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清秋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
拒绝了警察叔叔留他吃饭的请求,索清秋快速补办了自己的电话卡。
刚将电话卡插入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喂,请问是索清秋先生吗?”
“是我,请问您是?”
“索先生,您好。我是范馨馨的父亲,啊,对了,馨馨就是今天您救下的小女孩。”电话里馨馨父亲的声音很热情却又不会显得太过激动,让人听起来舒服异常,“是这样的,索先生,我们家对您的感激在电话里很难表达清晰,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和我妻子想邀请索先生明晚来我家吃个晚餐,让我们有机会好好表达对您的感激。”
对于范家的心情,索清秋完全理解,想了想自己明天也没什么特殊安排,索性一口答应了下来:“方便,正好明晚我没什么事。”
“太好了索先生,那您给我个地址,我明晚去接您。”
“范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你稍后给我留个地址,我明晚自己去就行。”
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道:“好的,稍后我会把我家地址短信发送给您,我们明晚见。”
挂掉电话后,索清秋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的生活。
在警局里,索清秋又尝试了一次释放“原初神力解放”,终于确定自己确实掌握了这个技能。
虽然还不确定慕容说的事情的真实程度,但至少从今天开始自己不再是个普通人了。
自己还有必要去公司上班么?
自己手里的存款完全够自己几年不上班了,几年后自己说不定都成为真正的神祇了。
何必再去公司浪费时间呢。
自己到了公司就跟老板说辞职,拿了东西就走。
索清秋下定决心后,打车向公司奔去,可他一进公司后,发现氛围有些压抑。
还没等他去找老板,一个沙哑的声音就从他身后响了起来:“索清秋,你上午做什么去了?你不来公司都不知道跟我请假吗?!”
这沙哑的声音来自索清秋的直属领导,张衫。
索清秋听到张衫的话,心底暗暗疑惑,张公公今天发什么疯?
要知道,索清秋在公司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公司项目组十个人,平日里他一个人至少要干五个人的活,却从不邀功。
张衫在公司里稳步升职,至少有索清秋一半的功劳。
平日里张衫对索清秋的态度不会比对他亲爹差,就算知道索清秋背后一直叫他张公公,也从没表现出过任何不满的情绪。
公司平时发奖金,张衫都主动把奖金的一半拿出来,包成一个大红包偷偷地塞给索清秋。
今天他敢跟自己这么大声吼叫,谁给他的勇气,他这年龄应该不听梁静茹啊?
看到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张衫,索清秋撇嘴回道:“有事说事,火气大别对着我喊,夷陵区洗头房自己发泄去。”
张衫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后,色厉内荏的说道:“太古公司的设计方案是你做的吧?”
索清秋自然的点了点头,别说太古公司的设计方案,只要是他们组做的设计方案,哪个不是以索清秋为主。
见到索清秋点头后,张衫松了口气,甩头转身:“承认就好,你被开除了,自己去财务室领 N+1 的补偿吧。”
索清秋看着张衫的离去,暗暗皱眉。
公司出了什么状况?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索清秋拿出手机一看,是自己老板唐斌发来的消息:“地下停车场等我,我送你。”
这演的又是哪出?
索清秋思索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收拾好东西,准备看看自己的学长跟自己耍什么花招。
唐斌是索清秋的学长,早索清秋十多届毕业,早早的创了业。
在索清秋刚毕业那会,带着自己的作品集四处碰壁的时候,是唐斌给了索清秋一个机会。
让索清秋以远高于普通应届生的工资加入了公司,使得索清秋起步就比自己的同学们高出了一大截。
因为这份恩情,即使索清秋平日里的工作量远高于同行,他也从没有过怨言。
当然唐斌也没亏待过索清秋,早早地给了索清秋股份。只不过索清秋不想让自己和同事的关系有什么变化,所以要求自己的股份由唐斌代持。
所以索清秋才会好奇,自己作为公司的第二股东,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开除了。
唐斌说是让索清秋在地下停车场等等他,可等索清秋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唐斌比他到得要早。
唐斌身材很胖,刚过四十就已经脱离了三千烦恼。在车边一站,就能让人感受到厚重的气息。
索清秋看着唐斌此刻强装轻松的样子,担心地问道:“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唐斌将索清秋拉进车里,自顾自地驱车出了公司才开始解释起来:“公司出了内鬼,你给太古做的设计方案被人提前泄露了出去。太古用了咱们公司提供的设计方案后,被人以抄袭的名义告上了法庭。”
索清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学长,疑惑道:“知道公司有内鬼,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在他们中间观察。第一时间开除我是什么操作?”
