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秋说的事与一次竞赛有关,当时入围的只有他和唐娇。
到了考试的时候,因为有其他学校的考生,他和唐娇分在了两个考场,准考证是女生帮他拿来的。
考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男生说他在考场上卷子做到一半,突然被监考老师叫起来了。
其中两个老师来到他的桌子旁边,动手摸桌子的边边角角。他看出来老师在查作弊,开始时当是抽查就没在意,直到一节纸条的出现。
其中一位老师突然从桌洞的顶部撕下一节用透明胶粘好的纸条,上面写这与竞赛科目相对应的公式。
苏少秋连忙否认,监考老师越过他拿起卷子开始对比字迹,最后乜了男生一眼,接着他就被赶出了考场。
“纸条上的字迹确实是我的,但我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字。一开始我并不想怀疑她,因为她平日里看起来阳光开朗,成绩也优秀,总觉得不至于干这种事。”
“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储物柜的时候,翻了翻我高一学期的笔记,其中一页少了半截,这后半截接的就是考场里搜出来的纸条,至于这本笔记,除了给她借了一次之外,就一直收在柜子里。之后和她对峙,她就像没事人似的,还反过来问我是不是不太能接受考试失败这件事,所以才怪罪于她。”
许悯听完故事没有发表评论,只是指着自己问道:“可她看起来对人很热情。”
“她要对你不热情了你就哭吧。”
——
提及唐娇,她现在只听过两个人的说法。现在刚好是下课时间,女生周围站满了人,看起来人缘很好的样子。
如果想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首先要找到何媛与唐娇的联系。前者提到过,她和唐娇没见过几次面,甚至不知道两人发生冲突的原因。
但真相绝对不是这样,一定有何媛不知道的联系发生在两人之间。
这种联系细数起来多了去,光是两人成绩排名就可以形成一种竞争关系,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让两人成为对立面。
如果男生的描述是真的,那么何媛一定是在无意之间和唐娇犯冲,才遭到了诬陷。
没想到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就在穿越来的第二天傍晚,许悯收到了何媛的短信。对方口吻充满歉意,但苦于没有朋友又被停学,只能违心再麻烦许悯一次。
许悯看见短信满口答应。就在学校门口,戴着口罩的何媛给了许悯一份信,让她交给和唐娇同班的一位男生。
许悯有点疑惑,问她,“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发短信,非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何媛拿着粉色信封的手指颤了颤,“……因为有些事情通过短信交流不太真诚。”
无恋**验的许悯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啊。”
“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他!”对方见许悯一脸直男样,又专门叮嘱了一声。
第二天,许悯来到班里,第一件事就是将信封交给叫赵文森的男生。
对方看着面前褐色的牛皮纸信封,上面还印着政府专用,问她,“你真的确定这是何媛给我的?”
“有什么问题吗?”
男生最后自我安慰可能是何媛最近没心情,随手裹的信封,这才说服自己拿过信件。
许悯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将信件换了个包装,虽然换得有些随意,专门留下带有何媛名字的粉色信封,并将其塞在唐娇的桌子里。
她通过苏少秋还了解了一些情况,唐娇对赵文森有想法,但男生只钟情于隔壁班的女生。
“那女生是鲶鱼脸班上的,好几天没来上学了,自从唐娇出事之后。”
“学校怎么说的?”
“反正鲶鱼脸的说法我是不信,什么企图谋害同学,我偏向于怀疑唐娇在搞鬼。”
“你觉得她搞了什么鬼?”对方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看,这才是问题所在,怀疑只是一种情绪,真要打算救人必须拿出证据。
——
许悯放下粉色信封之后一直在关注唐娇。女生原本神色如常,却在翻了书桌之后神色紧张了起来。
她先是四处打量,随后又借口出了教室。
许悯跟在女生后面,看她来到何媛的班级,叫人出来询问女生的行踪。
“你真的确定何媛今天没有到校?”
“反正我是没见着,你等下,我问下我班最早来的。”被提问的男生又叫了一个人出来,“你今早看到何媛了吗?”
“她不是被退学了吗?来学校干嘛?”
“你就说她今早来没来?”
“反正我没见到。”
唐娇还是怀疑,又问,“那你有没有见我门班门口出现什么人?”
“没注意。”另一个男生也摇了摇头。两人的答案都不能让她满意。
唐娇随后转身去了厕所,她看着手里的信封,咬牙打通了何媛的电话。对方一看是她,二话不说就挂了。
唐娇还是不死心,又打了好几遍。
何媛见她没完没了,索性接起电话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你到底想干嘛?”
“是不是你干的?”何媛不明所以。
“你放信封进来不就是想示威吗?你以为我会被吓到吗?”
