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个壮汉即将靠近楚翎夏的时候,周围忽然便亮堂了起来,楚翎羽惊慌失措的抬眼看去,一眼就看见南宫锦暴怒的脸。
她唇瓣哆嗦着,有如一道雷直直的劈下来,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还心存侥幸,或许南宫锦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她迅速跪倒在南宫锦的腿边,语无伦次的吼道:“王上,楚翎夏竟与人在此通奸,请您……”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南宫锦忽然冷冷笑了一声,这抹笑意在他英朗的脸上带上了无尽寒意,让人胆寒不已。
“若是她通奸,你又在此做何事情?”南宫锦冷冷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腿边的楚翎羽,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哼道:“真以为本王会那般鲁莽?任人摆布不成?!”
话罢,他一脚将楚翎羽踹了开来,他本就是武将,用的力气也不小,楚翎羽被踹倒在地,背部重重的撞在假山上,她捂着嘴,遗恨剧烈的咳嗽,忽然感觉到一股腥甜,拿开手来,便看见手掌心中间一抹暗红的血迹。
南宫锦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他甚至用上了内力,楚翎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散架了一般,没有一处不疼。
“王上,你听我解释啊!都是这个贱人……都是这个贱人陷害我的!”
楚翎羽强忍住疼痛,她喘着粗气,手忙脚乱的爬向南宫锦,一边爬一边呼喊着。
她发髻散乱,衣衫褴褛,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子啊宴会上那惊艳的模样
。
南宫锦眸子一沉,面上露出几分嫌恶来,他刚才分明听见了长威侯府这几个字,这件事情,就当是给长威侯府一个下马威吧。
“来人,将羽妃打入冷宫,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南宫锦声音很冷,他眼眸阴鸷,看也不想看楚翎羽一眼,一挥手,立刻就有人讲楚翎羽带了下去。
楚翎羽一路上还在哭喊着,声音尖利,刺得人的耳膜生疼,南宫锦及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再次吩咐道:“堵住这女人的嘴!”
很快,楚翎羽的哭喊声就再也听不见了。楚翎夏一直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立刻给南宫锦行了个礼,说道:“多谢王上前来!”
若是今天这一出,南宫锦并不愿意配合她的话,她的罪名估计也洗脱不了。
“不必多礼。”南宫锦低估了楚翎羽的蛇蝎程度,他冷冷垂着眸子,声音还没缓和过来:“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发现她竟是这样的人。”
楚翎夏彻底放松下来,她看向一旁跪倒在地的月荷,走上前去,将月荷扶了起来,说道:“多谢。”
她联手月荷一起,使了一出反间计,楚翎羽毫无察觉,她也能够顺利脱身。
“郡主言重了,能帮助郡主,是奴婢的福气。”月荷垂着眼睛面色带了几分灰败,她抿了抿唇,又对着南宫锦用力的磕了个头,说道:“奴婢有罪,若不是轻信了羽妃的话,也不会让王上误会郡主!亲王上惩罚!”
南宫锦打量的眼神在二人之间穿梭片刻,忽然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来,他定定的看着楚翎夏,挑了挑眉,说道:“郡主觉得应该如何?”
楚翎夏拿不准南宫锦是怎么想的,她双手慢慢握起,不过一瞬,脑中已经转过了千万种想法。最后,她还是一咬牙,说道:“月荷虽有过错,也有功劳,功过相抵。”
此次若不是月荷,她应该没这么容易脱身,若是能帮月荷一把,她当然不介意。
“那你便扣除三年银饷,从此在郡主身边服侍吧。”南宫锦张了张嘴,便决定了月荷的命运。
楚翎夏松了一口气,月荷又重重的给南宫锦磕了个头,磕到额头见血了才停下来,她满脸感激,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小……郡主!”浣溪太过担心,南宫锦解除楚翎夏的金陵一传出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寻了过来,看到楚翎夏平安无事的站在原地,她才松了一口气。
浣溪刚走近了,便看到南宫锦也在,她立刻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见过王上。”
南宫锦随意的挥了挥手,浣溪起身便走到楚翎夏身边,偷偷拉了拉楚翎夏的袖口,伏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七皇子殿下传来消息,说是有新萝郡主的行踪了。”
纵然她声音压得极低,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还是很容易就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锦不动声色的看了两人一眼,忽然极具压迫力的盯着楚翎夏,问
道:“方才我听见羽妃似乎是喊你楚翎夏?”
楚翎夏心神一震,她抿了抿唇,却没有急着回答南宫锦的问题。
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现在也有了新萝郡主的消息,她也能可以借此机会彻底向南宫锦摊牌,至少在这时候,刚才被楚翎羽说过鲁莽,南宫锦定然不会当即就杀了她。
楚翎夏当机立断,立刻跪倒在地,浣溪跟随着她的动作也跪了下来,她抿着唇,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感,果然,就听见楚翎夏铿锵有力的说道:“请王上恕罪!”
南宫锦轮廓分明的脸上并没有惊讶,他只是冷冷的“哦?”了一声,便问道:“何罪之有?”
楚翎夏垂着头,在南宫锦的压迫之下,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平静了一会儿心神,这才说道:“臣女同真正的新萝郡主是闺中好友,此次和亲,郡主心中担忧,便让臣女乔装打扮一同前往,然而半途却不慎和郡主失散,臣女担忧网上会怪罪于郡主,便自作主张假扮了郡主。”
楚翎夏没有抬头,却能感受到南宫锦危险的眼神,她额间渗出丝丝汗意来,却跪的端正,没有一丝动摇。
“你可是这是欺君之罪?”南宫锦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浣溪腿肚子都在发抖,她惶恐的看了楚翎夏一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臣女知晓。”楚翎夏眉眼低垂,她镇定下来,迅速寻找着说辞,说道:“郡主年幼任性,臣女和她情同手足,既不想
让她受到惩罚,又不想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臣女素闻王上知情达理,定然能够理解的。”
“若是按照你说的,本王若是不原谅你便是不够知情达理?”南宫锦挑着眉,忽然嗤笑一声:“好一张伶俐的嘴,三言两语便扣上了帽子。”
听见这句话,楚翎夏反而放松了下来,若是南宫锦真的想要处置他她们,那定然在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将她投入大牢,而不会还有这般闲情雅致问她有什么看法。
“臣女并非此意。”楚翎夏依旧没抬头,她镇定的说着。
夜风轻轻拂过,已经是深夜,众人都睡意朦胧,极少有人知道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呵,也罢,看在本王蹭误会你,你替本王抓住一个隐患的份上,此事暂且揭过。”南宫锦故意沉默了半响,才说道。
浣溪松了口气,她跟随者楚翎夏站起身来,被这寂冷的夜风一吹,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
“多谢王上。”楚翎夏再次给南宫锦行了个礼,说道:“在和郡主失散之后,我们也一直在寻找着郡主的消息,一直到现在,才得知郡主的行踪。”
南宫锦褪去了严肃,他狭长的眼睛微微挑了挑,看着楚翎夏饶有兴趣的问道:“郡主现在在何处?”
虽然楚翎夏说的是失散了,但他也不傻,知道定然是那任性的郡主私自偷跑,不然也不会让楚翎夏顶替。
这只小野猫,他倒是很有兴趣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