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要查什么？]
[请查许牧之和林染近期的航班信息。]
[稍等。]
趁着等待的空隙，林安歌拿起了书桌上的一帧照片来看。
那是陆翼遥百天时，叶清欢抱着他的合影。
这也是唯一一张，他们的合照。
照片中的叶清欢，十分年轻，也十分漂亮。气质若兰，面色娇艳。看起来很是幸福的模样。
陆翼遥的五官有些不像她。大抵，他像他爸爸多一些。
看着看着，林安歌娇俏的脸覆上了一层浓郁的愁绪。
“唉，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林安歌小声说道。
想了想，又道。
“陆翼遥还没有打电话来，应该是暂时稳定了。”
她哪里知道，叶清欢已经猝然离世。陆翼遥没有给她打电话，是不想让她担心。
很快，电脑屏幕右下角，有图标闪动。
林安歌连忙放下照片，轻点鼠标。
[许牧之和林染预定了明天一早飞往M国的机票。航班号为……]
[好的，谢谢。报酬会立马打到之前的账户里。]
[期待下次合作。]
[好。]
林安歌发完，随即退出，并关了电脑。
“看来，林染没有说谎，她真的要和许牧之离开云京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她抿了抿唇，拿起手机，回了林染一句。
“明天我让我助理过来取。林染，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你必须亲自过来。”
林染几乎是秒回。看来，她一直在等着她的回复。
“我没那么闲。”
林安歌心下一沉，秀眉之间，蹙起了一道很深的褶皱。
“林安歌，你不要跟我玩花样。明天如果你不来，这东西你就永远拿不回去了。”
林染回过来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威胁。
“林染，你没有跟我谈判的权利。想要安安静静离开云京，明天乖乖得把东西交给我助理。”
“林安歌，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明白。”
“林安歌，你必须亲自过来……”
林安歌懒得再回，摁了手机，起身站了起来。忙了这么久，这会儿，有些犯困。她不由打了一个哈欠。
她慢慢走出书房，回到卧室，开始小憩。
……
历城。
一直陪在林晏晏身边的丁末突然感到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林安歌向他下了‘任务’。
“夫人要查许牧之和林染？这两人又怎么了？”
他来不及
多想，开始操作起来。
很快，他便查到了许牧之和林染的航班信息。
回复完。看了睡得正香的林晏晏一眼，起身，脚步轻缓得走了出去。
他来到凤凰台后楼。
叶清欢已经入殓完毕，安静得‘睡’在水晶棺材中。
陆翼遥臂上缠着黑纱，跪在地上。陪同他跪着的，还有顾云霄。
南怀瑾征求了陆翼遥的意见，选择了‘海葬’叶清欢。
这是叶清欢早就交待过得。
‘她’在这里静静得待上最后一晚后，将会送往殡仪馆火化，然后前往花岛，进行海葬。
“总裁。”
丁末走到陆翼遥身边，半蹲下，小声得叫了他一声。
“嗯？”
陆翼遥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掠出一抹灰青。
“夫人……”
丁末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后面的话并未说完。
“……”
陆翼遥反应过来，心下一沉，扭头，对着顾云霄说道。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好。这里有我。”
顾云霄依旧跪着，湛蓝的眸光眯了眯。
陆翼遥站起，走到外面，急声问道。
“夫人怎么了？”
“夫人突然让我查林染和许牧之，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丁末将紧握在手中的
手机递给了陆翼遥。
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他和林安歌的对话。
这是一个暗网，原本交易双方互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前不久，陆翼遥却破解了密码，找到了林安歌的网名。并且设定了自动链接，只要是林安歌发布的消息，无一例外都会传到他这边。
当然，这一切，林安歌并不知情。
“他们对她做什么了？”
陆翼遥幽深的狭眸瑟缩了一下，布满了血丝的瞳仁格外骇人。
“他们并没有对夫人做什么？”
丁末赶紧解释。
“许牧之和林染定了明天的机票去M国。我想，是不是夫人想要确定一下？”
“林染要出国？”
陆翼遥冷声道，目光变得格外锐冷起来。
“是的。”
丁末点了点头。
现在的林染，可以说是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一个对她贴心贴肺的人，她怎么可能放弃？所以，她跟许牧之离开云京，也没有什么可疑。
“夜微澜出来之后，和她有过接触吗？”
陆翼遥拧了拧眉，再次问道。
“没有。”
“没有？”
陆翼遥顿了一下，眼尾含着风霜。
“那就是说，林染身上的‘蛊虫’并未解除……”
“是啊，‘
蛊虫’没有解除，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云京？总裁，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夫人？”
丁末突然反应过来，皱了皱眉，不安道。
“你赶快去查，夫人为什么要查林染和许牧之？一定要深查？”
陆翼遥将手机还给了丁末。
“是，总裁。”
丁末接过手机，转身回去了林晏晏房间。
陆翼遥怔了怔，很想给林安歌打电话，却又担心自己忍不住把叶清欢去世的消息告诉她。
他不在她身边，心始终揪着，有些惴惴不安。
“翼遥……”
南怀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先生……”
陆翼遥并没有称呼他为‘二殿’或者是‘瑾叔’，只是唤他‘南先生’。这称呼，透着几分疏离，却也带着几分尊敬。
他挑眉望去，赫然发现南怀瑾身边还站着一人。
这人的眉目，和顾云霄有些相像。
他大抵猜到了他是谁？
“翼遥，这是云霄的父亲。”
南怀瑾开口向他介绍道。
“顾先生……”
陆翼遥幽幽启口，声音不轻不重，透着一丝淡漠和冷傲。
这人不仅仅是顾云霄的父亲，也是顾安和的生父。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顾安和和顾云霄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