“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根本没去过学校。”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查监控,我必须要逮到你,你就等着死吧。”
何媛听完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这样啊,你查吧。”
见她这样坦然,唐娇心更慌了,“到底是不是你!”
何媛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只是何媛的笔迹不至于让人这样心慌。主要还在许悯多余贴了一行剪贴字上,大小不同的铅字拼成“我看见凶手了。”
许悯走进来时,卫生间一股纸张着火的味道。唐娇不知所踪,过了一会儿厕所深处传来冲水的声音。
许悯早走一步回到座位上,唐娇紧随其后。在许悯的视线盲区里,旁边的男生露出了探究的神色。
许悯凭借高超的复制能力,塞到第三天时,女生终于爆发了。她一把推翻桌子上的书本,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许悯。
苏少秋见她这样缩起脖子,好奇道:“你怎么她了?”
许悯停下收拾东西的手,问他:“你不知道吗?”男生神色疑惑。
女生见转笑了下,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并没有温度。
——
又有两人站到了断崖上,只不过这次主角之一换了人,何媛换成了许悯。
唐娇冷着脸质问:“你和何媛是什么关系?这么急着给她出头?”
许悯不搭话又往断崖前走了两步,随后转头看向女生,“我当时也在,只不过你没有看见我。”
唐娇听见这话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只嘀咕,她说的是真是假?
“不可能!”
许悯听了这话拿起手机玩儿似地抛上抛下。唐娇的状态和许悯截然相反,整个人像是丢进油锅的活螃蟹。
“你说看见了,倒是拿出证据啊!”
许悯听了好整以暇地调出一段录像,背景和这里一模一样,镜头还带有明显的晃动。唐娇一下直了眼,许悯反而转手背过手机。
“还没来得及给鲶鱼脸发呐,你先等我一下。”
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危机感催生了更加邪恶的念头。唐娇先是快走两步,最后跑了起来。
许悯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下自己眼前。
唐娇使出了浑身解数,企图将许悯从断崖上掀下去。后者因为提前预知了对方的动作,早一步弯下腰去。
两人最终在草地上滚作一团。这时传来了其他人的脚步声,还有突然亮起来的手电筒。从远处冲来几位大人。
唐娇的头发全都堆到了头前,表情凶神恶煞,和平时友善温和的样子截然相反。反观许悯,悠闲自在地躺在草坪上,好像是来看星星的。
鲶鱼脸几步跨上来,一把拎起唐娇,冷着脸垂眉看向辜负了自己信任的女生,“现在就给你的家长打电话,这件事今天晚上说不清楚谁都不准走!”
——
许悯当然没有证据,她只是发现当事人的心理素质一般,随便诈了诈,本想着诈不动顶多挨次骂,结果没想对方看她一动手机就急了。
唐娇这次露了破绽,心理防线接着彻底决堤,最后什么都说了。大家自然也都知道何媛是被冤枉的。
那天是这样一个情况,唐娇因为赵文森将对方约上断崖。而何媛完全不认识唐娇,只觉得女生提出来的条件匪夷所思,连听都不想听就急着下去。
要是被看见出现在断崖上可是要挨骂的,这是何媛当时的顾虑。
见女生无视自己且急着要走,唐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性格立马发作,和何媛拉扯了起来,两个人不知不觉移到了边上。
唐娇当时在情绪里,自己也没防备,最后一脚踩空掉了下去。何媛见状也傻了,以致于第一时间的说辞磕磕绊绊,加上另一位当事人有意诬陷,最后愈发说不清。
一伙人在接近清晨的时候才散伙。
唐娇被家长带走了,退学处理现在转移到她身上。何媛则是一脸轻松,甚至有点得意地接受了鲶鱼脸的道歉。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
许悯那天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她以为今天回去就可以搞下一个任务了。
没想到第二天照常,除此之外还接到了班主任问她为什么不上学的电话。
许悯只好再等了一天。
就这样捱到期限的最后一日,许悯见送她来这儿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伸手在包里摸了半天,抽出一把美工刀扎进苏少秋的手心。
男生并没有惊呼,周围人就像腊铸成的布景,在两人戳破关系后逐渐融化。
白衣青年恢复之前的长相,笑眯眯地问许悯,“怎么发现我的?”
“狐狸味太重了。”
青年闻言低头猛嗅自己的衣袖,过了一会抬起头来,眼神无辜地看着许悯。
许悯不为美色所动,定着脸嘲讽他,“忘了你不是人了。”
青年摆出一副好像听见笑话的表情,他从手心抽出刀。用堪称温柔的动作将美工刀扎进许悯的肩膀。
这次连女生都吃了一惊,她并没有感到疼。刀柄还在往肉里面走,还是没有痛觉出现,只有暗淡的血色从白色衣料下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