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位上的人轻笑了一声,“小羽儿怎的这般急?清凰就没留你在老将军那儿多吃些酒?”
“皇上说对了,她还真就没留我,您让五皇子去找她,怎就不知她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的亲人?”慕容千羽道。
“老五去了?朕倒是不知。”那人敛了笑意,看向御史,“此事杨爱卿说的对,让清凰去封地看看吧。”
“是,圣上英明。”沐相不解的看向了那高位上的人,眉皱的很紧。
“无事就散了吧,沐大人随杂家去一趟“盛乾殿”,慕容公子也来吧。”那人身边的太监笑着,一手甩着拂尘,翘着个兰花指,摇摆着往殿后走去。
先帝在世时,宦官不被人所待见,当今圣上是个难得的明君,只是在处理家事时,难免让人有唏嘘之感。
“来了?”那人脱下一身帝袍后,倒不似那般威严摄人了。
“老五的做法,是有些欠考虑了,”南宫冽回过身来,走到屋中的一张软榻旁,坐下说道“小羽儿这般关心一个人,倒是让朕有些好奇。”
沐相看着二人,撇撇嘴,低下头去,心中想着:你就装吧,自个儿的姑娘,还让别人帮着养,也不知你这一国之君,以后让谁去给你养老?!
慕容千羽看着那人,也没管啥礼仪不礼仪的,坐在皇帝对面,隔着一张小几,“皇叔还是这般喜欢猜疑,那不知您让老八跟着自己的妹子去封地,又是何意?”
“呵呵,老八那小子,打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个妹子的秉性,他要是不跟着,朕也不放心啊。”男人笑着,把玩着自己的鬓边发丝,此时可以看出,他不老,年少时,也必是一个英俊非常的少年郎,青年才俊,也不过如此。
“陛下,皇后那边,您看……”大太监笑着,一脸慈祥的低着头,看向了皇帝。
“让沐大人去应付吧,听闻府上二夫人,曾经和皇后很要好不是吗?”得,这是翻旧账来了。
“是,微臣告退。”说完话,沐相爷就随着内侍,往皇后的寝殿方向走去。
待殿中只剩下二人后,皇帝才收了笑,懒散的靠在软榻上,“说吧,你是如何知道的?”
“陛下为何这些年,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男子摇着扇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模样。
皇帝轻声叹了口气道,“初时,我并不知她的存在,刚即位时,杨家一脉几乎是垄断了整个朝堂,后来要不是萧家和那人的娘家助我一臂之力,如今的大樾,早已经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沐梓皓去守边疆时,我才知,那人,还给我留了一双儿女……”他说着,看向了书案上的那玉瓶红梅。
“杨家人的野心,我是知道的,朕总有一天会老去,但是这重担,我实在不该压在她的肩上,她值得去闯一闯,看一看,为她的母亲,也为我,为了我们这些苦守着秘密的人。”
“老三不适合这个位子,老八也不会想要掺和进来,你与老五还尚有一争,老七……,若她能寻到,就算我们二人之间的父子缘分,还未尽罢。”
“我知道,不该困着你,但朕,更不忍心困着她。就像当年,她的母亲一样。为了我,以亲子要挟敌国,换得大樾如今的太平盛世,现在,天下又该动荡了,只希望她能和亲人安好。”
慕容抿唇不语,“皇上不怕她察觉到?”
