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赶紧走,让他们追上就废了!”
岳峰轻轻踹了一脚手下。
远处火光冲天,不计其数的马匹摔在地上,将主人抛飞出去,一时间混乱不堪。
若是等他们缓过神来,继续接着冲过来,那岳峰等人可就惨了。
他们加速前行,岳峰还特意留下斥候断后。
那侧翼包围过来的两千狼族士兵,在黑夜中拼命惨叫,整个战场连人都没看到,死伤竟如此惨重!
沈黎这边也接近尾声。
贺元坝一人杀敌一百七,其他人的弩箭,斩·马·刀,斩杀敌人四百多,还有一些重伤的俘虏。
桑登曲林带来的一千人,回去的,也就两百人左右。
此战,损失极为惨重。
剩下的两百人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拼命的逃离,逃到顺安山处与剩余大军汇合。
剩余,还有一千五百人。
如果那两千人没出事的话,还有三千五百人。
桑登曲林长叹一口气:“想不到大渝,居然还有这种军队。”
其中一个手下心有余悸的咽下口水道:“还有那个拿镰刀的,竟如同杀神一般恐怖。”
“大人,咱还打吗?”
“等桑登图奇回来后,再做打算,山上暂时放过他们,这些人要是来解救山上军队的,我们就撤。”
他是聪明人,这些地方,即便打下来,对他也没多少好处,还不如赶紧撤退。
在草原狼族各部落中,一旦部落实力下降,便是灭顶之灾。
比如扎西才让。
他独自一人,在黑夜中奔袭。
对方不用拼杀便屠尽他部落的手段,让他吓破了胆子。
后面跟来的白袍将军,那一手枪法更是神鬼莫测,若不是他的坐骑比较好,怕是也得交代在那里。
他不甘心,如果就这么回去了,他的部落百姓,必定会被其他部落吞并。
他的女人,他的牛羊,都将是别人囊中之物。
黑暗中,他缓缓停下马,听到前方有水声,便匆匆过去洗了把脸。
他如同一匹受伤的狼,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静静的舔舐着伤口。
现在怎么办?
回去吗?不行,回去不仅被嘲笑,而且还会被他人吞并。
不回去的话,在内城周旋,狼族部落起码还觉得,他可能是在里面作战,不久就会归来,他的部落反而是安全的。
所以,绝不可以这么灰溜溜的跑回去。
他眼神冷冽,从腰间取出干粮,狠狠的撕咬着。
……
“少爷,那后方的两千追兵咋整?”
岳峰等人追上沈黎后,指着远方不断爆炸的烟火道:“要不要杀他们个回马枪?”
沈黎沉吟一番道:“顺安下,他们还有多少人?”
“约莫还有一千多人。”
他琢磨了一番,如果现在转头回去打那两千人,再拖神箭营一天,他们要是有伤员的话,不一定能顶得住,如果现在直接去青牛山接应,桑登曲林在他们前后包夹的情况下,必定溃不成军。
而且,桑登曲林是首领来着。
擒贼先擒王,留下那些后方的溃兵,可能会对过往商户造成影响,不过林进会带大部队来的吧?
他想的不错,只是没想到,来的,是京中纨绔。
“我军气势如虹,不如一鼓作气,直接冲过去解救顺安山的神箭营,这是主力,将他们早日弄出来,出关还能协助青牛山的七王爷组织反攻,至于后方的流兵,先不管他们,林监军找了嘉盛城的将军,可以收拾残局。”
“是。”
岳峰点点头,随即与柳升组织人马,直冲顺安山。
桑榆城内,白袍小将荆门晖站在城墙上,远处的烟火将他眼前映的忽明忽暗。
他已经问清楚了,他抓的俘虏,那可是扎木才让的部落,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尽管只有一千五百人。
草原前十的部落,就这么被他击溃,这足够他镀金了。
但镀金只镀这么一点点怎么能行呢?老子要包浆的那种!
他摸着下巴,远处定然又在打仗,别是又来一个圈圈,让自己接手俘虏吧?
他部中的监军,将所有赞美之词都写在本子上,只等回去邀功。
这么强大的部落,他不费一兵一卒就俘虏,简直就是天大的功劳!
他看向远方,询问林进道:“这前方,还有其他军队吗?”
“只有神箭营,还有沈大人的一百护卫。”
“一百护卫,嘁,有个屁用。”
他沉思一番道:“外面打的这么热闹,咱必须要去凑一下,来人,集结兵马,看好俘虏,出发!”
林进连忙道:“荆将军,外面天黑,我们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贸然前往,若是中了敌人奸计就麻烦了。”
“你说的有道理,来人,派五十人速速前去打探!”
荆门晖匆匆走下城墙,他有种预感,今晚,定然是他建功立业的时候。
祖宗保佑!
拿下这么大的功劳,他自然要派人回嘉盛城汇报,顺便在其他纨绔面前装装比。
听闻他捉了一千五俘虏,还是精锐时,那些纨绔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他们在二线,他们也不傻,知道家中长辈这么安排的目的。
打赢了,他们班师回朝,说起来他们参加了一场四十万大军的对拼。
打输了,跟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很快,桑榆城回来斥候:“将军,是一些残军败将,大概一千五百人左右!”
“哈!哈!哈!哈!”
荆门晖都快乐开花了:“真是天赐良机,祖宗保佑老子该发财了,点兵,出发!”
俗称,抢人头。
于是乎,三千人马出动,那些桑登曲林的部落挨了火药坛子后,当场炸死五百人,关键是,对方毛都没见到。
士气很是低迷。
他们垂头丧气的前行,忽然远方大批火光冲来,更让他们胆寒。
桑登图奇大吼:“敌袭!敌袭!”
尽管他们士气低迷,但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见到荆门晖的队伍前来,他们咬牙切齿,扭头冲向荆门晖。
荆门晖微微一怔,不是败兵吗?怎么还有如此气势?
他虽然是纨绔,但没有那么草包,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便大喝一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