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楚元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耳尖也染上薄红,又瞥见床榻里侧的床单上也染上了,无奈扯了扯嘴角,“你身上脏了,本王去给你拿衣服。”
不到两日,她便弄脏了两条床单,女子来葵水这么麻烦么?
闹了一场笑话,凤凌玥吃早膳都抬不起头。
还是现代好,姨妈巾比这什么破月事带好用多了,怎么翻滚都不侧漏。
想到以后每月都会经历这么尴尬的事,她脑子就突突的疼。
因为寒症,凤凌玥足足疼了三日,这三日,她基本都待在寝房,待在床上,直到第四日,重新活过来的凤凌玥吃过午膳,便去了医馆。
与此同时,回到书房的楚元漓收到冷宴传来的消息,一大摞的信件,全部是凤凌玥这些年在侯府生活的点滴,事无巨细。
比如,八岁那年炎夏,趁凤苍穹和程氏外出,凤昊琰、凤芷柔合谋,让院子里的下人把她绑在长廊的柱子上,曝晒了整整两个时辰。
九岁那年深秋,凤芷柔生辰宴上,污蔑她给凤芷柔下泻药,被凤苍穹家法伺候了整整十鞭,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下地。
十岁那年刚入冬,她被凤芷柔诬陷偷了珍珠手串,两人推搡间,被推下了侯府后花园的莲花池。
那水池她掉下去不止一次,而且回回都是天寒地冻的三九天。
看到此处,楚元漓紧攥在书信,黑如深谭的眸子风暴渐渐酝酿,眉宇间散发出一重又一重幽怨戾气。
原来,他女人的体寒之症,竟是拜凤芷柔所赐。
好,很好……
“惊风!”楚元漓将书信用力拍在桌上,冲门外唤了一声。
惊风进门,垂首:“主子有何吩咐?”
“这个。”一叠信扔到了惊风怀里,“上面所记,一桩一件,加倍还回去。”
“是,主子。”
楚元漓朝窗外睨了一眼,现在这个天气是深秋,不算寒冷,但王府里的寒潭,已经许久没有生气了,“本王改主意了,你亲自把他们带回来,丢入寒潭,本王要亲自动手。”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惊风扫了一眼书信上的内容,他没想到王妃,堂堂永宁侯嫡女,小时候竟过得这般不好。于今,王妃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他们兄妹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等惊风退下,楚元漓继续查看余下的信件,大多记的都是他家女人被程氏母女三人明里暗里欺负之事,从八岁到十六岁,桩桩件件加起来,得有上百件。
楚元漓查看完所有的信,却未发现一条有关她八岁以前,也就是她生母在世时的事,实在蹊跷。
被人刻意抹去痕迹,难道背后藏着什么不可见天的秘密?
***
另一边,凤凌玥刚走进医馆,秋月急色迎了上来,“夫人,您可算是来了,这几日,一直有人闹事,搞得医馆无人敢进。”
“噢?”凤凌玥面色淡淡,“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秋月一一道来,凤凌玥便猜到背后使绊子的人,必是楚嘉禾。
想要她出面诊治那什么花柳病,不以礼相待,竟靠着长公主的势力欺压,简直可恶!
不说花柳病不好治,甚至治不好,就冲楚嘉禾与她之间的大梁子,她绝不会替楚嘉禾医治。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医馆门口,忽然围上来十多个高大威猛的年轻男子,手上拿着砍刀和木棍。
一行人来势汹汹,路过的行人吓得四散跑开,生怕危及到自己,连对面的店铺也吓得紧锁上店门。
为首男子喝道:“给我砸,全部砸掉!”
凤凌玥走到那群人面前,利落抽出缠在腰上的邪龙鞭,扬起,用力抽在地板上,“啪”的一声,十分脆亮,让刚躁动起来的人都顿了一下。
“我看谁敢动!”
“谁胆敢砸,老娘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天子脚下,楚嘉禾身为皇室中人,竟然如此目无王法,当她是软柿子,很好捏么?
为首男子虽然被凤凌玥的一鞭弄得有些心虚,但想到上头的人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再一次高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砸,狠狠的砸。若有人违抗,杀无赦。”
“杀无赦?”凤凌玥嗤笑一声,“既然你想死,老娘成全你。”
话落,灵活如蛇的邪龙鞭扬了出去,每一鞭都朝着为首男子的脖颈扫去。
他倒是个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前三鞭被他躲了过去。
而后甩起手中的砍刀,砍向凤凌玥。
其余的人见头头占了上风,拿上砍刀木棍对着医馆里的东西一通乱砸。
在场,除了秋月有些功夫,乌白、阮娇吓得满头大汗,躲到了柜台后的格洞里。
“噼里啪啦……”
隐藏在暗处的千流见状,蹭的一下窜出来,拔出腰间的长剑,冲着那些砸东西的小喽啰一剑封喉。
千流的出现,令为首男子手上动作一顿。也就是这时,凤凌玥趁那人分神瞬间,她凤眸半眯,三两步绕到那男子的身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邪龙鞭已经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
手腕一扭,狠狠一用力,那人便彻底没了气息。
解决此人后,凤凌玥又用同样的方法解决其余人,没一会,十多个人全部被解决。
麻烦解除,千流又蹭的一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凤凌玥收起邪龙鞭,扫了眼满地的尸体,以及流的到处都是的血迹,她无奈扶了扶额。
“秋月,把门关起来。”这么多尸体,她得想办法处理一下,可现在是白日,又不能抬出去埋了,再说,她医馆里人手也不够。
“是,夫人。”
秋月关门的功夫,躲在格洞里的乌白小声说道:“阮娇,好像没打斗声了,咱们出去吧?要是夫人发现咱们这么胆小,指不定会把我们又卖出去。”
在这医馆做活,轻松,又不会被主人家暴虐,他觉得挺好,可不想再回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奴隶市场。
“你先出去看看,我怕。”阮娇戳了戳乌白的胳膊。
乌白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才悻悻起身,从柜台上露出半个脑袋。
看到满地的尸体,吓得双腿在打颤,“这这这……”这也太可怕了!青天白日的,夫人竟杀了这么多人,不怕官府抓么?
凤凌玥看到柜台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冲乌白微微一笑。
本来还没吓晕的乌白,两眼一翻,直直倒在地上。
随即一阵闷哼,躲在他脚边的阮娇,被他砸晕了过去。
凤凌玥:“……?”
她有这么可怕?比死人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