唐斌苦笑了一下:“如果我的目标是找出内鬼,当然应该把你留在公司。可咱们公司今年的经营状况不好。太古现在要求咱们赔偿,赔偿金额有点超出咱们的承受能力。”
“那就更不应该把我撇出来啊,咱们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在公司,咱们公司营收能力会大幅度打折扣的。”
唐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解释道:“清秋,我不打算强撑过去。我想试试一些不那么能见光的手段。而如果不撇开你,我怕你举报我啊。”
索清秋毕竟跟唐斌一起走过这么多年,唐斌话里的认真他能感受到。
索清秋当然知道自己不会举报学长,可他自己也明白,以自己这么多年为人处世的方式,即使自己解释了也不一定能取信于人。
毕竟不是谁都像张殿司、慕容一样,对他无原则信任。
但是索清秋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长走上邪路,他只能搬出自己嫂子救场:“学长,你就算不为我想想,你也该为嫂子想想啊。没必要孤注一掷地走邪路啊。”
唐斌表情纠结地沉默了良久后,叹了口气:“在太古告咱们公司的前一周,你嫂子跟我离婚了。孩子她带走了。”
看着索清秋还要开口劝自己,唐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用劝我了。你嫂子跟我离婚的时候,我当时就把公司能拿出来的钱都拿出来分了下账。”
“你嫂子也知道公司里有你的部分,这部分她没要。正好是在太古告咱们前取出来的。”
说着,唐斌把一个牛皮纸袋丢给了索清秋:“不到四十万,都在这里了。别拒绝,我要是出了意外帮我照顾下你嫂子和你侄女。”
唐斌说完把车停在了路边,对着索清秋,指了指车门。
索清秋拿着手里的牛皮袋沉默了良久:“现在估计嫂子和侄女不用我照顾,我还是看看到时候关照关照在里面生活的你吧。”
“滚,滚,快滚。我不一定进去呢,你别咒我。”唐斌一把将索清秋推出了车门,认真地嘱咐道:“你以后心思活络些,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个好人。”
说完不等索清秋回话,直接关了车门驱车就走。
车后座响起一道轻佻的声音:“没看出来啊唐先生,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唐斌脸上不见了刚才纠结与苦闷的表情,一脸淡漠的回道:“没什么重情重义的,只是不想让他坏了咱们的事情。”
那轻佻的声音不置可否的回道:“具体为了什么我管不到,只希望唐先生不要临阵退缩才好。”
“我已经没有顾虑了。有什么好退缩的。”唐斌瞄了一眼后视镜,赞叹道:“不过说真的,你们这隐身术到底是什么原理,我竟然在后视镜里都看不到你。”
“嘿嘿,唐先生,等事成之后,你也算是我们的代理人了。到时候这种小手段自己学便是。我们‘学海无涯’对外围人员很慷慨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贡献,门内所有的功法都对你开放。”
唐斌面色一狠:“那我就先让你们看看我价值几何,半个月后我会让太古支离破碎!”
车后座慢慢地浮现出一个身着白袍的青年,与声音的轻佻不同,青年面相端正,国字脸大刀眉,鼻梁高挺,唇方口正。
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一种正直的气息。
可惜,一张嘴,又是那轻佻的语调:“什么你们我们的,现在是咱们。”
唐斌挑了挑眉:“那就听李少辅的,咱们!”
“唐先生不用客气,叫我李载道就好。”
伴随着二人的交谈,唐斌的车向着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