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心里有气却发不出来,总不成像个泼妇一般和长公主争吵起来,强行忍住气,向皇后微微跪了安,退了出去。
离了萱若宫,小青不满的道:“长公主也太嚣张了,竟敢对娘娘如此无礼!”
朝阳坐在轿辇上忍住气,道:“她仗着有太后撑腰,肆无忌惮,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哪还会顾忌我?叫我过来,不过是知会一声,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盘算,早就和皇后商量好了。“
小青义愤填膺的道:“她不过是个出阁的公主,怎能如此傲慢无礼,事事都不依宫规而行,现在还想强行霸占王爷的府邸!娘娘,您千万不能姑息她,此事一定得向皇上如实禀告,让皇上为您主持公道!”
朝阳看着小青怒气冲冲的样子,道:“莫非你心心念念想着安庆王早日回京?”
小青面露讪色,低下头道:“娘娘恕罪,奴婢不敢。”
朝阳见她紧张慌张的样子,心念一动,心情愈加郁闷,轻叹了一声,在轿辇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又是何必呢。安庆王府也罢,安信王府也罢,说到底都是皇上御赐的,皇上愿意给谁就是谁的,朝阳何苦操这个心。长公主处心积虑想要留在长安,看中了安庆王府,欲占为己有,凭太后对她的宠爱,皇上对她的放任,她想要的终究是会得到的。朝阳何必去和她争,并为之不快呢?更何况这是世凡的府邸,若是朝阳贸然向皇上提及,只怕皇上会疑心,甚至不快。朝阳自身都难保,何苦还管他人呢?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极为不顺。朝阳这个懿贵妃上上下下只是操心些小事,对长公主之类却是素手无策。
不知过了多久,小青忽然轻轻道:“娘娘,乘天色还早,不如去怡和殿给皇上请安。”
朝阳睁开眼,小青一脸期待的看着朝阳,朝阳自然是阴白她的心。
安庆王府府邸若是真的被长公主占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世凡知晓后必定是脸面无光,却只能敢怒不敢言,暗自神伤。
朝阳忽然想起有些时日未见皇上了,便点了点头。
小青赶忙吩咐轿辇向怡和殿抬去。没想到到了怡和殿,皇上并不在怡和殿,朝阳只能悻悻然的回宜宁宫。
回到宫中,便打发小太监去守在怡和殿外,若是皇上回来了,即刻通传一声。谁曾想一等等到半夜,也未见皇上回宫,一问后才知皇上这日去了城外华阳宫。
朝阳心下起了疑,凑巧掖庭局送来了皇上的就寝记录,一看,竟然有些心慌。
五月初五宿华阳宫,五月初七、初八、初九三日连宿华阳宫,五月十二宿宜韵宫,五月十六日宿宜秋宫,五月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又是连续三晚宿华阳宫,五月二十九宿宜秋宫,五月,皇上竟然未曾来过朝阳宫中一次,却反而时常到宫外的华阳宫。
朝阳一下慌了神,忙于日常琐事之事,日间倒因些事宜和皇上见过几次,商量过些事情,却疏忽了皇上已经很久没有留宿宜宁宫了。
沈嬷嬷见朝阳看的入神,便递过一杯茶,道:“娘娘,喝口茶休息会。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莫非身体不适?”
朝阳无力的摇了摇头,将记录本子放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呆了半响,才慢慢的道:“皇上有些时候没来了。”
沈嬷嬷一愣,接着点了点头道:“前段日子宫中事情多,皇上的确总在后宫转悠,这些天想必政务繁忙,皇上日理万机,忙于国事,后宫来的的确少了。”。
朝阳道:“这个月皇上一共留宿后宫3次,一次去了董淑容那,两次去了德妃处,一次都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