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妃过后是贤王妃。
正当她把手伸向瓷罐之际,景王妃忽然指着她的桌子,大喊出声:“贤王妃,那是什么?”
贤王妃下意识缩回手,顺着景王妃的手势看向自己的桌子,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纸包,她心底顿时蒙上一层不好的预感。
强烈否认道:“本王妃从未见过,怎么知道它是什么!”
“华太医,检查一下那是何物。”皇后出声。
华松放下瓷罐,捡起药包检查:“娘娘,此物正是万年红。”
凤凌玥带着疑色的眸子落在贤王妃身上,又扭头看了眼舒玳荷,舒玳荷眼中的喜色虽不易察觉,却还是被她精准捕捉到了。
平宁王妃栽赃嫁祸的手段玩得挺溜……
想明白药包的来由,又意味深长扫了眼景王妃。
贤王妃闻言,小脸顿时一阵惨白,跑到宴场中央扑腾跪下:“母后,臣妾冤枉,臣妾从未见过那个毒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还请母后明查。”
忽然想到什么,猛的扭头,指着景王妃:“母后,是景王妃……是景王妃偷偷把毒药塞到臣妾身上,然后陷害臣妾。”
“贤王妃,你胡说什么!”景王妃脸色骤红,随即朝皇后福礼,“母后,臣妾亲眼见那药包从贤王妃袖中掉落,绝无半句虚言。”
贤王妃却认定是景王妃故意污蔑于她,心思一动:“母后,臣妾与和善公主素无来往,根本没有毒害公主的理由,倒是景王妃,三日前与和善公主在报琼阁因一匹暮云纱大吵了一架,臣妾觉得景王妃是蓄意报复,然后将毒药藏到臣妾身上,栽赃嫁祸。”
皇后被两人吵得有些头疼,不由蹙起双眉:“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清白的,不如把手伸进瓷罐里,自证一番。”
景王妃明显一怔,“是,母后。”
旋即,走到瓷罐前,把手伸进去搅了搅,然后举着一干二净的手自辩:“母后,臣妾是清白的。”
虽然自证了清白,可景王妃的情绪却没有方才高涨,因为她亲眼瞧见平宁王妃将毒药塞到了贤王妃的袖子里,所以她知道贤王妃不是下毒之人,那测试……
贤王妃不甘示弱爬起来,亦怀着‘清者自清’的心态把手伸到了罐子里。
众人屏息凝神盯着瓷罐。
下一秒,一只完全黑透的手丫子赤果果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惊恐又诧异。
景王妃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分明看到平宁王妃栽赃贤王妃,可……可贤王妃手上怎么沾染了毒药?
错愕之余,再次燃起了‘斗志’,本能提高声量:“母后,真相显而易见,贤王妃自己做了坏事,还攀诬臣妾,请母后为臣妾做主,还臣妾一个清白。”
凤凌玥深知贤王妃身上莫名掉落的药包是舒玳荷的手笔,却没料到舒玳荷城府如此之深,连这一层都想到了,不由对舒玳荷的手段刮目相看。
贤王妃看到自己乌漆嘛黑的手掌,彻底傻眼,再次扑腾跪下,惊慌失措道:“母后,臣妾没有下毒,也不知道那毒药从何而来,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得狡辩吗?”胜利在望,景王妃乘胜追击,咄咄逼人。
贤王妃怒瞪着景王妃,因为紧张,额角逐渐冒出一层细汗:“沈祎(景王妃),是你,我知道是你!”
又似想到什么,抬手指着凤凌玥:“母后,臣妾怀疑渊政王妃与景王妃暗下勾结。”
指尖转向桌上的青花瓷罐,“瓷罐里的药水,药水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臣妾恳请母后详查。”
凤凌玥:“……”
她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怎么狗咬狗的场面,都能扯到她头上。
“贤王妃,华太医可是皇后娘娘请来的,又是太医院院首,你说药水有问题,难道你认为华太医被本王妃和景王妃收买了不成?”凤凌玥往椅背上一靠,神色慵懒,勾唇嗤笑。
华松脊背一凉不由自主冒出一身冷汗。
他的确与渊政王府达成了不可言说的交易,可渊政王妃怎么如此淡定?要是引起皇后娘娘怀疑,继续查下去,给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他实在看不透渊政王妃的心思。
贤王妃一心只想洗脱自己的嫌疑,顺着凤凌玥的话说:“渊政王妃这是亲口承认自己收买了华太医么?”
“你说是就是呗。”凤凌玥翻了个大白眼。
贤王妃:“……”
皇后&其余众人:“……”
华松&景王妃:“!!!”
贤王妃被不按套路出牌的凤凌玥弄得不会接话,噎了好久,正要向皇后起誓自证清白,却听到皇后先开了口:“来人,把贤王妃押下去,本宫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