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的回到镇上的宅子里,听着管事的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明管事事无巨细的将带来的消息说与明之文听。
原是明之文的夫郎,在明之文离家后便查出怀了身孕,有了孩子的他在知道消息后却没有自己丈夫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家的丈夫到底去了哪里,派人去查时,说是人到了府城。
林沁,也就是明之文的夫郎,觉得自家的夫君一定是去会相好的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狐狸精,便不顾自己已经怀有身孕,胎还没有坐稳的情况下,就吩咐下人驱车赶往,他定要抓住那只迷你了自家夫君眼的哥儿,好好教训一顿。
但因京都到府城,路上不说多好走,就这不短的距离都让正常人吃不消,更何况还是个刚刚查出怀孕的哥儿。
林沁怀孕的事,明之文的爹父根本就不知道,也是林沁的脑子不知道因为什么犯抽,觉得,自己怀了身孕,第一件事,就是得让自家的夫君知道,所以并没有除了几个为他是从的下人知道外,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
也是在他离开京都后,明之文的爹父才得到消息,但派人去追时也为时一晚,明之文的阿父也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他儿的孩子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京城到府城的路上,林沁为了赶紧去府城抓那所谓的狐狸精,而选择抄近道时,正好遇见一帮劫匪正在被官兵清剿,四散而逃的劫匪就这样被他们一行人遇到了,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林沁却是受到了惊吓,那时他已经隐隐有了流产的迹象。如果停下车找地方保胎的话,那这个腹中的孩子或许还能保住。
但林沁不这样想,他忍着腹中的不适,吩咐下人继续赶路,还自我感动的认为,自己都是为了明之文,自己要让明之文第一个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让他开心。这一切全是为了他。
可想而知,这样不将腹中刚刚怀上的孩子考虑的哥儿,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再选择当他的孩子。一到了府城,林沁就因为下身不停的出血,送去医馆时,孩子已经没了。
这让林沁怎么能受的了,瞬间的精神开始不正常起来。大喊大叫着,骂着狐狸精不得好死,骂着老天不公。嘴里骂着一切,那些靠近的下人也被他打骂撕咬。下人们都吓坏了,他们平时雍容华贵的主子怎么变得这么疯癫恐怖。
医馆不愿再收治这样的病人,就让家属领回去。
没办法,下人们只能将人带到府城明之文的宅子里,询问这里的管事才知道,明之文并不在府城,而是到了镇上,就又派人去镇上寻找。一来二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明少爷还没有回转。
而此时的林沁被关在一处空房间里,每天都能听见里面的叫骂,下人们虽可怜同情这位夫郎,却也真的不敢再随意的进去探视。没见这主子的夫郎的贴身侍从,每次进去服侍都是会一身伤的出来吗?那些侍从除了被抓伤的,更多的是咬伤。
到现在还有一个侍从,那是林夫郎从父家带来的陪嫁侍从,因为是贴身侍从,所以都是他平时照顾林沁,现在却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都是被东家夫郎打骂撕咬出的伤。尤其是脸上被撕咬下来一块肉,那些下人将他救出时,看着他恐怖的脸,全都吓的面无人色。也是可怜。
而此时路上,向着府城赶的明之文,听着自己娶的夫郎因为怀孕流产而精神不正常起来的事。心里也是开始不好受起来。
毕竟是他娶了他,虽然自己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既然自己娶了他,又让他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就要做到身为丈夫的责任。而自己又做了什么,除了逃避还是逃避。出来的这几个月里,自己一刻都没想过自己家里娶的那人。
终于在他们日夜兼程的赶到府城,听说明月酒楼大东家的夫郎发疯的跑到街上,见到个小哥儿就上去撕咬打骂,被扭送进官府衙门。因为打骂的那个小哥儿是知府家的庶哥儿,虽然是小妾生的却极受宠爱。毕竟知府家只有这么一个哥儿,自然宝贝的很。
现在自家的宝贝哥儿走在路上就被个疯哥儿给伤了,还是伤了脸的。这知府怎么肯善罢甘休。即使知道这个疯哥儿是京城商贾明家的儿夫郎,也不准备网开一面。
理由就是,这疯哥儿在大街上就能随意伤害行路的人,为了民众的安全着想,怎么着也得将人关押起来。以免祸及他人。
开堂后的处置结果,让一旁围观的民众都表示赞同。这可苦了明家府城的管家。这可是他们东家的夫郎啊,怎么能被关进大狱,这要是东家回来了不得拿他是问。但他也是求路无门。只能处罚下人,责罚他们怎么就没看好东家夫郎,让他跑出去。却也无济于事。只能等明管事将东家找回后再说了。
