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天。”
顾萌萌听她这话，竟有催促自己过来上班的意思？
林安歌都不催她，这个方晴川倒急了。
“嗯。”
方晴川点了点头，十指交扣，放在办公桌上。
“我已经向上申报了提升你为营销部经理，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明明是问询的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好像就算顾萌萌不愿意，也由不得她。
这态度，完全忽略了她和林安歌关系，只是把她当成了一名普通的属下。
“升职？”
顾萌萌怔愣了半秒，看着方晴川。
“这？我才来集团没多久，是不是……”
“顾萌萌，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眼光，还是在质疑你自己的能力？”
方晴川严肃起来，冷冰冰地说道。
“都没有。”
顾萌萌端正坐好，否定道。
“既然都没有，那你不用多说什么。”
方晴川工作起来，还真是很冷，和丁佩有的一拼。
“方总监，你知道我和格……和董事长的关系。这么快升职，难免别人会说闲话……”
顾萌萌首先想到的，就是不给林安歌找麻烦。
“你觉得我是因为你们的关系？”
方晴川冷睨了她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萌萌，你不是为别人工作，而是为了你自己。如果你这么在意别人说什么，那我觉得你压根就不应
该来‘林氏’上班。”
方晴川拿过夜微澜做好的文件，看了两眼。
“方总监，既然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那我愿意接受挑战。”
方晴川的话一下直戳顾萌萌敏感的神经，她想了想，不服气的应声道。
“好。”
方晴川再次抬眸，看着她，眉梢皱了皱。
“一早你说什么不见了？”
“嗯？”
顾萌萌愣了愣，眸底露出一丝不可置信来。
她不由有些怀疑，她和夜微澜争吵的时候，方晴川是不是在看监控。
“我以前放在工位上的一张照片不见了。”
她如实回答道。
“照片？”
方晴川眯了眯眸。
“我和我妈妈的照片？所以，刚才情绪激动了些。”
顾萌萌羽睫轻颤，声音低缓了许多。
“需要我帮你找吗？”
方晴川冷厉的声音平和了一些。
“不用。”
顾萌萌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在想，要不要跟方晴川说一下，郁菲这些人的真实意图。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觉得，方晴川这个人，比谁都通透。就算她不说，方晴川心里也明白的很。
“行，你先下去吧。”
方晴川沉吟一声。
“好。”
顾萌萌起身，将椅子复位。
方晴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顾萌萌走出总监办公室，心里还在想着方晴川刚才的话。
也不知道
这事，林安歌知不知道？
经理一级，虽说不用她行任免权，但也应该有抄送给她。
她没有跟自己说，大概是怕自己多想吧。
“萌萌姐……”
夜微澜看见她出来，连忙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
顾萌萌对她挽了挽嘴角，轻轻地笑了笑。
她没有在大办公区停留，直接朝着电梯走去。
“萌萌……”
经过郁菲的工位时，郁菲叫了她一声。
“走了……”
顾萌萌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对她也笑了笑，挥了挥手。
郁菲看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不禁蹙了蹙眉。
有人走过来，附在她的耳朵上，悄声道。
“哎，你知道吗？我刚刚从人力资源部打听到最新消息，顾萌萌马上要升任营销部经理了？”
“这么快？”
郁菲不相信道。
“这还快吗？凭她和董事长的关系，我看过不了几天，总监的位置也是她的了。”
“呵，这年头，背后没有人还真不行？”
郁菲酸酸地说道，眸中溢出妒恨的光芒来。
“谁说不是呢？”
“那你说，方总背后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贺总呗……”
“嘘，你们快别说了，小心有人告密……”
说话的人赶紧闭了嘴。
方晴川将夜微澜安排在大办公区办公，让他们不由怀疑，她想让夜微澜来监视他们。
“唉，工作吧……”
郁菲耸了耸肩，撇嘴说道。
“工作，工作……”
尽管她们说得很轻，夜微澜却还是隐隐听到了，嘴角噙出一道冷冷的讥笑。
“看来，这个林安歌还真是挺照顾顾萌萌。呵，狡兔死，走狗烹，过不了多久，你们都会玩完。”
没一会儿。
整个营销部的人基本都知道了顾萌萌升职的消息。
顾萌萌进到电梯，上了58楼。
丁佩见到她，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顾小姐……”
“丁助理，麻烦你跟董事长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顾萌萌轻声道。
“回去？”丁佩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要不，你自己跟她说？”
“我就不打扰她了。麻烦你了，丁助理。”
顾萌萌说完，也不待丁佩回应。直接掉头走了出去。
丁佩皱了皱眉，看着她离开。
站起，走到林安歌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林安歌低头看着手中的数据，淡然得应了一声。
“董事长，顾小姐让我跟你说一声，她回去了。”
丁佩走到她面前，微微颔首。
“萌萌？”
林安歌抬起头来，密梳般的长睫眨了眨。
“走了多久了？”
“刚刚才走。”
“她下午还要去医院复查，回去干什么？”
林安歌放下手中的报表，俏脸紧然。
“楼下发生
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我去查一下？”
丁佩的工作量相较于别人，多得不行。林安歌不想给她增添‘意外’的负担。
“算了，你去忙吧。我自己给她打电话。”
林安歌拿过手机，摁下顾萌萌的电话。
丁佩见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格格……”
电话很快接通，顾萌萌的声音传了过来。
“萌萌，你怎么回去了？下午还得去医院呢？”
“我知道……”
顾萌萌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咽了咽喉咙，跟着又道。
“格格，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去没事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林安歌轻叹了一口气，澄眸之中溢出一抹淡淡的愁绪来。
“格格……”
顾萌萌心中越发堵得慌，眶中有淡薄的雾气在氤氲。
“那你到医院了给我发个信息。”
这个时候，林安歌也不好强迫她马上回来，只得温声得叮嘱了她一句。
“好。”
顾萌萌抿嘴笑了笑。
挂了电话，拦了一辆的士，报了目的地。
她没有注意，的士司机带着白色的口罩，眼睛里滑过一道莫名的微光。
也不知怎么了？
按说升职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顾萌萌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她斜斜地靠着座椅，偏头看着窗外。
四月末的云京，气温已升高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