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在哪里睡着了,我做了一场梦,很久很久的梦。
在梦里说不出来的诡异和奇怪,有一点像日本一个电影《脑髓地狱》,说不出来的奇怪与混乱。
可是最后我都不记得。支零破碎的片段甚至有一些逻辑不通。等我再次醒来,我发现在车上,我的意识渐渐清醒,但睁不开眼,沉重的眼皮压的眼珠疼。我能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我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爸爸开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上,我横躺在后面,等我缓缓挣开左眼,看到周围有一大堆腊肉韭菜鸡蛋之类东西,绑的结结实实。
“咱哥还真热心,每次都给咱们带这么多家乡货,等过年的时候咱们也给家里人多带点东西,我都不太好意思。”爸爸说,妈妈接着说“那是,那是我哥,心疼我。先别说这,过年怎么能不去看看咱妈呢,咱妈还随了钱,可惜她身体不好,说到这,咱们趁玉堂初中这个大暑假,也去他奶奶家住几天?”爸爸看了一眼妈妈,说“这两天不好,你也得看看什么日子呀”
……
我头疼欲裂,挣扎着叫了一声妈,妈妈回过头笑了一声“睡醒了?现在是回家的路上,刚从姥姥家出来。别着急,等回家就好了。到时候你可以在你的床上睡了。”我的头昏昏沉沉,好像做个一个很长的梦似的。又过了半晌。
“韫浓呢?”我问。“什么农?”爸爸一边开车一边问,还笑着说“真是睡迷糊了。是那家的小孩狗蛋?还是刘荇?他们在你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呢。你们真会疯跑,去那片坟上,刘荇在那里咿咿呀呀唱大戏呢,我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我们家我八字弱,我可真见过那些东西,还好刘荇他大嫂懂点。”
“什么?”我吃惊,“刘荇怎么了?!”妈妈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后来我大概了解到,我那天回去以后发了高烧,一直在睡觉,刘荇也开始撞邪,半夜不睡觉起来唱戏,一唱唱半宿,嗓子都哑了,白天跟我一样发烧,最后姥爷找的刘荇大嫂,滚小米这才过了这事。跟我睡之前记得差不多,除了没有白韫浓。
“从昨天晚上你就开始睡,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睡那么长时间,你姥姥活着的时候可亲你了,现在走了也不想让你回来……”妈妈絮絮叨叨,说到姥姥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什么?姥姥去世了?!”我扒着爸爸的后座靠背,一脸的不敢置信。我看了一眼手机,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一星期,这一个星期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怎么了?来了不就是为了参加你姥姥的葬礼?本来不想让你来的,你姥姥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来,你看,你来了也不好,你的八字不好,冲着了……”爸爸说,妈妈瞪了爸爸一眼,“你跟孩子讲这干什么?”
妈妈似乎很忌讳这个。爸爸嘿嘿笑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语,反而跟讨好的问妈妈“老婆,马上到家了,晚上吃什么饭?”妈妈哼了一声“吃火锅?”“好嘞,老婆。”
我记得妈妈爸爸的感情并不好,但我的心里并没有那种不适的感觉,反而很开心,没有白韫浓,爸爸妈妈的关系好了,虽然姥姥已经去世,但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姥姥了,有一点失落,但不大。
我不再提白韫浓,我的生活里好像没有了这个人,连他的卧室都成了杂物间,关于他的一切都消失了。我的生活就像我希望的那样,爸爸妈妈疼爱我一个人,他们不再吵架,不再分居,不再冷战。我作为独生子女中考还加分,最后如愿以偿在加分后上了那个口碑不错的高中。虽然有时噩梦里还会出现那个有惨白月光的晚上和白韫浓模糊不清的脸。但是随意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压到内心深处,可是这一直是一个问号,当我试图问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总是很一致的回答,这一切,包括那个白韫浓,是我想象出来的?后来我又偷偷在网上咨询过心理医生,给我的答复千篇一律,什么人格分裂,什么妄想症,说的真真有理有据,我差点就怀疑自己真有精神病。有病也罢,无病也好,生活还得继续。
不久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在日记里写:无所谓,假如这是假的,我希望可以一直是这样。不管是不是黄粱一梦,现在一切都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