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谢瓷兴致勃勃地提着黄垫子准备搬到戒清旁边,路过戒九旁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推了戒九一下,嚷嚷着:“让开让开,别挡道!”
戒九一个没注意就倒了下去,还好一手及时撑住了地面才不至于被她推翻。
戒九的眼神宛如刀子一般锋利地剜向谢瓷,真想怒吼一声:你屁股太大了是不是?这么宽都走不过去?
谢瓷全然没注意,或者说不在意,兴奋地在戒清一旁坐了下来:“小和尚,我来了!”
戒清看了看她,什么话都没说,谢瓷也不觉得有什么,还偶尔装作没坐稳、不经意地倒向戒清那边,时不时碰碰肩,揩一把油,然后笑得心里乐滋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戒清被她弄得面红耳赤,可是看她一脸淡定又无辜地样子,却又不好说什么。
不然就显得他有点矫情了。
戒九却是看不过去了,好像被揩油的是他一样,气愤地冲着谢瓷骂道:“你个臭流氓、登徒子,对我戒清师兄做什么呢!”
戒九语出惊人,一众和尚都被戒九的话吸引了过来,戒清感受着那一道道探寻的目光只觉得脸更加烫了,如火灼烧一般,偏生戒九和谢瓷这两个厚脸皮的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戒清的感受。
谢瓷满不在意地回道:“我干什么了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我能干什么?”
戒九见她不认账,更像自家女儿被玷污无处寻理的老母亲了:“戒清师兄脸都这么红了,你说你做什么了?我告诉你,有我在,我就不会容许你这么放肆的!”
“我也不需要你容许啊!”谢瓷继而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而且,我是女孩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有辱礼节的事情!”
众人一听:也是啊!
这样看来,就是戒九大题小做了。
戒九却不相信她:“那你的手刚才在戒清师兄身上干什么了?”
“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没坐稳怕摔倒在小和尚身上扶一下,别用你那肮脏的思想揣摩别人的纯净的心思!”
“我看你才肮脏!我告诉你,有我在一日,你别想玷污戒清师兄!”
谢瓷:“……”
戒清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咯咯作响:这俩二货!!!
佛祖啊!赐我一个能钻进去的地洞吧!
谢瓷对戒九多管闲事的行为十分不满:“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反应这么大,搞得好像你被登徒子玷污过一样!引起共鸣了?”
“你……”
戒清正想厚着脸皮出声制止这俩二货愚蠢的行为,倒是有人抢在他前面了。
“吵什么吵!寺内禁止大声喧哗,不知道吗?”
戒清手中的拳头这才微微松开了点。
还好皈依及时赶来,才制止了这场闹剧的衍生。
戒九还想说什么却被皈依一个眼神扫过来:“师父马上就到,你是想让事情闹大吗?”
“我……”戒九觉得委屈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狠狠地朝谢瓷瞪了一眼。
谢瓷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得意洋洋,挪着垫子朝戒清靠了过去,谁知戒清也将垫子挪了挪,谢瓷不信邪,又挪过去,戒清却离她更远了。
皈依无奈地瞥了一眼快要黏到他身上了的戒清,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叹息,这还是他们师兄弟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呢!
“莫名其妙!”谢瓷见状就有些生气了,扭过头去不再理他,直到方丈走了进来,戒清才稍稍挪了一点地方给皈依。
打坐念经对谢瓷来讲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虽然她不会念经,可是光听他们念经她也受不了。
没过一会儿,谢瓷就坚持不住昏昏欲睡了,戒清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朝谢瓷瞥了眼,就发现她已经打起了瞌睡,让他觉得好笑的是,谢瓷的屁股稳当当地坐着,身子却摇晃地跟旋转的铁圈一样,时不时会打到周围的师兄弟,还好师兄弟们忍着,不然她又有的一顿罚了!
现在他总算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戒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犹豫不决、颇感无奈地将垫子朝她挪过去了一点,然后像是极不情愿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虽然不宽厚,却已经十分有力,承受谢瓷一个头的重量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谢瓷这会儿也安稳了下来,像是浮游的孤木找到了支柱,在他肩膀上动了动,自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继续呼呼大睡了。
戒清这才闭眼继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