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雪和倪岳久久等不到赵鲁的来信,心中更是困惑不已。
但是刑部尚书杜铭却一点没有闲着,他写折子给皇帝,讲明了倪雪这女子的经历,以及她触犯的律法:身为官家女子依然在宫中为官。
紫禁城景阳宫内,皇帝朱见深今晚在邵宸妃处就寝。
“爱妃久居后宫可认得一位叫作‘宁雪’的女官啊?”皇帝刚坐在床边就开口问道。
邵宸妃一听“宁雪”的名字,语气一下就高兴了起来,说道:“当然听过,她可是个有意思的女官。”
“哦?爱妃都觉得她有意思?”朱见深对倪雪的好奇感突然增加。
“是啊,臣妾还见过她,臣妾觉得她和当年刚进宫的自己很像,而且她曾经还当着梁芳和尚服局一众人的面,称自己此生只为国、为君效力。”邵宸妃用她独有的知性气质,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她所认识的“宁雪”。
“哦?此人当真这么说?”皇帝对倪雪的印象略微有所改观,不再是那个冒名顶替入宫的官家女子了。
“是啊,她还给臣妾设计过衣裳呢,她的设计真的和别人不一样,看得出来是个不俗之人。而且自她进宫之后,尚服局的办事效率都提高了不少,她可和那些左右逢迎的女官不一样。”邵宸妃一个劲儿地夸赞,倒是让皇帝朱见深怀疑这个“宁雪”,究竟是不是倪雪了。
朱见深忍不住了,说道:“爱妃说的这个‘宁雪’她的真实身份爱妃可知?”
听到这话,邵宸妃脸上的笑意顿时减去了大半,她不得不承认近日宫中的风言风语,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点,她只得跪下向皇上请罪:“臣妾确实听到了一点,但是臣妾也不知这流言真不真,该不该信。”
“好了,好了,快起来。”朱见深上前扶起邵宸妃,表示并没有怪她。
“所以皇上也知道了这些流言?”邵宸妃觉得皇帝突然问起“宁雪”的事情有的奇怪,见皇帝没有怪罪,便开始小心地问皇帝。
“朕是知道,而且这不是流言,‘宁雪’就是南京礼部尚书倪谦的女儿倪雪。”皇帝说出真相。
但是邵宸妃也意识到了倪雪的危险处境,脸上虽然依旧笑着,但是笑容已经有些僵硬,她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那倪雪现在是在哪?”
“她还在南京老家好好的待着呢,”皇帝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里有一丝令人难以捕捉到的怒气,“要不是她冒名顶替入宫的原因实在是可怜,不然朕早就把她叫回京治罪了。”
“她又是什么原因啊?”邵宸妃感受到了皇帝的怒气,问话还是小心翼翼地,她想要皇帝多想想倪雪迫不得已来京的原因,也许他会没那么生倪雪的气。
“她遭后母派人追杀,无奈只能改名换姓重新生活。”皇帝朱见深说道这儿的时候,语气中的怒气少了几分。
“这么惨,”邵宸妃表示对倪雪很同情,“那陛下还要怪罪她吗?”
“你不是说她什么人都不依靠、不攀附嘛,而且她还能让宫里办事效率提高。当初祖宗设立这条规定,就是怕有人勾结后宫女官引发朝堂内乱,既然这个倪雪没有那么容易被拉拢,不妨让她再次入宫,整顿一下后宫风气。”朱见深说着自己的打算。
邵宸妃听到朱见深并没有怪罪倪雪的意思,心中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