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苑。
楚翎羽悠然自得的躺在软榻上,前几日楚江得了赏赐,这红果可是稀罕之物,酸酸甜甜,好不可口。
而她的父亲,尽数赏给了她,那宁香苑可是连点皮毛都没有。
楚翎羽一想到自己比楚翎夏更受宠爱心中便得意不已,她坐直了身子,算算时间,那楚翎夏的事情应该也结束了吧,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那张艳丽的小脸上布满灰败的模样。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还翻的了身?
楚楚翎羽心中畅快不已,她放下手中的红果,一时间竟轻笑出声,又松快的问着身边的丫鬟道:“母亲可从宁香苑中回来了?”
她身边的丫鬟都是林淑云精心培养,大多都有把柄捏在自己手中,所以都是忠心护主,平日里楚翎羽却也没有把她们当人看。
“回小姐,那边还未传回消息来,老爷不让任何人靠近那边,只能隐约听见屋中十分热闹。”那丫鬟垂着头,一板一
眼的回答着。
楚翎羽心情极好,唇角笑意深了几分,她喃喃道:“这种事情,自然是会热闹的。”
若不是楚江下令让所有人都回自己的院里,她还真想去看看楚翎夏狼狈的模样呢。
楚翎羽又百无聊赖的拿起了红果,没等她放松一会,门外突然传来慌慌张张的喊叫声。
“小姐,不好了!”
楚翎羽皱着眉头,低声喝了一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丫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急急忙忙的说道:“大小姐院子里出了事情,女婢方才去打听了一番。”
楚翎羽唇边浮出笑意来,她轻笑一声,道:“什么事?那楚翎夏可是被父亲遣走了?”
那丫鬟连连摇头,说道:“不是的小姐,是夫人……夫人被勒令在院子里好好养病,府中事务也都交给了四姨娘!”
楚翎羽手一抖,那红果便掉落在地,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放大了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母亲怎么会?!”
那丫鬟喘了口粗气,将方才她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楚翎羽面色越来越阴沉,她死死捏住软塌的边缘,咬牙切齿的道:“楚翎夏,你竟敢!”
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忽然猛地站起身,说道:“随我去看看母亲!”
那丫鬟连连点头,忽然又响起什么似的,她转了转眼珠,声音轻了下来,有几分畏缩的说道:“奴婢听说梁家派人来了,梁家少爷也跟来了,老爷正在正厅接待呢……”
楚翎羽向外走去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眸子里满是责备的以为,说道:“这件事情你为何不早说?梁家哥哥难得来一次,我先去瞧瞧,稍后再去看望母亲。”
“小姐……”她身边的丫鬟面色有些为难,轻声唤了一句,哭丧着脸说道:“这,这于理不合啊?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
楚翎羽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说道:“我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只是你别笨手笨脚的惹出声响,嘴也放严实些便行。”
那丫鬟还想再说什么,楚翎羽却已经兴致勃勃的跑了出去,她别无他法,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宁香苑花了好一阵工夫才恢复原样,楚翎夏这才安定了下来,她安然的坐在桃木桌前,静静的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林淑云的计策一环套一环,确实是毫无纰漏,若不是她对这异常的香味多了几分警觉,说不定就真的掉进了这陷阱之中。
楚翎夏浅浅啜饮了一口茶水,忽然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这件事以后,便将那偶人烧毁殆尽,又在众人面前肆意夸奖秋蝉,装出一副对她信任异常的模样,更是将那布匹赏赐给了秋蝉。
不仅如此,还允许秋蝉任意进出她的房间,秋蝉并不知道林淑云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楚翎夏的八字,虽然每日查看,但是并没
有发现异常。
只是楚江的态度……这件事是谁人为之已经一目了然,楚江却硬生生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楚翎夏心中冷笑不已,她垂下眸子,掩藏住眼里的深意,这府上,她也留不长久了,与其花心思和林淑云斗来斗去,不如早日脱离这个泥潭。
可是她目前一穷二白,贸贸然做了决定,只怕是会连温饱都不能维持。楚翎夏思衬许久,最终做了决定。
她揉了揉额角,面色松快了下来,忽然站起身来,向着偏殿的小书房走过去。
上辈子她听从了林淑云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虽然识字尚可,但是对诗词歌赋却一窍不通,写的字也是毫无美感可言。相比之下,楚翎羽不仅擅长歌赋,更是写得一手自成体系的好字是众人交口称赞的才女。
而楚翎夏便在楚翎羽的阴影下,艰难的存活着。
“春棉。”楚翎夏唇角噙着笑意,轻声唤了一句,说道:“来替我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