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被拖上车的许大小姐,还不知道与故人相遇这件事,摊在座椅上吐槽着程飒的粗鲁,把她的小胳膊都拽红了。
程飒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大小姐,你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吧,怎么就没有一点点作为公众人的自觉哪?”
许愿不当回事,甩掉脚上的鞋子盘腿坐直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这么天生丽质难自弃,站在那里就行了。”说完还朝程飒抛了个媚眼。程飒表示无能为力当场无语住了。
自此许愿便陷入了无言,仿佛刚刚那一切只是个梦,自从程飒第一次见许愿那一刻起便觉得许愿身上总是死气沉沉,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美的没有烟火气的人。
程飒真想的入迷,一道没有温度的询问声把她的思绪打破:程姐把我放到前面的公交站牌处,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现在都几点了,你一女的大半夜瞎跑什么,别作啊,出事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可帮不了你”。
“程姐,我熟”。许愿毫无波澜的说道。
”你熟什么,你哪里熟了,你消停......”程飒音高八斗。
“程姐你不知道吗,这叫故地重游,司机停车”。不等再有下句许愿关上了车门,替程飒隔绝了外面萧条的冷风。
明明是五月天,许愿却感受不到一丝丝暖意,她想可能是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个城市,走之前是寒冷萧条,回来后还是感受不到一点暖意。许愿裹了裹身上的那件薄的可怜的睡衣长衫,路灯也早已经休息了,只有月光照着许愿想要去的方向。
实验一中,许愿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好像从来也没有仔细的看看这是个怎么样的地方,知道它还是因为那个人,那个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许愿绕了一个圈也没有找到可以翻进去的墙“现在的学校防范意识都这么强了吗?墙起这么高。”“也不看看姐是谁”说着后退几步一个大冲刺,华丽的起跳然后没上去。
“重来,我就不信了”在一个冲刺起跳一气呵成...
半个小时以后急诊室里,一位破相的美女半死不活的躺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这位小姐回家以后记得伤口不要碰水,勿食辛辣刺激性食物,不要进行剧烈运动以免牵扯到伤口导致感染,三天以后来复查换药,行了让你的家属进来去缴费吧。”许愿看着自己大腿根处的白色纱布睡衣被弄得烂七八糟。
“医生啊,会不会留疤啊”
“小姐手臂处还有额头这些地方的擦伤不要感染恶化的话不会留疤,但是大腿处应为是缝合性伤口且创伤面积比较深会留疤痕,不过保养得好的话后期可以减淡,或者我可以推荐......”许愿打断医生的话“谢谢,我知道了,医生缴费单给我吧。”
“哦,好的,需不需要帮你叫一位医护人员”。
许愿还未来得及拒绝“不用了,我来吧,谢谢医生”许愿一震,这声音,抬头愣了一愣,是那张脸只是不似当年那样稚嫩了。
许愿随即反应过来故作镇静“谢谢这位先生的好意,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去抢医生手里的单子,可是病人弱势,终是败了。
“没关系帮人帮到底,都把你送来了缴费这点小事不足挂齿”说完黎野挎着步子扬长而去,只剩许愿一人陷入沉思。
黎野交完费回到急诊却不见许大小姐的踪影,医生说:那位小姐刚刚说去找你这位救命恩人了。
黎野知道她又跑了,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许愿一瘸一拐的出了医院,准备给程飒去个电话,谁知道“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还说担心我人生地不熟,明明就是安兴的很”。许愿拖着那条半残的腿,所到之处皆是目光,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麻药快过了,疼痛袭来衣服又被剪的不成样子,手机又关机了。许愿想这真是倒霉开飞机倒霉上天了。正想着怎么才能碰见一好心人载一程。
“说曹操曹操到”许愿招手一辆商务车稳稳的停在了许愿跟前,正要开口被车窗里的人打断了后半句。
许愿转身就走,“啊,干嘛这位先生,请把我放下来,自重”许愿被黎野禁锢在怀里。
“闭嘴”黎野此时浑身戾气,许愿感受到气压极低索性闭了嘴。
车上黎野一言不发,许愿被放在副驾驶上浑身不舒服“咳,那个黎野好久不见”。
“不是,不认识,呵,丢人都丢到这里了,你还真是不怕脸皮厚。”黎野冷冰冰的话出口便把许愿搓火了。
许愿这人外强中干嘴上从来不能吃一点亏,当下就反驳了回去“是啊,黎先生,自古女子小人也,所以我自是不怕怕什么丢什么脸,我看黎先生伪君子当顺手了看见谁都要中央空调一下,小心伤身体英年早逝。”
许愿一顿输出,黎野如愿黑脸。直到把这位神仙送到家都没在多言一句,自找无趣。
自从那天,黎野好像是一个幻想一样,在没有打扰过许愿这位病人,程飒每天都会来她的公寓里喋喋不休那么几个小时,许愿全盘皆收,线下活动也推迟到了下下个月。
因为此本来忠心粉就不多的许大网红状况变得更加糟糕,黑粉在网上的审判愈演愈烈甚至带动了一些原来的粉丝脱粉,程飒正头疼的不知道如何,运营团队在国外不说,本来这位姑奶奶在公司的资源就紧迫的厉害。
程飒在许愿眼前晃来晃去:“程姐,我看电视呢,挡我了”。
“你还有心情看电视啊,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网上那些个黑粉快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审判完了,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咸鱼?”程飒炸毛
许愿随手拿了颗苹果,摊在沙发上开口:“急有什么用,我这不是也无能为力”说完拍了拍那条受伤的腿。
程飒闭了嘴,这件事就此翻篇,程飒给这位小祖宗备好了饭后就离开了。
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许愿突然笑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活得如此的狼狈,公司对外从来不提及有这么一位人的存在,资源更是从来都没有对接过,就连走红毯作陪衬都没有人愿意。
许愿看着头顶上的那盏灯亮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