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元雄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珠,嗓音比方才提高了不少。
如果平宁王半身不遂,瘫痪在床,与他自断臂膀有何两样……
“臣说,平宁王的病药石无医,不久后便会半身不遂,瘫痪在床。”楚元漓又重复一遍。
此话一出,原本鸦雀无声的乾清殿哗然一片。
太子元崧半眯着眼睛盯着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的舒哲源,眼底含着一丝笑意,笑意里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心机。
平宁王被送回平宁王府时,意识完全模糊。
舒玳荷听闻这个消息,赶紧让人抬着舒哲源去了渊政王府。
这局是他们夫妻设的,凤凌玥怎么可能为舒哲源医治,随意找了个借口拒不见客。
舒明邵陪同舒玳荷一起,见凤凌玥一直躲着不肯出来,他心觉凤凌玥是故意不救治他父亲,带了一队侍卫强行往篱落苑闯去。
惊风和王府暗卫不是吃素的,且凤凌玥料定舒明邵会来硬的,早在篱落苑外设置了机关。
舒明邵气势汹汹站在篱落苑门口,破口大喊:“凤凌玥,本世子只给你一次机会,你乖乖出来为我父亲诊治,本世子不跟你计较。要是不肯,别怪本世子翻脸不认人。”
“世子爷,你再大喊大叫,吵得我家王妃无法休息,别怪我不客气。”呲啦一声,惊风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舒明邵。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世子面前叫嚣。”舒明邵从身旁侍卫手中拿过自己武器双锤,咆哮如雷。
惊风面色一红,气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动过手,手痒得不行,不再与舒明邵废话,提剑袭向舒明邵。
舒明邵举起双锤抵挡惊风的剑:“都给本世子上。”
平宁王府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院墙上射下来的麻醉针击中,只一瞬的时间,个个瘫软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舒明邵呢,有勇无谋,只剩下一身的蛮力,而惊风跟着楚元漓在刀尖上混过来的,是个人精。
不到三十个回合,舒明邵便已落了下风,被惊风一脚踢中胸口,长剑剑尖落在他的眉心:“世子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敢对我家王妃无理,下次你可就别想活着走出渊政王府。”
舒明邵额角冒出一层层细密的冷汗,心情犹如被千斤重的巨石压着般沉重,好似喘不过气来。
他可是元越第一勇士,无人能敌。
今日却、却败在一个屁都不是的侍卫手上,太、太丢人。
要是传出去,他这元越第一勇士的称号再也不保。
见舒明邵一副吓傻的模样,惊风嗤笑一声,将剑尖往前挪了挪,抵在前者的皮肤上,顿时戳出一颗细小的伤口,鲜红的血珠从伤口冒出。
“还不赶紧滚!”
舒明邵怒火万丈,可败者成寇,他只好生生忍下对方的羞辱,连自己带来的侍卫都不顾上,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双锤,狼狈逃至正厅。
额头上的血珠散开,十分明显。
舒玳荷一眼就看到了。
猜到舒明邵与楚元漓动了手,后悔刚刚没有阻止他,担心他受内伤,焦急问道:“邵儿,你伤到哪里了?”
“母妃,儿臣没事。”舒明邵把双锤丢到一下人手上,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血迹,嘴上骂骂咧咧,“凤凌玥那个贱人,不仅躲着不出来,还让……”
“邵儿!”舒玳荷厉声打断舒明邵的话,随即朝外走,“你在这照顾你父亲,我亲自去一趟。”
刚跨出正厅,迎面碰到惊风。
惊风拦住舒玳荷的去路,声音冷若冰霜,还带着一股冰渣子味:“平宁王妃,我是来传我家主子的话,平宁王的病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即便鬼医亲自来治,也无能为力。还请平宁王妃带着你的人离开。”
“本王妃要亲自见渊政王妃,听她亲口……”
惊风不给舒玳荷说话的机会,强行打断:“平宁王妃听不懂人话?”
“你——”舒玳荷脸色简直阴得能滴出墨来。
“请吧。”惊风让至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
舒玳荷心知再纠缠也无果,垂头丧气地带着舒哲源、舒明邵等人离开了渊政王府。
正吩咐小厮把舒哲源抬上马车,舒绮乐从另一辆马车里跨了下来:“母妃,父王怎么样了?凤凌玥有没有为父王诊治?”
舒玳荷没有说话。
舒绮乐瞥了眼被抬着的舒哲源,脸色苍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又见舒玳荷面色很差,猜测是碰了壁。
抬步朝着渊政王府里走。
“小妹,你做什么?”舒明邵连忙拉住舒绮乐。
舒绮乐抬眸望着舒明邵的眼睛,眼尾通红,目光焦急,含着复杂的情绪:“父王昏迷不醒,性命攸关,眼下只有凤凌玥可以救治父王,我去求求表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只要父王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