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和凤湘湘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两人给拦住了。
两人一眼便认出来人是侯府的小厮,凤湘湘将薛氏护在身后,“你、你们想做什么?”
薛氏和凤湘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两个成年壮汉的对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两小厮打晕,扛到肩上,带回了侯府。
侯府,祠堂。
薛氏和凤湘湘像是被扔垃圾一样,丢到了地上。
原本昏迷的两人,被生生砸醒。
薛氏睁眼,看到自己出现在侯府祠堂,以及程氏那张脸,倒没什么反应。
她知道,这一次落在程氏手上,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凤湘湘疼得倒吸了口凉气,睁眼看到程氏正居高临下凝视着她,想起昨日被程氏折磨的画面,吓得浑身直抖个不停。
双手慢慢朝着程氏的裙摆伸过去,抓住,轻轻扯了扯,“母亲,母亲,湘湘求求你,求求你饶过小娘一命,小娘是、是冤枉的,是清白的,小娘不会背叛父亲,母亲……湘湘求求你。”
说话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到冰冷的地面上。
程氏听到这哭声,只觉得十分聒噪,朝着凤湘湘凑上来的脸狠狠踢了一下,睨了眼要死不活的薛氏,说道:“薛氏与人通奸,被侯爷捉奸在床,罪证确凿,本就该浸猪笼,是本夫人善心大发,向侯爷求情,才保住你小娘一命。”
“没想到你胆大包天,勾结漓王府的人,夜潜侯府,让漓王府的人掳走你父亲的小妾,将这么丢脸的事捅出去,你让你父亲的脸面何存,现在倒想起求本夫人。”
程氏这一下太用力,生生踢掉了凤湘湘一颗牙齿。
原就受了重伤的她,“噗”的吐了口鲜血,一粒裹着鲜血的牙被吐了出来。
“湘湘……”薛氏看到女儿受伤,爬过去,想要扶起凤湘湘,却无力可施。
慢慢抬头,泪眼看向程氏,“夫人,是贱妾的错,都是贱妾的错,妾请求夫人饶过湘湘,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要夫人愿意放过湘湘,贱妾任凭夫人处置。”
“现在知道错了?”程氏一脸不屑,看薛氏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可惜……晚!了!来人,给本夫人狠狠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是,夫人。”两个小厮拿着三尺长的戒尺,走到凤湘湘身边。
一个小厮将凤湘湘从地上拎起来,扼住,另一个小厮毫不留情的扬起戒尺,狠狠落到凤湘湘的后背上。
“啊……”凤湘湘疼得痛呼一声。
薛氏看到亲生女儿被打,急火攻心,吐了好几口血,想要爬起来护着凤湘湘,却力有未逮。
“啊……”
又是几下戒尺,落在凤湘湘身上,直接疼得她晕了过去。
程氏这才让小厮停手,走到薛氏身边,一只脚踩到薛氏白皙的手背上。
狠命用力,把薛氏的手骨生生给踩得粉碎。
“不要怪本夫人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妄想勾引侯爷,妄想给侯爷再诞下一个子嗣。”
“当你生出不该生的想法,你就该想到你和你这小贱蹄子的下场。”
“来人,把这两个贱人都丢到万花阁,让人好好教她们怎么做人。”
薛氏瞳孔骤然放大,语调都带着颤音:“夫人,贱妾……咳咳……贱妾求求夫人,饶了湘湘,贱妾……”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氏朝脸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薛氏脸上骇人的疤痕给踢裂了,鲜血汩汩直流,直接染红了半张脸,人也晕了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丢出去。”程氏看向小厮,再一次命令道。
小厮应声,“是,夫人。”
随即,将凤湘湘和薛氏扛在肩上,从后门去了万花阁。
***
漓王府,篱落苑。
千流正在禀报有关凤湘湘和薛氏的事。
凤凌玥提着食盒进了小院,就见楚元漓正在阁楼上,与千流不知道说些什么。
上了阁楼。
看到凤凌玥上来,楚元漓让千流退下。
“王爷,午膳我送来了,在这吃,还是下楼吃?”
“就在这。”
“好。”凤凌玥把饭菜一一摆好,给楚元漓布置好碗筷后,坐了下来。
一开始,两人谁也没说话。
吃到一半,凤凌玥才漫不经心的提起今日有关凤湘湘和薛氏的事,问他:“王爷,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楚元漓筷子一顿,掀眸看了她一眼,“为何不帮她们?”
他并不觉得凤凌玥狠心。
按照他的行事作风,于自己无益的事,根本不会做。当初凤湘湘上门求助,他压根就不会出手帮她。
“凤湘湘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单纯,她当初求我救她小娘,告诉了一个有关程氏怀疑我身份、要害我的消息,这消息于我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不过是看在她在侯府也过得如履薄冰的份上,才出手相助。”
“没想到,才几日时间,就被程氏抓住了把柄,程氏扬言要让我父亲上皇帝面前告御状,抹黑漓王府,我当然不会让程氏得逞。”
凤凌玥云淡风轻的说着,夹了块豆腐送到楚元漓的碗里,“王爷,这鱼头鲜而不腥,豆腐也是今早福贵才做的,你尝尝。”
“好。”楚元漓尝了一小口,豆腐口感嫩滑,还带有鱼肉的鲜香,更胜他从前吃过的,于是不自控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爱妃的厨艺甚好,本王怕是吃惯了爱妃的手艺,就更挑口了。”
话音落,垂眸看着碗里剩下的半块豆腐。
他,他一定是中邪了……
被夸的某女人眸光一亮,脸上挂满笑容,又殷勤的给楚元漓夹了两块豆腐和鱼肉,“既然王爷喜欢吃我做的菜,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给王爷做一辈子。”
以前她还不相信‘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这种扯淡的话,但现在看来,这话也不无道理。
给他做一辈子?楚元漓听到这话,心里竟生出一丝期待之意,但刚生出这种想法,就被他掐断了。
他夹了块豆腐塞到嘴里,归回到刚才的话题:“薛氏母女落在程氏手上,恐怕凶多吉少。”
同时,心里忖思着,要不要将侯府之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