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莹一把推开了褚酒酒的手:“好了,我没事了,你去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褚酒酒也没多问,起身道:“你要穿什么衣服?”
“就那身藏蓝色的。”
褚酒酒把衣服放在床边:“需要我去叫佣人来帮你吗?”
毕莹摇头:“用不着,我自己可以。”
她确实是可以起身了,可也看得出是忍着痛的。
褚酒酒扶住她,无奈道:“你到底是逞什么强呢?需要帮忙就需要嘛,又不丢脸!”
毕莹没理她,自顾自的穿衣服。
她的指腹划过腰腹的伤口,顿了顿,说:“这是我自己伤的。”
褚酒酒其实挺好奇的,但是也不好追问,就应了一声:“哦,看着是陈年旧伤了,疤痕都淡了。”
毕莹说:“是我自己拿刀捅的,我以为这样他就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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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酒酒这下震惊了,这个“他”自然就是欧瑾的父亲,欧怀期。
毕莹淡淡道:“但是他没回来,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我就知道,就算我死了,他都不会回来看我一眼。”
毕莹穿好衣服,看向褚酒酒。
“我不喜欢你,你对欧瑾的影响太大了,我从来没见过欧瑾对任何女人有过这么强烈的感情。
我也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真感情,男人要是迷恋一个女人到这个地步,只会一事无成,就像他一样。”
像欧怀期一样,抛弃欧家的一切,一事无成。
褚酒酒笑笑:“这个你大可放心,欧瑾也不至于迷恋我,只是曾经有过感情,有了孩子,现在感情自然而然就没了。”
毕莹点点头:“这样最好,我不想小烬过着和欧瑾一样没有父亲或者母亲的童年生活,所以我会试着接受这个模式。”
她想,欧瑾大约也没有对褚酒酒有那么深的感情。
因为欧瑾给欧年烬办了户口,明明可以顺便将他和褚酒酒的结婚证一起办了,可是欧瑾没有这么做。
唯一的理由就是欧瑾不想和褚酒酒结婚。
也许真的是这样,他们都想给欧年烬更好的生活,所以暂时拼凑在一起罢了。
三人下楼走向餐厅,餐厅的面积也很大,这个老宅似乎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大。
餐桌长而宽阔,桌上摆着精致的美味佳肴,就连点心都是特意为小孩子准备的可爱款式。
毕莹坐在餐桌首位,招呼欧年烬:“小烬,过来,挨着奶奶这里坐下。”
欧年烬跑过去,在毕莹的右手边坐下。
褚酒酒看着这一幕,恍惚看到毕莹的生活。
这个偌大的老宅,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这宽阔的餐桌前,一点一点咽下这些食物。
真的会很孤单吧?
所以才那么拼命的想要参与儿子的生活,证明她是个有家人的母亲。
毕莹抬头看着褚酒酒:“过来啊,坐下吃饭,发什么呆?”
“来了。”
……
K洲。
欧瑾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保温仓。
箱子里放着四支密封的试管,里面是殷红的鲜血。
金明月一只手按着棉球压在胳膊的伤口上,不悦道:“行了吧?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欧瑾的手落在右边的两支试管上,问:“这两个确实是安娜珀尔的没错吧?”
金明月拧着眉:“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骗你?我答应了给你我和我母亲的血就一定会做到,骗你有什么意义?”
欧瑾淡淡道:“我只是确认一下,毕竟你们家的口碑实在不太好。”
金明月怒而起身:“欧瑾,你说话客气一点!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和我的家人?”
欧瑾勾唇冷笑:“说错了吗?一个抛夫弃子的母亲,生下了你这个一心欺压亲姐姐的女儿,你还嫁了个机关算尽的男人,你们家的口碑很好吗?”
金明月嘲讽道:“你是为那个贱人出头的?欧瑾,你还真是痴情啊,到我家的地盘来办事都不忘了为她出头争吵。”
欧瑾淡淡的抬眼:“你说什么?”
金明月笑着说:“你为她出头也没什么用,母亲是我的母亲,家是我的家,温千算也是我的丈夫,那个贱人想要的东西,什么都得不到。”
欧瑾的舌尖顶了顶腮,起身,扬手给了金明月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金明月整个人被掀翻在沙发上。
“你敢打我,你……”
“温太太,看来你不是很明白形势,”欧瑾淡淡道:“K洲不是你的地盘,是天启基地的地盘,现在你之所以能在这里作威作福,是因为五年前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天启基地给了你们选择和平的机会。”
他看向金明月,眸中满是冷意:“和平的意思是,大部分人都可以好好生活,可如果个别的人不知死活的挑衅,我不介意悄无声息的抹掉他们,我想你不会愚蠢到怀疑天启基地的行动力,对吗?”
金明月咬着牙,却不敢争辩。
欧瑾笑笑:“很好,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你可以放心,酒酒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她想要的东西也并不是你抢走的那些,那些垃圾你可以自己留着。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她的称呼上谨慎一些,在我这里,‘贱人’两字就已经是挑衅了,明白吗?”
欧瑾的黑眸中流淌着淡淡的杀意,他是温柔,是优雅,可他也不是软柿子。
金明月在这样威胁的眼神下寸寸败退,不甘道:“明白了!”
欧瑾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了指尖:“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在血液上造假,毕竟你也不希望酒酒一辈子依附温千算的血活着。”
金明月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蠢到在这种事上造假,我是这个世上最希望褚酒酒远离K洲的人!
你最好早点搞定那个什么该死的情人蛊!让她别像个吸血鬼似的粘着我的丈夫,让她滚得越远越好!”
欧瑾扣好保温仓拎起来:“多谢配合,事成之后,我会派人把温千算送回来,告辞,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见到酒酒了。”
他走出房间,握着保温仓的手缓缓收紧,像是握着死神的镰刀。
他将死神拉的寸寸后退,从今往后,那个妖娆热烈的女人会永远活在阳光下。
像他在R国遇到她的时候一样,肆意炫耀她盛大灿烂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