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讨好的道:“后宫三千宠爱集娘娘一身,其他妃嫔总是略有微言的。瑾贵妃心胸狭窄,存心为难娘娘,皇上龙颜大怒,要不是看在她平常乖巧懂事、多年侍候圣驾的份上,早就严惩了。幸好贵妃也算知进退,回了长安城,也就没再难为娘娘了吧。”
朝阳联想起回长安城时,人人都晋封了,可是皇上却对瑾贵妃一路侍驾的劳苦功高只字不提,也就是说,那时皇上已经发现了贵妃的不对了。只是这事隐瞒的却是如此之好,看来皇上还是顾念她几分,留了她几分薄面。怪不得此次朝阳晋封,她也未曾大怒,想必心中早有准备。只是,就那几件小事吗?朝阳有些不敢相信,必有其他朝阳未知之事。
朝阳不着声色叹道:“小事而已,本宫又岂会计较?”
安承谄媚的笑道:“娘娘宽宏大量,乃是后宫之福。若是换了其他妃嫔,只怕要又哭又闹了。皇上和奴才说,幸好未曾热坏了娘娘和皇子,要不然定严惩。人心叵测,若非皇上细心,谁会想到一本正经的贵妃竟会使这种天不知地不觉的小计谋,害人不利己。”
热坏了?朝阳猛然想起当时在行驾之中闷热难熬的场景,顿时醒悟。四月的天是热,但是朝阳的行驾却是异乎寻常的热。当时朝阳只道是铺了羊褥的缘故,却未曾想到是贵妃故意为之。
朝阳行驾失事,皇上心细,无意中见了朝阳的行驾,定是发现了此中蹊跷。当时他并未出声,只是让重修了行驾,后来坐上去行驾果然就舒服了很多。
皇上最看不得这种暗中使诈之事,必然严厉训斥过瑾贵妃,并对其敬而远之了。原来如此,皇上的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的,谁若驳了他的意,伤了他的心,让他生了疑,恐怕他就再也不会轻易信任了。
朝阳心里一凛,不过是争锋吃醋的小事,都能让皇上对瑾贵妃如此厌恶,那么朝阳的事了?从前无论如何,都没有逾越过皇上的底线,世凡和她的事若是被发现,那他们绝对永无翻身之日了。
安承道:“娘娘还有事吗?奴才还赶着给太后送礼呢。”
朝阳点点头示意安承可以走了。
小青扶着朝阳,面色沉重。
朝阳扫了她一样道:“怎么?听说贵妃不得宠了,心里不舒服?”
小青忙惊恐的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敢。”
朝阳呼了口气劝慰道:“我知道,你是从宜华宫过来的,贵妃待你不薄,你一直心存感激。其实岂止是你,我对她也一直很感激。”
小青低着头,道:“奴婢也未想到贵妃竟然会这么对娘娘。”
朝阳叹道:“归根结底,人都是自私的。她如何对我,我都不意外。入了宫,对皇上上了心,换做是谁,都会如此。若是我,只怕更令人厌恶。”
小青不安的道:“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
朝阳瞥了她一眼道:“若我不信你,岂会还留你在身边?你,沈嬷嬷还有逝去的晓芝都是我的患难之交,就算你真的是瑾贵妃派来监视朝阳的,这些日子来,你也未曾害过我,我又岂会不信任你?”
小青道:“奴婢还记得当日贵妃派奴婢到娘娘宫中时,千叮万嘱一定要奴婢死心塌地侍奉娘娘,未曾想不过多久爱,贵妃竟然对娘娘也生了心,真让人难以想象。”
朝阳看了小青一眼道:“或许当初她是的确有真心,只可惜……刚才安承所说的,你也听得清晰,人心叵测。这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天性单纯,善良可人的。她若就这般收手了,朝阳自然既往不咎。若是再有二心,你也该阴白如何做。”
小青点头道:“奴婢阴白。”
朝阳道:“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从前看得什么都比我清楚,以后也别蒙蔽了眼睛。”。
小青忙道:“奴婢谨遵娘娘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