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密的公事房里,符筠生跟原绥芬河一号商栈掌柜、现虾夷地一号商栈掌柜蒋祖贤说道:“公美,这次大掌柜让我过来,有两件事,第一,看一看虾夷地一号商栈的建设情况以及了解一下你们与本地生番之间接触的情况,第二,则是问问,你们现而今有没有很日本松前藩有过接触。”
蒋祖贤笑道:“所以说,姐夫,你这次是来当钦差的喽?”
符筠生意有所指的回应道:“我可不是这次才来当钦差的,今后我还会常来啊!”
没错,现在符筠生全面负责与松江藩-加贺藩的走私贸易,并且还承担图们江一号商栈及海参崴中转站的监管责任,同时还负责筹划对日本陆奥及出羽地区的走私,从后者的角度来说,符筠生实际是蒋祖贤的顶头上司。
蒋祖贤不以为意的说道:“成,那我就先跟你简单说一下,稍后会给你弄一份正式的报告,你好带回去交给大掌柜看。”
符筠生静静听着,就听他这位堂妹夫报告道:“虾夷地一号商栈的主体部分以及附属的民居,姐夫应该已经看到了,都已经建的差不多了;目前,包括从绥芬河一号商栈迁过来的护卫及护卫家属在内,一共有一百十七员保卫团乡兵、六十九名浪士、三十一位大小伙计,此外还有浪士家属并前来的女真部族、朝鲜人及东江镇移民三百零四口,以上,附属百姓已经开垦粮田四百七十亩有奇、菜地三十五亩有奇,并且已经种下了一茬洋芋和一些蔬菜。”
通过蒋祖贤的话可知,除了少部分迁移到海参崴内海岛上的商栈人员外,整个绥芬河一号商栈的人员已经全部迁移到了虾夷地,至于他所没有报告的绥芬河一号商栈的旧址,则被一场大火彻底烧毁了----只是遗迹不经长时间的风吹雨淋,是很难抹去痕迹的,不过,这样没太多的问题,毕竟,后金已经通过了两次图们江之战,大致了解了商栈的设计布局,遗迹留在那,也不过是让后金方面多了解一下内部构造而已,而事实上,内部构造对商栈的守备是没有太多加成的,自然也不会因此泄露了更多秘密。
符筠生插话问道:“那如果,从现在开始,不给你们补充粮食了,这五百多人,能坚持到明年港口化冻嘛!”
蒋祖贤回复道:“我们已经储备了小六百石各色粮食,再加上稍后能收获的洋芋,以及乡兵、浪士在本地渔猎的部分,足以确保能坚持到明年船期重开了。”
符筠生点点头:“很好,但明年化冻后,你们还是要进一步扩大垦地才好,以便总号那边重新分配运力。”
因为小琉球方面与荷兰的冲突,朱由崧又一次改变了云梯关船场的生产计划,这就给福海号的运输计划带来一定的麻烦,以至于谢友青向朱由崧提出了在虾夷地或永宁寺(黑龙江一号商栈)建立小型船场的提议,以便就近生产内河运输船只,减少淮甲船在黑龙江上耽搁的时间,对此,朱由崧已经表示同意了,建设船场是需要时间的,所以,现阶段,福海号的北方运力还是非常紧张的,因此就需要减少对部分商栈的粮食补给力度,鼓励部分商栈就地生产,自己解决粮食供应问题。
“姐夫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蒋祖贤没有糊弄符筠生,事实上,他的确是准备这么做的,毕竟现有的470亩不足以安置300多附属劳力,而本地生番的战斗力又极其薄弱,根本无法威胁到商栈的开荒计划,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呢。“今年主要是劳力被商栈和附属民居建设给占用了,明年不用再多造什么,我就能放开手脚开荒了,多不说,至少每人二十亩,也就是稻种不耐寒,否则,我直接就上水稻田。”
符筠生应道:“耐寒的稻种,我会记得帮你跟日本人问一问的,但是你要搞大开荒的话,水利设施也是要跟上的,否则就浪费了这片平原了。”
蒋祖贤连声应道:“是、是、是,姐夫提醒的是,我会安排好的。”
符筠生便问道:“那与本地生番,也就是那种毛人之间的贸易呢?”
蒋祖贤道:“有几个毛人部族已经自行找上门来,与我们贸易了,但数量还是太少了,所以,等明年,我准备组织两支商队,一北一东,向河道的上游探探路。”
虾夷地一号商栈的位置在另一时空的石狩川入海口处,而石狩川是有多条小河汇聚而成,沿着这些小河行进,便可以更深入的进入虾夷地内陆。
符筠生提醒道:“到时候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了。”
蒋祖贤笑道:“商队护卫,我会安排以浪士为主的,姐夫放心好了。”
符筠生伸手指了指蒋祖贤:“你呀,也别把浪士消耗的太过了,大掌柜那边还有计划用得着他们呢!”
通过两次图们江之战,已经发现浪士是打不过后金精兵的,所以,关于是否还要继续招募浪士,朱由崧有些拿不到主意,但谢友青却没有放弃用浪士夺取济州岛的计划,所以,符筠生才有这么一说。
蒋祖贤也不争辩,只是说道:“明白,明白,我会省着点用的。”
符筠生也不管蒋祖贤真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直接放弃了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关切的问道:“那跟松前藩接触上了没有?”
蒋祖贤摇头道:“没有什么松前藩,只有松前家!”
没错,现在松前家只有旗本格,而不是什么独立大名,自然不能以诸侯相称的。
符筠生应道:“松前家?就算是松前家吧,你们有过接触了吗?”
蒋祖贤告知道:“没有,但跟我们贸易的毛人生番曾经跟松前家有个交易,评价相当的不好,所以,只要我们把毛人的生意都揽过来了,松前家自己就会找上门来的。”
符筠生皱了皱眉:“这有点,缓不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