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曹英华并没有灰心，转而问了黄婶，随后朝着和石头娘收鸡蛋相反的路线行进。
这次收鸡蛋还算上顺利，估摸着能煮一大锅，曹英华也便收了手。
做茶叶蛋时，曹英华舍得往里面放料，不多时，厨房里便传来独属于茶叶蛋的清香，让沈蓉蓉猛吸了一鼻子。
“姥姥做的茶叶蛋肯定比外面做的好吃。”也一定能比外面卖的好。
曹英华伸手摸了摸沈蓉蓉的小脑袋，笑了笑，并未接话。她转头，视线落在隔壁邻居的厨房上空，那里正凝聚着袅袅炊烟。
她并没有将之前收鸡蛋的事情告诉小孩子，省得平白打搅了乖宝做生意的热情。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次日一大早，沈蓉蓉难得的没有睡懒觉，在曹英华起床后也强迫自己也做了起来。
扭头便瞧见身旁缩在一起的小身子，顿时又清醒了几分。
沈蓉蓉慢慢的朝着云逸靠近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她伸出罪恶之手，又是掀被子又是戳弄眼睫毛，很快就把人弄醒了。
把人折腾醒之后，沈蓉蓉很快下床，冲着曹英华的身影喊道：“姥姥，我和哥哥也要去！”
主意是她提出来的，她自然要跟着。
已经泡了一夜的茶叶蛋充足的吸收了汁水，香味进一步浸入鸡蛋内部，入口是满嘴的香气。
喜滋滋干完了早餐，曹英华租了辆牛车，领着二儿媳妇张玉和两个小娃娃，带上装有茶叶蛋的木桶和盛放樱桃包裹严实的篮子，出发了。
到了镇上，曹英华先按照昨日老人给的地址送去了樱桃，今日第一笔钱入账后，这才返回先前和二儿媳妇约定的地点。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街道的对面，也有家卖茶叶蛋的，摊贩主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邻居杨春梅。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边的客流差不多，总是围着三三两两的顾客。
张玉见到婆婆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拉了拉曹英华的袖子，低声和她交谈：“娘，我怎么感觉她在跟我们对着干，本来咱们就在这摆摊，她离咱们摊子还有段距离呢，结果非搬到咱们对面。”
满大街都是地方，杨春梅非要把她的摊子移到他们对面，实在太刻意了。
曹英华淡淡的瞥向对面，昨日的那股怪异感再次袭上心头，事实向她证明，她并没有多想。
她这是被人针对了？
沈蓉蓉同样鼓着腮帮子
。
说实在的，她和石头的交集可能仅限于一个馒头和一个番茄，再多的她也帮不了她什么，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帮错了人。
曹英华都能感觉他们被针对了，沈蓉蓉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尤其是对方每成交一笔单子，都要时不时的瞅瞅这边，眼神里还带着得意与挑衅。
这不免让沈蓉蓉恼火，同样都是做生意，她又没拦着她，她跟她炫耀什么？
哪怕直到现在她和石头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可对方的做派实在让她作呕。
像是想到了什么，沈蓉蓉不确定的目光落到对面的石头身上。
难道……昨天她和云逸交谈茶叶蛋生意的时候，察觉到的那抹人影不是错觉？
沈蓉蓉莫名有些牙疼，这……学人精？
她握紧了小拳头，搬出小板凳，伸腿踩了上去，个子一下拔高，在曹英华想要阻止之前，清了清嗓子，开始叫卖：“来瞧一瞧看一看了，香美入味的茶叶蛋嘞，六分钱一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一嗓子瞬间招揽了路人围观。
“这色泽不错啊，给我来两个。”
“正好没吃早饭，被小孩一喊，还真饿了呢，给
我来三个。”
“我要一个。”
本来两个摊位势均力敌，因为沈蓉蓉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不少客人围观，导致两边严重失衡。
石头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那道身影，双眼几乎被火焰灼烧。
她攥紧拳头，一咬牙直接喊道：“我家茶叶蛋五分钱一个！”
杨春梅惊呼一声，诧异地扭头看向石头，虽说只是降价一分钱，可是这么多茶叶蛋，要少赚很多呢！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等杨春梅想要跟女儿说道说道，已经来不及了，有图便宜的已经围了上来。
“这边茶叶蛋更便宜，我要两个！”
杨春梅看着递过来的一毛钱，不太想接。
一个少赚一分钱，两个便少赚两分钱呢。
刚准备赔笑，跟那人解释是小孩子闹着玩的，石头的手更快，直接接了钱，从木桶里打捞两个茶叶蛋，给那人包好。
杨春梅想要责备小孩子，顾客却不给她时间，石头刚喊的那嗓子起了效果，不少原先在沈蓉蓉那边的摊位围观的人，也走到他们这边。
有生意上门，杨春梅只能硬着头皮接了钱。
“娘，石
头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故意跟咱打价格战呢？咱要不要也降一降？”老二媳妇张玉有些沉不住气了。
若说先前还只是怀疑，如今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家人就是在针对他们。
“姥姥，咱不降价，咱家做的茶叶蛋好吃，值这个价！”
沈蓉蓉绷着一张小脸儿，一边说着，一边还指挥着云逸搭把手，把纸袋撑开，她又给客人装了两个茶叶蛋。
曹英华笑了，自己的手艺得到了乖宝的认可，她还是蛮高兴的，至于降价不降价，都听沈蓉蓉的！
有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大，买了石头家的茶叶蛋，转头又在沈蓉蓉这边买了一个。
两方一比较，对沈蓉蓉这个摊子的茶叶蛋给予高度评价。
“还是这家的更香，用料足！”
也有的人对口感不是那么在意，“那边便宜呢，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沈蓉蓉瞬间挺直了腰杆儿，用质量说话，看她怎么学？她卷死她！
明枪暗火，两家初次交锋，看似谁都没吃亏，一个上午，两家的木桶都卖空了，赚得盆满钵满，只有石头和石头她娘杨春梅攥紧了拳头。
她们亏了！
本来可以赚更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