“怕,但她现在的性子,我很满意。朕很放心,朕的小儿子,会护着他的小妹妹。”这话里,没提沐辰轩。
“皇叔!那可是你亲生的儿子。”慕容出声道。
“我懂,杨家等着朕百年,朕就以这后半生,给这国,和这家,练就一把好的帝王之剑。”皇帝眼中的柔情,渐渐的被帝王之意所取代。
“用轩儿换清凰?父皇真是好手段。”不知何时,五皇子已经站在了殿外。
“阿滢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不为她多做打算?在你的眼里,就只有那个江山,看不到别的吗?!”南宫泠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阿滢呢?”皇帝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那个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的女儿,会给他出其不意的,无法预料到的情况。
“老八让我告诉父皇,君君已经带着徒弟,还有轩儿去了雪家,此时已经出城,赶上了楚老,奔着宝岚国去了。”男子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胡闹!他一个女儿家,我让她去封地,她怎就不听?!”皇帝有些气闷,这个女儿,真的会让他少活半辈子。
“还有,除了雪家人,上官家的也偷偷跟着她出了城。老六,她也带走了。”这算是威胁亲爹了不是?!
南宫泠拿着一封信,递给了皇帝,“您的小女儿,给您的信。”
男子颤抖着手,不知是生气,还是紧张,慢慢的拆开了那封,未署名的信件。
“您,对我娘的好,我记得。六公主我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八皇子这人,还是皇帝陛下,自己留着守皇位吧。”
“你们查到的事,我多多少少也从祖父那儿了解了一些,轩儿的主意,我劝您别打,省省吧。五皇子的聪慧,陛下还没教透,要不是他怀疑我,今儿个就不会让他猜到这些。”
“沐相的事,我父亲,家中的祖母,请陛下代我照顾好,再归来时,望不要兵戎相见。”
“不要派人看着我,让皇后娘娘待好了,等她生辰时,我和轩儿回来,给她备厚礼相赠。”皇帝手一松,那张信纸就这样轻飘落地,他站在那里,一瞬间,仿佛生出了一缕白发来,背影孤寂而又悲凉。
“朕去看看萧贵妃,你们都别跟着我,自己随意吧。”男人扔下这句话后,已经随着大太监走了出去。
三日后,大樾朝芸城外。
没人想的到,六公主现下正在城主府住着呢,而那说着去了宝岚国的人,却只是带着一个小徒弟,一个侍卫,还有那个和她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小少年,来了这富庶的扬州,哦,还有一个无赖的老者。
“小丫头,真是有你的啊,骗了那小老儿不说,就连我也险些,信了你的谎话。”老者拄着拐杖,穿着破烂,手中一葫芦的酒,此刻喝的正欢畅呢。
“他多疑,自负,却也是最不了解我的人。”那人一袭月白色长衫,扮作少年郎,面容俊逸清秀,性格冷淡寡言,手中双面的折扇,一面是白底粉红梅,另一面乃是黑边红色彼岸花,妖冶非常。
“想要彻底瞒过,这朝中的某些眼睛,师傅您老人家,往后少不得要不待见我了。”少年郎笑着说道。
“怎么会……”刚要否认,那人的侍卫就递来了一个包袱。打开后,红色的长衫,轻纱一般,穿在身上,胭脂盖子打开,拂在眼尾处,鲜红的口脂涂抹于唇瓣之上,玉簪,月白色的束发带子,梅花扇,玉酒壶。
扬州城内,仙医媚手,玉色面容。
困扰朝中许久的江南水灾,却在三个月后,被一个身着红色衣衫的少年郎,所解决。他的笑容邪肆,他能够魅惑人的心智,但是却依然得了个,“倾木仙君”的美称。
可是当某些人想要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无踪影。
“倾慕?小子,你怕是又招惹了,不少的烂桃花吧?”老者盘坐于马上,气笑了,喝着手中的酒。
“老头子你不要慌嘛,那小老儿现在,是注意不到我们的,待这战事一起,你我早就去了别国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清凰城主无疑。
“小姐,城中来信,大公子就要回来了。”虹枫快马奔来,急声道。
“慌什么,改道佩黎国,先去见过我那最大的老爹再说。”少年邪笑着,魅惑得很。
于是一行五人,就临时计划,从小道往佩黎国赶去。
玉栀国皇帝的宿敌,沐家大公子的亲生父亲,一等国战神,皇室最不耻的人,懒散皇叔,逍王。
说他懒散?呵!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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