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南眨了眨眼,在医院躺了那么久,他脑袋都快罢工了,想了半天也没明白顾夏在说些什么
“我的秘密?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这不算什么秘密了吧?”
顾夏看着他,眼光朦胧,像有很多话要说。
“我今天看了你的手机,原来你就是叶子,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不断给我加油打气,我都知道了。”
叶司南眼底的意外之色转瞬即逝,他搂着顾夏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那时候我们刚离婚,其实一走出民政局我就后悔了,后悔说了伤害你的话,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
“所有你就假扮网友一直跟我聊天?”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过去我就是不够关心你,才会让我们之间造成那么大的误会,我想挽救,我想弥补,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式了。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叶司南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怕你在国外认识新男朋友。”
“如果我真的有新男友了呢?你打算怎么办?搞破坏?”
“当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拆散你们。
叶司南理所当然的回答让顾夏哭笑不得:“你可真霸道!”
“可我就奇怪,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小号的?这是我出国后才注册的,没有透露过任何私人信息,更没有发过一张照片。”想起这件事,顾夏就觉得不可思议。
叶司南回答得大义凛然:“因为我爱你,只要有爱,就能冲破一切阻碍。”
哟,还挺押韵,可顾夏根本不信,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叶司南被瞧得心虚:“其实是花了点钱找了个电脑高手,追踪到了你的ip。”..
果然,这做法的确很叶司南,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见顾夏不说话,叶司南以为她生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都一起交代了。
“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身上有个纹身,是summer,它代表着你。”
纹身?这可不像是叶司南会干的事,顾夏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就在下腹,靠近人鱼线那里,你想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叶司南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目光渐渐灼热。
顾夏一听这话,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看去。突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耳朵根都红透了,都什么时候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满脑子黄色废料!
气得她转了个身,拿后背对着叶司南。
叶司南不死心地戳戳她:“我开玩笑的,我真的有秘密要告诉你。你看着我,这次保证不骗你。”
见顾夏不为所动,他自顾自说了起来:“其实你刚回国,拍第一部戏的时候,帮你压下舆论的不是时年,而是我,那些照片也是放出来替你澄清的。”
冷不丁提起这件陈年往事,顾夏转过来,重新面对他。
“还有啊,在你直播间刷礼物的那个人也是我。”
“还有呢?”
“嗯,我想想。对了,你写的那本小说,那笔最大的打赏也是我。”
“所以,你对我弥补的方式就是砸钱?”
叶司南一时语塞,当时的他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顾夏抱紧了他的胳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真的很感谢你。”
叶司南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有她这句话,流再多血都值了。
这天夜晚,两人相拥而眠。
午夜时分,顾夏察觉到了叶司南的异样,他的伤口又疼了。像只虾米一样弓着腰,躺在病床上直喘气。
顾夏想去叫护士,却被阻止了:“他们只会加重止疼剂的用量,别去,忍一忍就好了。”
叶司南只是紧紧抓着顾夏的手,伸出手臂环住她。顾夏很心疼,紧紧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手臂,想让他平静下来。
她本想等他睡沉后在放手的,没想到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护工推醒的。
一睁眼,病床周围围着一群人。主治医生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叶司南的伤还没痊愈,他真想拿病历本去敲他的脑袋。
这不是胡闹嘛!再恩爱也不能挤在一起睡啊,万一出事,这个责任谁承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迅速把心里的火压了下去,语重心长:“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也要有分寸是不是?先不说这里是医院吧,你伤还没好,怎么能这样呢?”
顾夏从床上跳下来,羞得抬不起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是没地缝,干脆钻床底下吧,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叶司南根本没当一回事,满不在乎地说:“医生,我想出院。”
“不行!最起码再过一星期,主要看你的恢复情况,现在让你走,我努力了大半辈子的金字招牌得砸你手上。”老医生看了看满脸通红的顾夏,“这是你太太吧?我看还是别让她在这里陪夜了,省得你总是心猿意马,想些有的没的。”
顾夏一听这话,窘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盯着地面,都开始观察地板的纹路了。
等一群医生走后,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去洗个澡,身上粘的难受。”
等她神清气爽地出来时,就看到厉云腾来了。坐在叶司南面前,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神情出乎意料的严肃。
“顾夏,你来了。难怪恢复得这么快,气色也好了,原来是有灵丹妙药啊。”厉云腾看见顾夏,登时换了一副脸。
“这次多亏你找了专家过来,才捡回一条命。”顾夏可以忽略他言语中的揶揄,真诚地说。
“应该的,举手之劳。”
“叶先生,该去做检查了。”护工推了一把轮椅过来。
“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叶司南小心地挪上了轮椅,边走还不忘叮嘱顾夏。
顾夏点点头,扭头就看到厉云腾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要说?”
厉云腾思前想后,还是说出来了:“叶司南的伤,情况恐怕不乐观。”
顾夏的心猛地往下一坠:“他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早上医生查房还说恢复得好的话,再有一周就能出院了。”
“是,没错。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可以活下去了。但是……”厉云腾顿了顿,有些于心不忍,“子弹的碎片卡在脊椎重要的神经上,无法手术,他恐怕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