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阳心下怀疑,他可信吗?皇上最忌讳外朝与内廷私通消息,日常信笺通传都是要通过内务省的,朝阳若冒然让李泽骞私传消息,万一他一倒头告诉了皇上,那该如何是好?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要取得皇上的欢心和信任是多么不容易呀。每一次她都是要卑微顺从,用自己的身体迎合他,取悦他,才能换回一点欢心,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其中的屈辱和艰辛谁又能体会呢?
沈嬷嬷却胸有成竹的道:“娘娘放心好了。这几年来,一直是李太医负责娘娘的身体安康,若他对娘娘不忠心,娘娘怎会放心将自己的身体托付于他呢?更何况,当日若非他见机行事,抢在皇上点头之前斗胆为娘娘请脉,若是那一碗红花喝下去了,只怕皇上和娘娘的肠子都悔青了。娘娘也不会有今日今时之地位。”
念及当日之事,的确是惊险万分,莫非是李泽骞观察细微入至,朝阳腹中胎儿定难相保,她也必然会对皇上憎恨万分,也就无今日的融洽了。
朝阳不放心的道:“他终究只是一介太医,不知是否肯为我传话呢?”
沈嬷嬷脱口而道:“娘娘吩咐的事,他必是肯的。”
朝阳起了怀疑,想起往日种种,道:“莫非他也是受人所托尽心来保全我的?”
沈嬷嬷脸色微变,遮掩的道:“娘娘说笑了。”
沈嬷嬷自云是受姑姑所托,小青与世凡有联系,丁林是二哥的人,那么李泽骞呢?他对朝阳的忠心也来得如此莫名其妙,沈嬷嬷却对他如此信任,他和她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朝阳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她在宫中日子并不短,却从未想过好好谋划自己的生活,反倒身边的人却一个个布好了棋子。若非他们的保全,她还不知能否安然在这宫中。
小朱子急匆匆赶回来,道:“奴才在宫门后守了两个多时辰,却未见到丁将军,后来才打听到将军被皇上派出去了,估计短时回不来。”
丁林靠不上了,如今看来,没有办法,只能召李泽骞了。沈嬷嬷以朝阳身体不适为由请了李泽骞过来,朝阳踌躇再三,才将请他传话之事说出。
李泽骞稍有犹豫,但是最后却是坚定的应允了,这也更应了朝阳的怀疑,他也很有可能是林家的人。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朝阳还是让沈嬷嬷取了自己从前闺房时佩戴的郡主金花作为信物,以此为证,让他传话出去。朝阳道:“你就告诉侯爷,我已探过皇上口风,皇上说一切但凭侯爷做主,绝不干涉。望侯爷再三思量,从严从快橙汁二哥,但一定要保全二哥的性命,一定要千方百计让皇上满意。”
李泽骞神情严肃,小心谨慎的将郡主金花放入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层,道:“请娘娘放心,微臣这就出宫走一趟,必不负娘娘所托。”。
看着李泽骞离去的身影,朝阳才缓缓送了一口气,但愿此事能化大为小,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