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妃要的就是儿子霸气护妻的效果。
极力忍下心中的喜悦,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澈儿,她作为儿媳,忤逆尊长,这是一罪,作为妻子,顶撞夫君,这是二罪,两罪同犯,母妃还教训她不得?”
“她……”萧澈松开素琴,垂眸瞥了姜新月一眼,随即耐心为她解释,“她打碎母妃送的玉镯,只是无心之失,母妃您罚她跪了三日祠堂,她从未忤逆过母妃,是我带她回来的。昨夜,也非她顶撞于我,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不关她的事。”
镇北王妃不悦地皱起眉心,反问:“这么说,反倒是母妃错怪她了?”
萧澈微微颔首,然后弯腰把姜新月扶了起来。
姜新月因为跪了三日祠堂,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起来时脑子嗡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萧澈忙不迭将她搂在怀里。
当然,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察觉举止过于亲密,赶紧松开了她。
意料之外的触碰,令姜新月满面羞云,耳珠发红,头几乎埋到了胸口。
镇北王妃却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充满了愤怒:“姜新月,没有本王妃的允许,谁让你起身了?”
一瞬间,姜新月脸上的羞红散去,面色由红转白,扑腾跪了下来。
“母妃,你又要做什么?”萧澈一脸不解,“刚刚,您分明看到是儿子扶她起来的,怎么还要责怪于她?”
“澈儿,母妃作为她的婆母,教导她如何尊敬公婆,如何伺候夫君,还教导不得了?”镇北王妃定定看着萧澈,一字一句像是咬牙切齿。
萧澈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问道:“她没有做错什么,母妃为何非要为难她?”
“澈儿,你的意思是,母妃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是故意刁难她?”镇北王妃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搭在桌上的手逐渐收拢。
见母妃误会了他的意思,萧澈语气软了下来:“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镇北王妃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萧澈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随即命令小喜儿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家小姐身子还没恢复,赶紧扶她进去休息。”
“是,世子爷。”小喜儿扶起姜新月。
惹得婆母与夫君母子不合,姜新月内心十分自责,推开小喜儿的手,走到萧澈面前:“世子爷,一切皆因妾身打碎了玉镯,母妃惩罚妾身,那都是妾身该受的。请世子爷不要因妾身恼怒于母妃,也别气坏了身子。”
萧澈放下抵着额角的手,缓缓掀眸,看着眼前那张精致的小脸还留着一道明显的巴掌印,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他娶她,是逼不得已。
她嫁他,不也是身不由己?
“你后不后悔嫁给了我?”他忽然问。
姜新月疑惑的“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柔声回答:“能嫁给世子爷,是妾身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妾身从未后悔过。”
如果没有他,小娘这辈子都会活在阴影之下,日日遭受主母的欺辱。
且她发现,传闻中暴戾冷漠的世子爷,并非像传言那般,他会在意她的感受,会护着她,关心她……
萧澈从姜新月那双明亮清透的眼里,看到了真诚,没有半分虚伪,心知她说的“从未后悔”是真心话。
可,如果当初,是太师府真正的嫡女,是那个跋扈又恶毒的女人嫁入镇北王府,如今一定搅得王府鸡犬不宁,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暗中算计于他。
他竟有些庆幸,嫁过来的是眼前这个单纯又胆小的蠢女人。
目光不自觉从她的眼睛,移到巴掌印上:“你身子还没好,进去休息。”
“母妃她……”
“母妃那边,我去处理。”说话间,萧澈起了身。
姜新月闻言,心里如有一股暖流涌入,眼眶不禁微红。
等萧澈离开,她进内间换了身常服,又出了内间。
“世子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小喜儿不解。
“礼数不可废。”姜新月笑着说,“半个时辰后,我还得给父王和母妃请安。”
“世子妃,您刚刚惹得王妃不快,现在去请安,岂非撞到枪口上?要是她再为难您,那该怎么办啊?”小喜儿撇了撇嘴。“世子爷离开的时候,可是交代了,让您好好休息。”
姜新月并未解释,去了倚梅苑的小厨房。
萧澈回到寝房,未见姜新月,便抓了个丫鬟询问:“世子妃怎么不在房间?”
“回世子爷,世子妃正在小厨房。”丫鬟指着院子的西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