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将士面面相觑,虽说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妥,但大帅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告诉裴茗那个老东西,本大帅念及旧情,愿意暂时停战,不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希望和他在城下相见!”
“是,大帅!”
话音落下,吴豪烈继续吩咐道。
“司马文,张昭,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提着裴冲等人的头颅,前去大元门,会一会咱们的老对手,毕竟,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是,大帅。”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皇城的正南门,德昭门,金河江畔。
此刻,一支数量在三千左右的士卒,身披银色盔甲,手中的弯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散发出一阵寒意。
不过,没有陈文的命令,这些东山营的精锐们,没有任何人敢动一步。
临时驻扎的大营内。
陈文跟几个偏将左右踱步,眉头紧皱,他将皇上给他的那份密旨拿出来反复的看了又看,可最后还是没敢下定决心。
“陈大人,咱们要是再不出兵,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是啊,陈大人,我听说,大元门那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丞相也多次
派人前来催促我们赶紧动手。”
“陈大人,眼下,只有我们能保护皇都了,一旦大元门被攻破,吴军蜂拥而入,到那时,再想将他们赶出去,可就难了!”
闻言,陈文摇了摇头,叹气道。
“不是我不想动手,只是,没有皇上的圣旨,也没有皇上的表态,我们一旦出兵,和叛乱,也没什么区别!”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皇上在吴家和裴家之间,应该是会选上一家的,可到现在,我还是没看出来皇上到底偏向于那一方。”
左右偏将眉头紧皱,疑惑道。
“陈大人,您说,皇上的真实想法,是不是想借我们的手,将这两家都铲除了?”
“这....”
正说着,只见一个卫兵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禀报陈大人,皇城禁军统帅,何峰,请求见您,他说是带着皇上的圣旨前来,请陈大人务必要见他!”
话音落下,陈文等人脸色一变,赶紧道。
“见见见!”
“快,去请何峰大人进来!”
“是,大人!”
.....
片刻之后,只见身披一件黑袍的何峰走了进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身材中等,不过
这人更为谨慎,始终低着头,似乎是何峰的随从。
“何大人?”
“陈大人,别来无恙!”
两人微微拱手,互相寒暄。
陈文微微笑道。“何峰大人,自从当年滁州一别,想不到你我二人再见面,竟是在这种时候,说来也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想当年,你们何家被打压,你父亲被贬斥,那时是何等的唏嘘,而如今,却又再度成为皇上身边的近臣,真是天子之恩,难以预料啊!”
何峰点了点头,笑道。
“这么些年来,我何家始终兢兢业业,只为了有一天能为了皇上,为了这大周的天下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终于再有机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是是,有道理,你何家的确是忠臣!”
一边说着,陈文的目光便落到了何峰身后的那个黑衣人身上。
却见那黑衣人虽说看似是何峰的随从,可浑身上下,却带着一种十分出众的气质,甚至能够压盖住何峰。
而两人的一举一动,也可以看出,何峰对身后的这个人,十分尊敬,再加上这人从不曾抬头,便愈发的引人疑惑。
作为在官场叱咤纵横多年的老狐狸,陈文表现
的很是谨慎,只是笑道。
“何大人,不知这位是?”
“这位?”
“啊哈哈哈,没什么,这位是我的随从,长相丑陋,不便见人,陈大人不必理会他!”
何峰直接搪塞道。
“哦哦,原来如此,不过我陈文岂是以貌取人之庸夫?”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话音落下,何峰直接转移话题,疑惑道。
“陈大人,我听说大元门正打得火热,你正准备带着东山营的精锐,准备前去支援,可为何到现在还迟迟不行动?”
“这.....”
陈文顿时脸色一变,声音低沉了好几度,紧张道。
“这不是因为还没等到皇上的圣旨吗?”
“东山营的士卒,乃是皇城的亲兵,只有皇上下令调动,我们才能动手,此前之所以动作,那是因为丞相的命令,可在下转念一想,丞相....”
说到这里,只见何峰身后的黑衣人微微抬了下头。
“丞相怎么了?”
何峰赶紧接着道。
“这....何大人,您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也是我的好友,我与皇上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了,我也不妨与你直说。”
只见陈文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
“当
今皇上,日夜居于深宫之中,据说为妃嫔和太后把持,朝政已经荒废许久,而陡然发生这事,在下实在是不知道皇上的态度。”
“哦?”
“那你以为,皇上的态度应该是倒向裴茗,还是吴豪烈?”
“换句话说,你是偏向裴茗,还是吴豪烈?”
何峰直接大声问道。
“这....”
只见陈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手脚都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紧张无比道。
“何大人,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欸,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会将这些话,告诉皇上不成?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什么?”
陈文又是一惊,他瞪大眼睛道。
“你,何大人,你不是说你有皇上的圣旨吗?难不成你是骗我的?”
何峰摆了摆手,笑道。
“陈大人,你过于紧张了,我要是不说手上有圣旨,你手下的人能放我进来吗?实不相瞒,我此行出宫,还不就是图个自保。”
“此话何意?”
“很简单,我现在虽然名义上是皇城的禁军统帅,可手底下只有区区二三百人,吴豪烈打进来,我是死路一条,裴茗赢了,我更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