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
宫南凌看着他们都红了眼眶,叛逆的眉蹙了起来,满脸不安。
一个顾萌萌他都不知道怎么‘哄’?
再加上一个林晏晏,他更加束手无措?
这时,通往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身着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的陆翼遥从里面走了出来。
客厅的温度瞬时降下了不少。
在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不觉都抬起头来。
“爹地……”
“陆总……”
“小舅……”
宫南凌和顾萌萌站了起来。
陆翼遥轮廓分明的峻脸紧绷着,神色很不好。沉湛的黑眸眯了眯,冷声对着宫南凌说道。
“宫南凌,你带着晏晏去吃点东西。”
“哎,好。”
宫南凌随即应下,走到林晏晏身边,将他抱了起来。扭头,朝着顾萌萌问道。
“萌萌,你吃了吗?”
当着陆翼遥的面,顾萌萌不好装作没听到,低头小声回了他一句。
“我不饿。”
“不饿你也去吃一点,我们一起……”
“是啊,萌萌姐姐,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
林晏晏软糯得‘邀约’道。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珍惜’的呀。
顾萌萌还未回应,陆翼遥对着她沉声说道。
“顾萌萌,你进去陪陪安安。”
“哦
,好的,陆总。”
顾萌萌正想着怎么避开宫南凌,听到陆翼遥的话,有如接到圣旨,忙不迭得应下,跟着便朝着病房内走去。
身后,传来宫南凌关心的声音。
“萌萌,那我给你带回来。”
顾萌萌装作没有听到,没有应声,推开了门。
“小舅,要不要给你带回来?”
“不用管我。”
陆翼遥薄唇轻启,淡声回道。
清寒的语气透着落寞和孤寂,甚至还带着一丝隐痛。
宫南凌看着他,心情不觉也沉重了起来。抿了抿岑薄的唇,抱着林晏晏走了出去。
陆翼遥走到沙发前坐下,整个后背都抵靠在沙发靠背上。
黑而密的长睫遮住那幽深的狭眸,眸底的青色更加深沉了一些。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脑子微微有沉。两侧的太阳穴酸胀的难受,额上青筋隐隐跳跃。
撕裂的心,痛意涟涟。
一夕之间。
林安歌对他态度逆转。
原本心意相通的两人,中间隔了一堵高墙。
他很想推倒,却不知道从哪里打开缺口?
裤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丁子庚。
丁子庚在历城突遭横祸,对此,他有些愧责。
虽然主要原因是许嘉南,但究其因果。这件事,
还是因他而起。
他对他,便多了一份‘责任’。
“喂……”
“三少,嘉南不见了……”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丁子庚心急如焚的声音。
“怎么回事?”
陆翼遥峻脸一沉,眸底的郁色更浓了。
自从许嘉南做完‘换心’手术之后,性情大变,频频找林安歌的麻烦,还频频‘失踪’。
他对她不仅失望透顶,而且怒意横生。
“茉莉说,她下午去天香茶楼见一个人。谁知,对方没有来,她也不见了……”
丁子庚急急说道。
“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陆翼遥眸光锐沉,周身寒气四溢。
云京是什么地方?
别说人人都知道,许嘉南和陆翼遥关系‘匪浅’。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三少,我已经查过了茶楼的监控,那一时段被人破坏掉了。”
丁子庚伸手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惶然不安道。
“另外,我还查了嘉南的通话记录,发现她今天约好见面的人是林染……”
“林染?”
陆翼遥幽深的狭眸瑟缩了一下,眼角飞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
许嘉南和林染素来水火不容,她们怎么会相约见面。
“三少,现在
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丁子庚忧心忡忡,脸上的鞭痕愈发明显,显得很是可怖。
许嘉南对陆翼遥爱得偏执,他对许嘉南又何尝不是?
自从,她住进他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怎么办?她要作,就让她作下去?”
陆翼遥下颚紧绷出一道冷锐的弧度,声音如数九寒冬般冷冽。
他已经警告过许嘉南多次,要她安心调养身体,安分一些。
谁知,她不仅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行事更是越来越过分。
就算他念着许嘉木的旧情,也不能没有底线的继续‘纵容’下去。
“三少,你?!”
丁子庚没有想到陆翼遥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垂在身侧的大手不由攥紧成拳,臂上肌肉都鼓了起来。
“三少,不论怎样,嘉南可是嘉木唯一的妹妹。当时,你可是答应了他的……”
丁子庚强忍着腹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压低了声音,忿忿说道。
“要不是因为嘉木,就凭她对我太太做得那些事情,她还能好好活着?!”
陆翼遥掀动薄唇,清寒的声音掷地有声。
丁子庚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眼里还是只有林安歌,丝毫不在意许嘉南的安危。
浓浓的愤恨
从丁子庚的眸底流泻而出。
“三少,就算嘉南对林安歌做了什么,也至于去死吧?!”
“去死都算便宜了她?!”
陆翼遥眸光愈发锐利,轮廓分明的峻脸更加立体深邃。
“三少,真没想到,你竟然说出如此寒心的话来。若嘉木在天有灵,他会后悔当初……”
“丁子庚,不要老是拿嘉木说事!嘉木最后离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我都清楚?!”
陆翼遥回身坐好,周身缭绕着森森寒意。
许嘉木的离开,的确是为了保护他。但真正的死因却是他隐性的先天性心脏病。
陆翼遥背着这个‘枷锁’已经过了很多年,原也想着,就这样一直背负下去。
只是,这丁子庚一而再,再而三得提及,令他大为光火。
这就好比道德绑架,好像只要许嘉南一出事,他就是第一责任人,他就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
而不论许嘉南做了什么错事,都可以不予追究。
只因为,她是许嘉木唯一的妹妹。
“三少,你……”
丁子庚心口一震,知道自己触了陆翼遥的逆鳞。
心下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陆翼遥不想再说,猛地挂断了电话。
后一秒。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