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惠妃抱着快满半岁的煜佑在御花园中游玩,见朝阳来了,便将煜佑递到朝阳怀中,朝阳开心的抱着白白胖胖的煜佑,煜佑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盯着这花花绿绿的世界,发出呜呜的叫声,神情可爱至极,每每一见到他,便似忘了这世间所有的忧愁痛苦,只剩下对他满满的喜爱之情,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这就是朝阳的孩子,朝阳发自内心的爱他、宠他,不忍他受一丝的委屈。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天气渐渐有些热了。淑惠妃示意乳母抱了煜佑回去喂奶休息,拉着朝阳的手,道:“妹妹,这儿日头大了,去浮春亭坐坐。”
朝阳笑着点点头,与她一同进了浮春亭,放眼望去,瑶华池上莲叶蔓延,随风轻飘,有几株小小的莲花已经微露尖尖角,粉红色的花蕾若隐若现,令人眼前一亮。
“江南莲花开,红光照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淑惠妃望着这荷塘春色也不由的叹道。
朝阳坐在亭边长廊上,望着这荷塘,叹道:“年复一年,看这瑶华池莲花盛开很多年了。不知,还会看多少年!”
淑惠妃微微一笑,道:“妹妹,看厌了吗?”
朝阳摇了摇头,叹道:“莲花盛开,满目妃色,犹如这后宫春色,一朝花开,一朝花谢,花不厌人人自厌。”
暖暖的微风习习吹来,送来一丝荷叶的清香,淑惠妃伸手捋了一丝碎发别在耳后,与朝阳对视一眼,道:“妹妹,也知道了?”
朝阳轻轻一笑,问道:“知道什么?”
淑惠妃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忙遮掩的一笑,道:“没什么。”
朝阳心里生了疑,道:“姐姐怎么和我也生分了。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让妹妹知道吗?”
淑惠妃盯着朝阳看了半响,见朝阳不似做作,叹了口气,道:“我听得妹妹刚才一叹,还以为妹妹早知道了。原来皇上终究心中忌惮妹妹几分,还瞒着妹妹。那我真是多嘴了。”
朝阳暗暗吃惊,皇上竟然有事瞒朝阳?会是什么事呢?只是,惠妃知道,那就不该是什么大事。莫非是与朝阳有关?或是与林家有关?
朝阳狐疑的盯着淑惠妃道:“你我不分彼此。既然皇上有意让姐姐知道,想必也是要借姐姐之口来告诉我。”
淑惠妃叹道:“妹妹真是蕙质兰心呀,什么也瞒不过妹妹。只是,这种事,早晚你都要知道,而且要应对的。”
“姐姐,但说无妨。”
淑惠妃道:“妹妹觉得这些天皇上对您如何?”
朝阳莞尔一笑道:“姐姐怎么问起这个了。皇上对姐姐如何自然也对妹妹如何。”
淑惠妃在朝阳身边坐下,歪着头,看着朝阳道:“皇上对妹妹这些天是否一如以往疼爱异常,时时相伴呢?”
朝阳的唇畔依然挂着温婉浅笑,只是觉得脸颊僵硬,笑得有些难看,皇上的心对朝阳的确不如从前那边热乎,便道:“这几月来事情接二连三,妹妹一直忙于后宫事宜,如今姐姐这么问来,妹妹倒想起好似好些天未曾见过皇上了。”
淑惠妃笑道:“妹妹的心都放在后宫事宜上,倒对皇上冷淡了。”
朝阳一惊,忙道:“多谢姐姐提醒,这些天实在太忙,的确倒是未能恪敬侍驾之责,是妹妹的疏忽。”
淑惠妃看了朝阳一眼,起身走到廊边,轻轻地道:“难道妹妹也未发觉皇上有什么不对吗?”
朝阳生了心,起身走到惠妃身边,看着她,道:“姐姐的意思……”。
淑惠妃转身看着朝阳道:“妹妹,你我都有这一天,皇上是天下的皇上,是这后宫中所有女人唯一的夫君,不会是你的,也不会是我的。后宫之中旧花谢,新花开,历朝历代莫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