不光是对他的态度变化,以前不喜欢工作的她现在工作起来真的
是废寝忘食的。
好几次在公司忙到忘记还有他这个人。
到了饭点,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来到贺氏楼下等着她下班。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池斯祟却一直都没等到贺霓歌。
抬头看去,贺氏那几层基本上全都已经灭灯了。
池斯祟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拿出手机给贺霓歌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池斯祟又打了几遍,听到的依旧还是这个声音。
他的心慌了。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她在自己这边得到了她需要的东西就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池斯祟自嘲的笑了。
果然,他就是个蠢货!
心脏很疼,疼到让他几乎都要觉得自己会窒息。
他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机,希望它能响起来。
希望贺霓歌的电话能够打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机却像是坏掉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深深的看了手机一眼,然后打开车窗。
然而,就在他准备要将手机丢出去的那一刻,手机响了。
池斯祟连忙把手缩回来,看都没看就接通了电话。
“歌儿~”
“池
家主,你好啊。”
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池斯祟脸色瞬间黑到底,挪开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是陌生号码来电。
他想都没想的就要挂断。
电话那头却又传出了一句话,“霓歌现在在我这里,让我跟你说一声。”
轰!
池斯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爆炸。
“苏!岸!微!”
这三个字他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电话那边的苏岸微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自己是站在池斯祟面前的话,池斯祟一定会将他打死。
但现在并不是这样。
他池斯祟从出生开始就被人捧在手心,成为池家家主之后又是人人巴结的对象。
而他呢,只是苏家一个私生子,受尽了冷眼。
池斯祟这样的反应,让他觉得十分的痛快。
“没想到池家主还记得我的声音,这是我的荣幸,话我已经传达到了,再见。”
说完苏岸微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池斯祟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戾气。
他想要打回去问清楚位置,或者是让贺霓歌亲手跟他说话,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
贺霓歌!
为什么要这样践踏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