明之文赶回宅子,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后,先去看了看那个仍躺在床上,面目全毁的侍从。留下了句,找大夫尽心医治。
便回到房中,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去府衙,就算大出血,也要将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夫郎弄出来。
本来在路上时,他还有些因为知道自家夫郎流产后,有些精神不正常的事,归咎于自己平时的不够关心,现在看到他造成的这些所有,他心里的那点点愧疚,也就随着这些事情变成了埋怨。
毕竟从下人们的口中他知道,自己的夫郎是怀疑自己在外面有了别人,开始疑神疑鬼,不顾自己刚刚怀了的身孕而追到这里来,又因为路上发生的事,隐有流产迹象,下人劝他先稳住孩子,他也不听劝所导致的现在的一切。
现在又因为精神失常伤害了别的无辜的人,只能说一句,不作不死。
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夫郎,先将他弄出大牢再说以后吧。
明之文揉了下自己的眉头。叹息着坐在桌边,久久未动。心里却飘散着,如果自己娶的是易哥儿的话,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哪怕不是易哥儿,别的什么人也不会像他林沁那般这么能作,孩子被他作没了,还把自己作疯了,现在倒好,还伤了人被关进了大牢。
如果京都的阿父知道了,会怎么处置他,定会让自己休了他的。
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自家与林家的关系,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阿爹会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吗。
明之文想的太多,也开始迷茫了,未来,到底何去何从。他可怜林沁,又怨恨林沁。以后要怎么走下去。
第二日,明之文吩咐管家与管事的一起去拜访知府大人。
知府崔大人知道这明家的公子自己不能不见,虽然怨恨他娶的夫郎伤了自家的哥儿,但大夫说也只是皮肉伤,好好保养下也不会怎么留疤。但他心里还是不得劲。
但这些利益的纠缠又很是不清。只能憋着气见了明之文。在明之文表示只要放了自家的夫郎,一切都好说,还说关于大人他家哥儿以后的婚嫁问题自己也会承担一分责任。随后奉上一万两银票,及一处庄子的地契,才让崔知府同意放人。
他也不是因为那些银钱,只是事已至此,明之文又做到了这种程度,为了以后自己的升迁,这个面子还是要给。
明之文让管家领出了林沁,他现在也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面对自己的这个夫郎,只能再次选择逃避,他不想见到他。但在牢里呆着的那几日,让林沁逐渐有些清醒的意识了。
看着马车放下的帘子,他知道明之文在里面,他不敢再闹,也知道自己受刺激下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有些模糊,但他知道自己伤了好些人。那些鲜红的血让他疯狂,让他想要撕掉所有哥儿的脸,让那些狐狸精们全都没脸见人。那样自己的夫君就只能看见自己了。
但现在呢,是他的疯狂让明之文不敢再见他,自己又丢了他们俩唯一的骨肉,他会不会恨自己。想到以后明之文会恨自己,他就有些受不了了。眼里渐渐出现了疯癫的色彩。大叫着爬上明之文的马车,他要让这个汉子看着他,只看得见他。
马车里的明之文听见车在尖锐的喊叫声,有些精疲力尽的他虽然想着不再看见林沁,却害怕他再次发疯伤人。正要起身看看怎么回事,就让冲进马车的林沁推倒在马车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被撞倒在地的明之文,腰侧撞到车里茶桌的角上,疼的他不由暴呵出声。
而此时的林沁却在一遍遍的说"你别找那些狐狸精,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你去找他们把我置于何地,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些话,骂着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事。
此时的明之文,疼痛让他直冒冷汗,可能被伤了内脏,腰侧疼痛的让他想打人,却使不上力气。只能大喊着管家让把林沁拖出去。
管家听令让下人们将东家夫郎拖出来,却都在他拼命不断挣扎中不能得手。他们也不敢太过强硬。毕竟这是东家夫郎。
但这可是苦了明之文了。他再次被挣扎中的林沁二次中伤,他感觉自己的左侧的腿都没了知觉。
明管事看自家东家那捂着腰侧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了,知道一定是少夫郎伤了东家。赶紧让下人打晕东家夫郎。送东家去医馆。
管家也发现东家的不对劲了。赶紧将被打晕的林沁抬出到另一辆马车后,赶紧将明之文送进医馆查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