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朝阳只好尴尬的走出来,给皇上请安。
董凝云呼了一口气,道:“原来是昭容,吓了一跳。昭容躲在树后做什么?”
她转头望着皇上道:“莫非这宫中的规矩是见到圣上要躲着避着,而不是主动请安?”
皇上冷冷的看了朝阳一眼,不满的道:“你愈发没有规矩了。”
朝阳心中有气,愤愤然的看了董凝云一眼,眼中冒火,恨不得一把她推下山。
皇上见状,怔怔的站立一会儿,并未再责备,而是径直往前走去。
董凝云见皇上不再怪罪,也不好多说,鄙夷的扫了朝阳一眼,飞快的跟上。
待他们走远之后,小青忙扶朝阳起身。
小青远远的望着董凝云的背影,叹道:“几天不见,董充仪变化可真大。”
是的,才不过几天,已是物是人非。
前几日初次见她时,她还垂眉顺眼,乖巧可人,今日从上到下却是遮不住的张扬跋扈。
这也不足为怪,她出身官宦之家,从小便懂察言观色,又是幺女,在家必是受宠,自然心高气傲,不把人放在眼里。
一进宫又是皇上盛宠,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对朝阳这个失宠的妃子,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了。
朝阳当众平白受此尴尬,心里不快,早知如此,就该乖乖的躲在延绣宫中。
晚膳的时候,朝阳还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看着饭菜却毫无胃口,难以下咽,勉强喝了几口汤,便怏怏的靠在窗边软榻上,不做声。
沈嬷嬷不放心的道:“昭容最近胃口不好,精神也差,别是身体不舒服了,不如传太医过来看看?”
朝阳道:“心情不好,就算太医开了健脾消胃的药,也终究难医心病,与事无补。”
沈嬷嬷叹道:“昭容,当初您禁足之中,精神也没这么差。凡事想开些,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劝说间,晓芝欣喜的跑进来道:“昭容,奴婢刚才在门口看到皇上往这边过来了。”
朝阳心中一喜,却又不敢相信,镇定下来道:“皇上怎么可能轻易过来,或许是要向太后请安呢。”
沈嬷嬷也有些不敢相信,对晓芝道:“你可别眼花了。”
晓芝道:“内务省新送来的窗纱都是破的,奴婢赶着去换,刚走出宫门就看到皇上的辇车朝这儿过来,马上赶回来告诉昭容。”
朝阳想,莫非今日冲撞了他,他来找不快?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不过是偶遇而已,她并未有失格行为,有这必要吗?
就算他真不满意朝阳,派了太监过来责骂或是略加处罚即可,没有理由亲自过来。
沈嬷嬷道:“不管皇上是不是过来,为何过来,昭容,您快起来,千万不能让皇上看到您这懒洋洋的样子。”
她一边扶朝阳起来,一边吩咐小青:“你到宫门口候着接驾,不管皇上是到我们宫里,还是只是顺路经过,都想个法子把皇上引进来。”
小青点点头,拉着晓芝,飞奔出去。
沈嬷嬷道:“皇上都冷了您这么多天了,该消得气也该消了。这次,您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莫再忍怒圣意了。”
朝阳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沈嬷嬷悉心的梳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