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安的日子临近,皇后召集众人前去延韵宫做临行前的安排。
安信王妃和安庆王妃也在。
多日不见,阮言熙倒是没有一点变化,落落大方的请了安坐下。
瑾贵妃道:“各宫出行的安排早已布置下去了,回时的东西比来时多了许多,只是这车辆增加起来着实麻烦,所以还是要请各宫见谅,能留着的也就尽量留着吧。”
朝阳瞥了董凝云一眼,多了个人,自然要多很多东西。
瑾贵妃继续道:“回程较为轻松,所以时间也长,一路上要小心的事情就更多了。皇上有皇后照顾,夫人命妇本是要劳烦安信王妃,现在安庆王妃也随车回长安,那自然要麻烦两位王妃了。”
朝阳心一喜,皇上竟然让安庆王妃也随驾回长安,那自然是考虑将来世凡胜利回朝的缘故。
洛阳一别,长安相见,那朝阳也是心满意足了。
“太后那边一直是林昭容细心服侍的,只是昭容现在有孕,分身乏术,就只能有劳董充仪了。”瑾贵妃道。
董凝云心事重重,坐着一直不说话,她骤然受宠却又骤然失宠,听说即使朝阳失宠后,皇上也未召她侍寝,她如此心高气傲,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能够有幸侍奉太后,是嫔妾的福分。嫔妾定当竭尽全力,侍奉好太后。”
皇后道:“你这么想就好?不要像某些人,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成一套,最后谁照顾谁也不知道。”
她是有多恨朝阳呀,时时不忘排挤朝阳一下。
瑾贵妃看着朝阳,道:“这次就是要苦了昭容了。这一路上,你可要格外小心,若有任何不适,立马派人告知本宫。皇上再三叮嘱,一切以皇嗣至上。”
皇上会这么关心朝阳腹中胎儿吗?
当日他的冷漠真是令人寒心。
皇后脸有不快,她一直未有身孕,总是心事一桩,怪不得更是看朝阳不顺了。
瑾贵妃一切安排妥当,转身对着皇后毕恭毕敬的道:“嫔妾已照皇后吩咐妥善安排。”
她如此谦卑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若是朝阳受宠如此,恐怕不会如此谦卑吧!
皇后道:“瑾贵妃的意思就是本宫的意思。这回长安路途遥远,万事不便,希望各位能忍则忍,恪尽本分,凡事到了长安城再说。千万不要恃宠生娇,以为有了龙胎就可以为所欲为,百般挑剔。”
一直闷声不响的董凝云忽然道:“可惜了,若不是昭容有了身孕,我们也能一睹昭容新得的金缕衣风采了。不知这金缕衣,昭容是留在洛阳还是带回长安呢?”
皇后道:“什么金缕衣?”
董凝云道:“皇后还不知道呢。皇上新赏了昭容一件极为艳丽的金缕衣,走在西山别苑里,美的连蝴蝶都滞留裙摆之间,不愿飞走。若不是嫔妾亲眼看到,嫔妾都不敢相信这天下还有美的如此不可思议的衣裙,皇上对昭容的宠爱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
那日朝阳穿着金缕衣走在西山别苑里的确太耀目,只是都是些扫地种花的打杂小宫女太监,难道当日她也在别苑里,朝阳怎么未见到她。
皇后啐道:“皇上前几日还在抱怨战事吃紧,国库紧张。昭容转眼就问皇上要了件如此价值不菲的衣服,你让本宫如何说你才好?”
朝阳道:“金缕衣是皇上贺臣妾的生辰之礼,虽然做工精细,但还不至于像董充仪所言那般夸张。国库吃紧,听闻贵妃有意裁剪六宫开支以示天下,嫔妾自愿份例减半,以略表心意。不知,董充仪是否也有心?”
瑾贵妃道:“臣妾的确有此意,只是怕杯水车薪,不能帮什么大忙,反倒委屈了宫中的姐妹。”
朝阳道:“即使杯水车薪,也是一片心意。”
瑾贵妃道:“昭容所言极是,如果皇上知道昭容这片心,一定欣慰。既然如此,本宫也自愿份例减半,聊表寸心。”
骑虎难下,皇后和董充仪也只能说份例减半,引来一片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