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房?!!
凤凌玥嘴角微微一抽,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这种事不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吗?他这么赤果果的问她,让她如何回答他。
楚元漓没读懂女人的表情是何意,原本紧张的情绪忽然高涨,连面色也尴尬得染上一抹薄红。
“咳、”他干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语气生硬,“是本王孟浪了,若是……玥儿没考虑好,本王不会逼迫玥儿。那个……时辰不早了,咱们歇下吧。”
话毕,翻身躺下。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好丢给她一个背影,低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他们既已互许心意,为何玥儿不愿与他圆房?是不愿为他生孩子?……
楚元漓闷声乱想着,藏在被褥里的双手逐渐收拢,眸中倏然显出一阵阵失落。
他们虽同床共枕了很久,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是亲吻和搂在一起睡觉,而且楚元漓从来都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任何逾矩的事,陡然被问能不能圆房,凤凌玥其实也很紧张。
扭头,看着男人有些孤寂的背影,她心里百味杂陈。
这种事搁在平时,她根本不会这样。刚嫁给他那会,还用它调侃过他好几次,可想到两人要坦诚相见,毫无经验的她是真的不知所措,更难以启齿。
房间内沉默良久,凤凌玥才缓缓朝男人的肩膀伸出手,拍了拍,“元、元漓……”
楚元漓低低“嗯”了一声,转过身来,小心翼翼把她搂入怀里,大手温柔地扣着她的后脑,让她紧贴在自己胸口,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语气很轻很闷,“玥儿,本王可以等。”
她没准备好把自己交给他,定是因为他做的还不够好,不足以让她信任。
“我、”凤凌玥听着他快速跳动又太规律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不安,咬了咬下唇,“元漓,再等几个月,等我体寒之症痊愈,再、再圆房好不好?”
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实在不适合再做那种事,她也不想他们的第一次留下不好的回忆。
另外,她的体寒之症尚未痊愈,若是圆房,未免万一怀上孩子,必须吃避子药,可避子药有损身体。所以还是等她身体完全康复再……这样说,他应该明白自己愿意把身心都交给他的心思吧。
“!”
因为母后的话,他一心只想跟她圆房,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该死!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会不会因为此事对他失望?
楚元漓闻言,眸光闪动了一下,扣着她后脑的大手挪开,垂眸凝视着她,语气带着自责,“玥儿,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咱们是夫妻,做那种事本来就是正常的,我没觉得你刚才孟浪,就是……”
言至此,巴掌大的小脸逐渐爬上一抹酡红,眨了眨眼,语调略羞涩,“就是你忽然那么直白地问我,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平日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呀。”
看着女人白皙的脸蛋上泛着绯色,亮晶晶的水眸里是娇羞的光,楚元漓感觉心脏跳动得更快,心海漾起无法平静的涟漪,“我没考虑到玥儿的感受,还忘记玥儿体寒这么重要的事,是我不好。”
“我没怪你,你别胡思乱想了。”凤凌玥伸手往上戳了戳他下垂的嘴角,“别苦着一张脸,我喜欢看你笑,笑起来帅。”
“好。”楚元漓低笑一声,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男人瞳间似有琉璃光华,让凤凌玥总感觉他脸上那面具十分碍事。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时,不要带面具,我想看你全部的样子。好吗?”如是说着,伸手取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滑落那一刻,凤凌玥感觉自己的呼吸跟着停止了,心跳也漏了两拍,脸上目瞪口呆。
那骇人可怖的伤疤,纹丝不见。
眼前的人,一张完美无瑕的脸,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凌厉的剑眉,如墨的星眸,挺拔的鼻梁,岑薄的双唇此刻正撩起涓涓潋滟笑意,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心思一下子被吸入了他眸底的万丈深渊,不可自拔。
凤凌玥怀疑自己花眼了,不可置信揉了揉自己的眼,可倒映在她云眸里的那张脸,依然很帅,帅到快让她呼吸不过来,帅到让她想吃速效救心丸。
她不信,闭眼,再睁眼,反复多次,看到的仍旧是那风华绝世的俊美容颜。
最后,她的小手慢慢爬上他脸上原来覆着伤疤的地方,光滑柔嫩,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那么一道可怕的疤痕,甚至让她有种以前那疤痕是粘上去的,是假的,的错觉。
女人一副完全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令楚元漓柔声笑了笑,“玥儿,我原本的样貌,可满意?”
“你的疤痕……”饶是确定过他脸上没有疤痕,眼前这张脸也是真实的,她还是不敢确定,“它怎么不见了?”
“玥儿喜欢么?”楚元漓不予回答她,反问道。
凤凌玥下意识点头,“很帅,很帅,很帅!”
“呵~”楚元漓失笑一声,“在玥儿心里,是不是最好看的?”
“自然。”
男人深邃的眸光波动着,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满意又得意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宠溺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以后玥儿只许看我,不许再看其他男人,知道吗?”
“你这人好霸道。”不过她好喜欢。凤凌玥冷哼一声,忽然想到什么,问他,“你离开这一个月,就是为了恢复容貌?”
楚元漓微微点头。
“为什么要去掉它?我从未嫌弃过它。”凭借她的医术,完全可以去掉这疤痕,不留下任何痕迹。
一直没有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是担心他会因此胡思乱想,会因此觉得她嫌弃他,会因此伤害到他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没承想,他竟主动找人医好了疤痕。
替他医治的人,是谁?医术手法能与现代医术媲美。
楚元漓避而不答,伸手扣住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我有些乏了,快睡吧。”
虽然自家女人不嫌弃他脸上的疤痕,可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他愿意为她主动抹去它,愿意为她做出这些改变。
他只要,她的心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