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容脸色难看,她的眉头越蹙越紧,胸口剧烈的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紧紧抓住厉薇安的手腕,说,“你说的也对,秦非墨怎么可能是厉霆霄的种呢,他就是个野种,那个贱女人跟别的男人好了,就怀上了他这个野种,他这辈子,都别想改变出身!”
“那个贱女人要是怀上厉霆霄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澄清,不反抗!”
她努力劝说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秦非墨怎么可能是厉霆霄的儿子呢?
只有她才配给厉霆霄生儿子,那个贱女人,算的了什么东西!
她生了厉衍爵,这是她此生最大的优越感!
她坚决不容许,一个秦非墨破坏掉,她这莫大的骄傲!
厉薇安思绪翻飞,眼底微暗,嘴上附和她,“是啊,那个女人根本不配。”
……
在把沈佳容送走后,厉薇安则直接进了秦非墨的病房。
“你的计划泡汤了,爷爷并没能说服她,放你和白歆羽远走高飞。”她走到他近前,说明了情况,“我从她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爷爷会坐专机过来,处理这一切,你暂时还是安全的。”
听言,秦非墨的手握紧。
他太清楚,白歆羽面临的情况了。
出了这档子事,沈佳容对白歆羽只会更恶劣,她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
都怪他,惹出大祸,连累到了她。
此刻,他除了心痛,便是愧疚。
见秦非墨面色难看,厉薇安摊了摊手,“我现在做不了什么,事情能到这一步,也算是好的。”
“在教堂的时候,徐岩清楚的听到了,你陈明身世身份的话,他没有对我母亲和温煦,吐露半个字,只敢偷偷告诉爷爷,我正好帮你在中间牵线搭桥,让你和爷爷沟通交换条件,总算保住了你这条命,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闻言,秦非墨便发出一声冷笑,“厉家欠了我那么多!我只要求白歆羽平平安安,你们都做不到!还反过来劝我,做人要知足?!”
面对他的怒言,厉薇安脸上露出难堪,不满的撇了撇嘴,“你朝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欠了你,这决定也不是我做的!”
下一秒,她就一股强烈的力道,给推到了墙上。
秦非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按在她的肩上,他黑瞳沉沉地盯着她,嗓音份外低沉磁哑,“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厉薇安的背抵着冰冷的墙,吓得一怔,继而抿唇,“我……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
秦非墨咬了咬牙,呼吸粗重。
他靠得她很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眼睛上,像藤蔓一般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
这样跟他胸膛靠着胸膛,尤其的暧昧……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不断的呯呯加速。
“我真的不知道。”
厉薇安不想和他纠缠,推开他要走,手腕被他一下子握住,整个人又被扯了回来!
秦非墨将她困住,冷冷睨向她,唇角勾起一抹邪佞,“既然你也没有办法,那我……绑架厉家大小姐,如何?”
“你要用我威胁他们,逃出这里?”她对上他的眸子,轻轻摇头,“你确定?”
“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的眸光落到他受伤的手臂上,很认真的告诉他,“你旧伤未愈,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我再配合你,你的胜算还是很小。”
“试试。”他的墨眸眯起,道。
“你真是疯了,她就那么重要?”
厉薇安的长睫微颤,试图挣脱,但力气敌不过他。
“秦非墨,你冷静些吧,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免让我母亲震怒,她再对你下手,我可保不住你。”
她尽量劝他冷静一些。
“那你就让我像个懦夫一样等下去?要是那个老头来了,沈佳容还不答应放人,我能怎么办!还不如我自己来!”他的眸间都是焦灼,语气恼怒。
只要多等一天,白歆羽就多一天的危险。
“你就算能出去,你知道白歆羽被关押在哪里么!”她气他的不理智,“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但我已经有了线索,也许很快就能拿到地址!”
“你有什么门道!”她这话,让秦非墨感觉看到了希望,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腕道。
厉薇安对上他的墨眸,不慌不忙的说,“据我所知,温煦已经被我母亲派回去了,我已经让人暗中跟踪她,很快能有结果,她心善,不会对白歆羽差,你也可以放心。”
“你等爷爷过来,争取让他放掉你,只要整个过程里,你安安稳稳的,我就把查到的地址告诉你,就算沈佳容不点头放人,你也可以亲自去救。”
听到这里,秦非墨便放开了她的手,撤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活动了下手腕,大口的深吸一口气。
“好。”
秦非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单音,听不出太多的喜怒。
看着他为白歆羽着急到不顾一切的样子,厉薇安用力抿住了唇角。
先有厉衍爵,再有秦非墨……
她不明白,凭什么白歆羽能同时得到,这两个男人如此奋不顾身的付出!
……
白歆羽推开门,守在门口的薛卿柔,看到她后,立马站起来,“歆羽,你要什么吃的喝的,我给你拿。”
她微笑着开口,“我想下楼去花园里逛逛,柔姨,你要一起么?”
听着,薛卿柔慌了一下,连忙拦了一把,道,“不行啊,今天外面风大,不适合散步。”
“那我加一件披肩好了。”她不介意这个,含笑说,“今天是晴天,应该不会着凉。”
“还是不要去了,在房间里最好。”薛卿柔摇头劝说。
看着眼神里有些慌张的薛卿柔,白歆羽不由蹙眉,面露疑惑,“柔姨,你今天很奇怪,以前你都劝我多出去走走,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不合适。”薛卿柔支支吾吾,“今天……不一样,你还是不要出来乱走,需要些什么,我帮你拿。”
薛卿柔越阻止她,她就越觉得诡异,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柔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