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上楼,进到房间里坐定,夫人突然间就朝着青崖跪了下来。
“请师爷为我明鉴,我兰紫一向行的端做得正,节衣缩食。
可是这些年辛苦攒的体己钱,却被贼人偷的一分不剩,还请师爷为我做主。”
青崖整个人懵在原地,他啥时候就成了师爷了?
但既然夫人这么说,那她肯定见过这个师爷,没准儿他就是呢。
“好,我定然为你彻查此事,作为城儿的朋友,我义不容辞。”
看到青崖像模像样的回着夫人的话,苏城有些嫉妒。
凭啥他青崖每次都能够逃出生天,而他每次都狼狈不堪?
这个系统,一定在无时无刻的不在坑害他。
既然如此,他老子反咬一口,那他就要搜集他偷夫人钱的证据。
“娘,那你可记得,爹最近有何异常的行为吗?”
苏城是个门外汉,不太懂断案,只得先找证据了。
夫人摇了摇头,但是片刻,她突然大喊。
“那一晚,他半夜回来,突然说要和我喝酒。
我平时都是喝些果酒,但他那日却让我喝女儿红。
喝的大醉之时,他便去我的妆奁那里,迷迷糊糊我以为他给我放钗环。
可是并没有,他偷走了我的体己钱。”
苏城恍然大悟,这事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看来,下午去衙门可有的说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雨小了再去吧。
苏城看着窗外的大雨陷入了沉思
,不如,现在就去夫人房内找找吧。
桃木听到了他的心事,赶紧给他说。
“家师你可不能回去,回去被打死,我可没法儿救你。”
嘿,这个桃木,关键时刻择关系还择的挺干净。
青崖用破碗敲了敲桃木的头:“会不会说话,怎么跟老道似的?”
桃木被训斥了,嘿嘿一笑,又看向无辜躺枪的老道。
“那就麻烦你给我们每人都写张隐身符吧。”
老道白了他们一眼,脸上的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
光让他写符纸,符纸不要钱吗,朱砂都是五两银子一斤呢!
苏城看他为难,便埋汰着他:“不写就算了,我找你徒弟。”
最近这两天,侍从的状态和柳依依的状态基本稳定,所以他们两都被定身着。
贴好符纸,大家便跟着夫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苏家。
不得不说,这商人虽然穷,但是家里的宅子还挺大。
就是门口的石狮子都被卖了,看起来光秃秃的,有点儿别扭。
但好在院里的一草一木都还在细心的由夫人打理着,看起来不至于那么衰败。
“夫人回来了,去闺房作甚?”
管家眼尖的看见夫人进了房子。
夫人笑了笑,指了指头上空了的发簪道:“一会儿要去参加家宴。”
管家点了点头,又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苏城看见夫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有点儿心酸。
看到管家走远,夫人便开始在家
里翻找了起来。
苏城和石斛还有老道,都跟着找。
夫人掀开妆奁,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却留着一支毛笔后,瞬间抱走了妆奁。
下午果真衙门开始审案了。
青崖坐在大人的左边,一边铺好宣纸,一边开始写字。
“堂下苏城,你父亲苏光告你走私官盐,未经母亲允许偷盗母亲的银子,你可有话要说?”
苏城不答,站在一旁,也不跪,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一旁的负责磨墨的小官小声的看着他说道:“快跪下,大人问话呢。”
没想到堂下的苏城竟然趾高气昂的说:“我乃圣上钦点的新科状元,免跪。”
磨墨的人被气得够呛,但大人却有所忌惮。
缓和了语气,他终是说道:“不跪便不跪吧。”
“我且问你,你这边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就直接去大牢吧,我也懒得审。”
大人在堂上打着瞌睡,这语气还挺嚣张,似乎并不想理他。
苏光却在一旁抓紧机会,就滔滔不绝起来。
“大人你看,这是小民收集的证据,证据确凿,上面还有手印。”
大人连看都不看,便直接定了罪。
“证据确凿,苏城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逼视着苏城,那眼神好像再说,赶紧去大牢吧。
没想到苏城却率先举起了双手。
“大人,冤枉啊,我这里有证据,你看看,还有夫人的妆奁。”
说着,便把上午发现的账
本,和夫人妆奁给大人看。
大人一看,这账本上,不久写着“城”吗,这妆奁上的毛笔,也是“城”。
看完之后,大人又把账本给了苏城。
“这上面有你的名字,你不会是来自首的吧?”
这个年轻人一下子就找到了证据,可是很明显,他根本干不倒他老子呢。
大人头疼的摆了摆手,但看着苏城眼神又那么澄澈,一个劲儿的大喊,只好宣布明天继续。
苏城开始犯愁了。
眼下这断案和收集证据确实不是他的擅长,青崖是师爷,没准儿从他那下手有希望。
苏城求救的看着青崖,没想到青崖却抬头望天。
“帮你那么多次了,缘分已尽,我只是普通人。”
苏城看到青崖这么无情,又厚着脸皮的缠他。
“这次你就帮帮我嘛,看我一直给你护法的份儿上,就帮帮好不?”
看着苏城笑嘻嘻的脸庞,青崖想说他厚颜无耻。
却又瞥见苏城那眼底期待的亮光,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桃木吐槽:“金佛和家师终于重修旧好了。”
老道听到这话,面色尴尬的纠正:“是重归于好。”
第二日一大早,青崖就去了县衙。
那大官儿也在,青崖便不鸟他,索性自己先在大堂坐着了。
他看了看明堂上坐着的大官儿,趁他打瞌睡的一刹那,将证据全部修改好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苏光今天还会是昨天的那一套说
辞。
“苏光,你告你儿子走私官盐,偷盗银两,可否是诬陷?”
苏光摇了摇头,恶狠狠地看着苏城,似是要把他吃了。
可苏城并不怕他,也同样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他胡说,我这里有证据,师爷,请过目。”
青崖装模作样的将证据拿来,放在一旁,用法术将它变走。
又重新换上了新的。
他看着眼下正在昏昏欲睡的苏光,大声质问:“昨夜,你人在哪里?”
苏光看了看一旁的夫人,解释道:“在夫人房里啊,还能在哪。”
“那么夫人,您在哪里呢?”青崖赶紧又问。
夫人不假思索的回答:“在阁楼看书,看睡着了,婢女香珠可以作证。”
传婢女香珠。
过了一会儿,婢女香珠果然过来了。
“回大人的话,婢女昨日在阁楼照顾夫人,一刻也未曾离开过。”
丫鬟的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看这样子不太像会说谎。
“你的账本,有误,苏光,你可有话要说?”
说罢,青崖命人将新的账本递给苏光,只见苏光立刻陷入疯狂。
不敢相信的将账本撕个粉碎:“不可能,不可能。”
大人在明堂上坐着,摆了摆手道:“结案,苏光打入大牢。”
【叮,您已完成任务,超时完成,惩罚入轮回境。】
系统的话音刚落,苏城晕了过去。
醒来时,听见老道对他说:“你看看你,是一只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