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南看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满腹疑问:“什么契约?”
“看过小说没?那些霸道总裁都会当面甩出一张纸,上面列满了各种条条框框,比如说,不能对外公开关系,未经允许不能踏入书房,诸如此类的。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该有个协议。”
叶司南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突然有种前面有个大坑,等着他往里跳的预感。
“不会吧,你怎么会想搞这一套,小说怎么能当真?”
顾夏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说了给你个机会重新追求我,鉴于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我总得给你增加点难度吧。当然,你要是不能接受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我接受!无论你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我都不会放弃的。”
顾夏偷笑,果然经不起激!
“那好,契约从即刻开始生效。”顾夏清了清嗓子,“先说第一条,我现在要去睡觉,你不许靠近我的卧室。”
叶司南看着顾夏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喊道:“你干脆一次性说清楚,到底有几条啊?”
“等我想到了自然会说。”顾夏关上门,保险起见,反锁了。
叶司南一头黑线,悲从中来,觉得世界瞬间从彩色变成黑白。他看了一眼偌大的客厅,有张沙发,尚且能凑合一晚,可是怎么连条毯子都没有。
这种季节,这样睡一晚,非冻感冒不可。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生病了,就能有借口继续赖在这里了。叶司南刚开心没几秒,又垂头丧气了。
想不到,他现在居然要靠苦肉计才能挽回顾夏了,这也太可悲了。
正在做思想斗争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顾夏发来的微信。
叶司南精神大振,激动地解锁了手机,点开微信,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下去。
顾夏只有简单一句:门口储藏室里有被子。
得,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叶司南不情不愿地把被子拿出来,盖在身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鼻腔。清淡雅致,像是顾夏身上的味道。
他捧着被子,用力吸了一口,的确是属于顾夏的味道,确切的说,是她头发的香味。
叶司南想起从前每次他把顾夏折腾累了,她就会像只小猫一样钻在自己怀里,瀑布般的黑发撒在他的胸口,像丝绸那样冰凉。
只要一低头,他就能嗅到淡淡的香气。很长一段时间,他特别迷恋这个味道,总会不停亲吻着她的发间。
每当这时,顾夏总会不满地嘟哝几句,去推他的胸口。看着她娇憨的睡颜,他总是忍不住,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开启新一轮的征伐……
回想起两人那段亲密的时光,叶司南嗓子发干,一股热流朝小腹涌去。
他低声骂了一句,难道真的是太久没碰女人了,这么容易起反应。他立刻跑去浴室,冰凉的水浇在皮肤上,终于让他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叶司南从浴室出来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神志却愈发清明,彻底睡不着了。
他鬼使神差,来到了顾夏的卧室门口,举起手想敲门。可想着顾夏这个时候应该睡着了,最终还是放下了。他坐了下来,脑袋顶着门,自言自语:“我到底要怎么讨好你,你才会回心转意呢?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人能让我为她这样了。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第一次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顾夏,我想我真的魔怔了……”
漫漫长夜,叶司南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知道顾夏听不见,可就是想把心里话倾诉出来。
过了许久,困意袭来,他撑不住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叶司南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全身酸疼,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手胡乱摸了一通,终于摸到了手机。
他一看屏幕上闪烁着“荣敬”两个大字,一下惊醒了,慌忙爬起来。不想,眼冒金星,脖子更是僵硬地转都转不动,感觉浑身的零部件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顾夏家,而且在地板上睡了一晚。
叶司南看了眼不断在响的手机,心却莫名的慌起来,要是让荣敬知道他留宿顾夏家,非得狠狠修理他一顿不可。
“喂?”叶司南压低声音,怕吵醒顾夏。
“你是在干什么亏心事吗?怎么声音这么轻?”电话那头,荣敬很不高兴地数落他。
“没有,刚睡醒而已。”叶司南心虚。
“哼,还挺悠闲。你是不是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我问你,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查清楚了没有?”
“是江天颖。”.
荣敬的声音一沉,怒道:“不自量力,你有什么打算。”
叶司南语气严肃:“江权最近小动作频频,抢走了中庭的大客户,她女儿又不知收敛,我打算一起把他们收拾了。”
“好。该欺负小夏,我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挂完电话后,叶司南坐在客厅里,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江家这对父女万劫不复。
这时,门外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叶司南好奇地看着门口,就看见一脸灿烂的叶轻云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进来。
兄妹俩四目相对,叶轻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天哪,他们同居了!
顾夏听到动静,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看这场景,立刻下楼,解释道:“轻云,我们没什么,你别乱想。”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我要去告诉爷爷这个好消息。”叶轻云一惊一乍,尖叫声快要把房顶掀开。
“你怎么知道密码?”叶司南的关注点在于连叶轻云都能自由出入顾夏家,自己却要翻墙才能进来,这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叶轻云挥挥手:“先别纠结这个了,你们什么时候打算复婚?”
顾夏觉得有必要遏制一下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你哥是因为手被烫伤了,所以才在我这里住了一晚,我在卧室,他在客厅,仅此而已。”
“烫伤手,就要住你家?”叶轻云扬着眉毛,明显不信。
“没错,因为他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孤独地在自己家死去。”顾夏复述了一遍叶司南昨晚的话,虽然荒唐得不能再荒唐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