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颜，开颜。我是白开。”
一遍又一遍，人群里，
没有回应。
几个胆子大的女孩，偷偷看了我一眼，
就赶紧低下头去。
我几乎绝望了，每次有一个人有点闪动，
抬头看我，我就马上望过去，
却换来一次又一次失望，
失望在累积，成绝望。
我身子发起抖来，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时，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上。
是欧阳。
她对我微微地点点头。
人群里找不到我的小妹，
绿毛杨也有点不知如何圆这个冷场。
“咳，白兄弟，对不住啊，还可能真是我不小心就那个了。
你不知道啊，昨晚我兴致高，想找几个陪我，
就挑了几个最漂亮的，但有两个，性子是真烈啊，
我两个兄弟都给攻击了下盘，现在去小便还隐隐作痛呢。”
脑海里浮现小妹在死前，还被眼前这个混蛋企图性侵，
我咬紧了后槽牙：
“绿毛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看情形尴尬，绿毛杨把他要拉拢的人的小妹杀了，
白毛对绿毛杨说：
“老大，现在也没有说白大哥的小妹一定在我们这，
昨晚那两个，还在放着呢，我带白大哥去看看，
最后确认一下。”
“好，你带他去吧。
白兄弟啊，你看啊，小妹如果真的是没了，
也不是我有意的，毕竟我不知道是你小妹，
无心之失，还请你多多担待。”
我无法接这个混蛋的话，
有事求于我，才不会杀我的人，
其他人的生命就如蝼蚁吗？
我向绿毛杨摆摆手，
示意白毛带路。
我想好了，就算小妹没有在这里找得到，
我也一样将这个当人是蝼蚁的魔窟翻个底朝天。
欧阳和我说得对，灭了绿毛杨，将这些悲惨的人救出来。
众人的脚步行走在水泥楼梯上，发出杂乱无章的声音，
我故意走慢点，拉开与前头白毛的距离。
我就着这个噪声，对着麦克风:
“胖子，小妹可能不在了，我准备把这个鬼地方掀翻。”
“他奶奶的，小妹给杀害了？老白，你要怎样干，一句话的事，
胖子我豁命和你干。”
“好，你准备好，随时开基地车冲过来，我尽量弄出声音，
你朝声音过来。”
“得勒。”
我们车外四人和胖子，都有麦克风戴着，
讲话他们都会听得到。
我回头看。
玲子紧张地抓着欧阳的手，
却不想那只是欧阳受伤的手，欧阳痛得额头冒汗。
而郭怀，则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不禁有点犹豫。
我的队伍里一个伤兵，一个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
而我和郭怀手无寸铁。
和绿毛杨干起来，我们并没有胜算。
我这是逞一时意气，陷他们的安危于不顾。
为了方便管理，绿毛杨将这些女人安置在单独一幢楼，
让她们住在七八九十楼。
两个全身泥污的女性，四肢以奇怪的形状曲卷着，
而脸，是贴着地。
生前是受了莫大的暴力对待。
欧阳和玲子几乎叫出声来，
这种悲烈的情形，
让她们想到，在这末世，女人成为一种生存的战利品，
这种事情也可能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我屏住呼吸，压抑着内心的害怕，
将两人的脸转过来。
不是！
不是开颜！
我松了一口气。
开颜去哪里了，难道是她妈妈说的不对？
开颜并没有被绿头帮带过来。
白毛也从我的表情判断出这两个不是我小妹：
“白大哥，怎么样，我们下去吧。”
我点点头。问:
“这个，你们不处理一下吗？”
“处理啊，天黑的时候，往院墙外面一丢就完事了。
丧尸会把他们分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苦笑。
“开颜啊，你究竟在哪里，你还活着吗？”
在往下走的时候。
突然有人拉我的衣服，
同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哥！”
我扭头一看，顿时惊喜万分。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还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真的是她，
开颜！！！
“哥。”开颜扑进我怀里，抽搐起来。
“开颜，没事了，哥把你带走。
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开颜抬起脸，
“所有人一起下楼的时候我偷偷藏的这女的。
这个楼层，他们是用来停放尸体的一般不会有人来。
我听到前面那个白毛和你的对话，
估计你和他们认识，所以我才敢出来。”
“白大哥，这就是你小妹啊。”
“是，可算是找到她了。”
“你这个小妹厉害啊，那两个至今还不能正常小便的兄弟，就是她踢的。
还能想到藏在这里，胆识过人。”
我苦笑，心里在想：
小妹找到了，如何一起成功身退呢？
这个时候，耳机里传来胖子的声音：
“老白，这帮孙子，把我围了，
基地车周围一圈都是火箭筒。”
这时我反而冷静下来，
绿毛杨这小子，
估计是认为我找不到小妹，会和他发难，
就将基地车控制起来了。
只是，现在的基地车，和他以前看到的基地车，
根本不在同一层次上了。
我冷冷一笑。
大楼底下，绿毛杨带着他的一众人，花花绿绿的各式头发。
看到我身边多了一个人，
绿毛杨有点意想不到。
“白兄弟，这是你小妹？哪里找到的？”
我冷笑：
“杨老大，虽说是末世，也不能将人命如草芥般处理，
我小妹就藏在你那个停尸房。”
“哦，不错，不错，胆识过人。
怎样，你小妹也找到了，以后我也会待她如上宾，好吃的，
好穿的供着，留下来吧，就这样说定了。”
正当我要开口，
郭怀突然向绿毛杨那边走了过去。
“杨老大，我有话要说。”
一直不说话的郭怀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
也让我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但我能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杨老大，白开要杀你，给她妹妹偿命。”
绿毛杨呵呵一笑：
“偿命？白兄弟，你妹妹不是没死吗？也要我偿命。”
“杨老大，不管你有没有杀他妹妹，他都要杀了你，
一进来雅园小区，那个女的，就和白开商量要救这些人出去。”
说到那个女的时，郭怀指了指欧阳。
欧阳被郭怀指着，背叛她，
说出我们内部的讨论，
她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波澜，
似乎是对郭怀这种背叛，
已经习以为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