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已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只是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你要牢牢记住,莫再让人算计了。朕可不是一直都分身有术,保全你的。”
他不说倒也罢了,这一说,反倒勾起了朝阳的好奇心。朝阳歪着脖子,撅着嘴巴,细细想来,瑾贵妃好似并未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假借圣旨让朝阳去服侍太后害朝阳受伤?欲擒故纵让朝阳随驾回洛阳?这些都是小事,只是一个女子妒忌心太重了,耍些小心思罢了。难不成皇上还会为这个而与她计较?莫非还有什么朝阳不知道的?
正低头想着,皇上已问道:“太后称病不愿见朕,朝中已有非议,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朝阳劝道:“太后只是恼这一时之气罢了。皇上得空多去请安,太后必然气消。”
他一笑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太后的心意朕明白,只是朕有些犹豫,以之换你晋封懿贵妃是否值得?”
朝阳木然,看着皇上,道:“臣妾愚钝,越来越听不懂皇上的话。”
他道:“是关乎国家安危之大事,与后宫也是息息相关。”
朝阳不解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起身扶朝阳至软榻坐下,道:“太后有意立煜哲为太子,你看如何?”
原来是这件事。正如他所说,这乃是关乎国家安危之大事。历朝历代每个朝代的兴亡和衰败都与立储有着极大的关系,若是立储不当,轻则兄弟阋墙,骨肉残杀,同室操戈,重则大权旁落,朝政不稳,江山不保。此事不得不慎重而为之。每个做皇上的,都要有这一天好好考虑国之未来。
朝阳虽然已有耳闻,但未曾想到皇上竟然会向自己征求立储之意,这是国事又是家事,牵涉面甚大,朝阳又是有皇子的,实在不便发表意见,便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太后按祖制提议也不无道理。”
他微斜双眼,有意无意的问道:“那你是没什么意见?”
朝阳道:“这是国家大事,朝廷之上,皇上和众臣自有主张。朝阳只是一介小女子,怎敢擅自妄论。”
皇上道:“难道你没有一点私心,不为煜佑考虑吗?”
朝阳道:“煜佑年幼,又是庶出,岂敢有非分之想。皇上顾念父子之情,给煜佑个好封号,赏个好封地,让他能无忧无虑长大成人,将来娶妻生子,悠悠然的度过这一生。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皇上默默的凝视着朝阳,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许久才牵朝阳起身,叹道:“立储难,难于上青天!太后和皇后的心思朕岂会不明白?只是……”
朝阳知道他的为难出,道:“其实大皇子自幼丧母,甚是可怜,幸得太后和皇后庇护,皇上疼爱,逐渐长大成人,若是皇上悉心栽培,将来必能成国之栋梁,承继大统。只是,臣妾心中有些疑问,不知皇上可否赐教?”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朝阳,道:“你说!”
朝阳小心翼翼的道:“皇后还年轻,若是将来有了嫡子,那该如何是好?”
皇上正色道:“皇后既已收养煜哲,便已是煜哲母后,就算再有皇子,也非嫡长子了。”。
朝阳道:“既是如此,那大皇子是长子,又是嫡子,立为皇储,众人自然心服口服。只是这事得和皇后说清了,要不然将来亲疏有别,涂生芥蒂就不好了。”亲生儿子之间尚有亲疏之别,更别说一个亲生,一个非亲生了,皇后心眼如此之小,如今已经不把大皇子放在心上,改日若有了亲生儿子,定会厚此薄彼,到时若是为了亲儿上位,害的兄弟阋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