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仔细一瞧,发现凤凌玥的眸子与普通女子不同,是她从未见过的。
等香荷被自己的瞳孔吸引,凤凌玥眨了眨双眼,清冷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香荷,告诉本王妃,到底是谁要残害你家小姐?”
香荷瞳色发虚,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凤凌玥又问一遍:“香荷,你家小姐温柔善良,却死得那么惨,难道你不想为你家小姐报仇吗?告诉本王妃,到底是谁想害你家小姐?”
香荷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是曲小姐要害我家小姐,是曲小姐要害我家小姐……”
此话一出,皇帝皇后、左相和楚云轩脸色皲裂。
曲妙烟想起那日在百香阁凤凌玥诱供自己的贴身丫鬟之事,忽然全身绷紧,盯着凤凌玥凸起的小腹,像是心底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为什么要害你家小姐?”凤凌玥再问。
刚落音,曲妙烟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如一头疯魔的狮子直直撞向凤凌玥的肚子。
凤凌玥手腕一紧,把香荷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楚元漓身影一掠,凌厉的掌风裹着浓郁的杀气狠狠扫向曲妙烟。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香荷与曲妙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随后,香荷砸到假山上,脑袋朝下,呱唧撞开瓢了,曲妙烟比她稍稍幸运一点,挂在假山附近的柳树枝上。
树枝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咔嚓一声断裂,树枝上的人“扑腾”落入冰冷的池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事情发生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都惊愕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表情咔咔凝固在脸上,良久。
还是凤凌玥吩咐一小厮把曲妙烟从池水里唠了上来,不至于她当场被淹死。
楚御天终于回神,龙颜暴怒,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押入大牢,朕要亲自审问!”
残害皇子妃,大闹皇家喜宴,又意图袭击漓王妃……就是阎王爷休沐,曲妙烟也死定了。
凤凌玥瞥了眼傻眼的左相,牵起楚元漓的手离开:“本王妃和王爷还有事,不打扰五皇子洞房花烛。”
左相不可置信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漓王妃的意思是……
楚云轩和皇后也听出凤凌玥的言外之意,前者心塞,后者欣喜。
皇后快步到寝房查看一番,随即激动地出房间向楚御天报平安:“陛下,天可怜见,冷凝她,她还好好的。”
听到女儿还活着的消息,左相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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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惊风回禀,曲妙烟在大理寺监牢畏罪自尽,而右相府一夜之间被抄,右相及府上成年男子于菜市街口斩首示众,其余人均流放三千里至安凌边境之地,男子终生为奴,女子终生为娼。
“你干的?”凤凌玥正在与楚元漓对弈,听完惊风的回禀,落下手中白子,掀眸盯着对面的人,明知故问。
楚元漓面容淡漠,拾起一枚黑子,盯着棋盘,慢条斯理启唇:“不是。”
不过是让冷宴递了几封书信到御书房。
想起上次楚元漓玩文字游戏骗她的事,凤凌玥不由拧眉:“你又骗我。”
“冷宴。”楚元漓随意落下黑子,抬头解释,“是我让冷宴做的。”
暗阁档案齐全,要扳倒一个藏污纳垢的大家族简直轻而易举,不怪楚元漓出手,只怪曲妙烟太自傲,算计别人,最终被反噬。
凤凌玥从棋盅抠出一粒白子,落下:“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玥儿说的极是。”楚元漓附和,落下黑子后,坏笑一声,“玥儿又输了。”
凤凌玥冷哼一声,双手蹂躏着棋盘上的棋子:“你每次都不让着我,我不跟你玩了。”
“生气了?”见她发脾气的模样着实可爱,楚元漓不由挑眉,“下一局,我让着你,嗯?”
凤凌玥双手掐腰,凶巴巴拧眉:“楚元漓,你越来越坏了,是不是凤玉珩又教你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远在天启的凤玉珩猛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坐在上首的俊美男人脸色微变,语气有几分关切的味道:“天寒地冻,玉珩可是受凉了?要不要宣太医瞧瞧?”
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的凤玉珩敛目,婉拒道:“谢父皇关心,儿臣无碍。”
顿了顿,拿起茶盏抿了口,又继续说,“父皇,儿臣昨日已经询问过大祭司星象一事,儿臣曾在碧落圣教住过几年,这件事不如交由儿臣去办,儿臣一定不负父皇重托。”
男人眸色微深,眼底的异光一闪而逝,随即颔首:“好,让青虎白龙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