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漠南的消息,清虏已经派兵五千深入漠南搜揽巴林、阿巴嘎、黑石炭(克什克腾)等部部民。”
朱由崧一皱眉:“朝鲜奏报清虏出兵五万攻其北部,现在又有五千兵在草原,清虏这边到底还有多少兵马?”
西厂提督万世回复道:“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清虏撤回辽东后,用几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牛录的合并和重组,目前清虏中已经没有八旗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及包衣阿哈的区别,同归于厢黄、正黄、厢白、正白、厢红、正红、厢蓝、正蓝等八旗。”
朱由崧打断道:“这个,你上次已经报告过了,没有新的东西,就不要再说了!”
朱由崧的态度不太好,但万世没有资格计较,所以,就听万世回应道:“以上八旗共有四百八十个牛录,每个牛录约有三百人口!”
朱由崧听到了新的内容,脸色一变:“一个牛录有三百人?不对吧,那岂不是有十四五万丁口了吗?”
万世赔笑道:“皇爷听差了,每个牛录不是三百丁口,而是三百人口,其中一半是妇女,而剩下的一半中老残幼弱的比例也不小,所以,西厂判断,清虏目前顶多有四万兵马;至于朝鲜这边,肯定是夸大了入侵清军的数量,以奴婢之见,这五万人至少要打个折扣!”
朱由崧嘀咕起来:“入侵朝鲜的清虏算二万五,进入草原的清虏也打个折扣,算是二千五,那留守沈阳的清虏兵马不会超过万五之数,不对,清虏还要留兵盯防铁岭方向,能预防金吾师的兵力只怕不会超过万三!”
朱由崧略略松了口气,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情报不能靠猜靠蒙,西厂这边还是应该想办法搞到确实的数字!”
万世当即应承道:“是,奴婢一定想办法搞到清虏准确的兵力数字!”
朱由崧刚想说些什么,一名司值内侍进殿通报道:“皇爷,赣榆县侯、上栗县侯、米脂县侯求见!”
朱由崧知道刘肇基三人应该还是为了陕西战事来的,所以便把到嘴的话改了:“万世,你先退下!”
万世奉命离开了乾清宫,朱由崧随即吩咐道:“让刘肇基他们进来!”
刘肇基、张良相、高杰走了进来,然后向朱由崧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起来说话!”朱由崧让三人平身,接着问道。“可是狭西战事有什么变化吗?”
“是!”作为参军司主官的刘肇基应了一声,然后具体汇报道。“舒城县侯急报,李逆所部猛攻凤翔,目前汧阳已经危在旦夕,宝鸡以西的渭河河谷也颇多丢失;此外,顺逆还集兵五万猛攻邠州,迫使舒城县侯无力驰援凤翔。”
张良相接着刘肇基的话往下说道:“舒城县侯已经命令郭虎部立刻驰援凤翔,又调李成栋部驰援邠州,兵伏请陛下调动奉天京营进入狭西支援。”
朱由崧当即否决道:“调用京营也不是不行,但粮食怎么解决?”
眼下春耕刚刚结束、到夏收还早,朱由崧可没办法变出粮食给陕西方面,更不要说,金吾师又要东进阻止清廷恢复元气,更是要进一步挤占了原本就不多的粮食供应!
朱由崧随即提议道:“或可以让马得功部暂时放弃对肤施城的攻击,抽调部分兵马驰援西线!另外,再命令朱大典抓紧向礼县、秦州方向展开进攻,以压迫巩昌之敌,迫使其从宝鸡方向抽调兵马回援!”
朱大典那边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马得功这边是拆东墙补西墙,都不能让刘肇基等人满意,所以,高杰提议道:“眼下大同、偏关等地防务稍备,晋省三道的内镇兵马也已经改组的差不多了,京营腾骧师已经腾出手来,是否可以遣该师收复榆林等地,然后南下威胁延安,以方便马得功部转移兵马!”
没错,马得功可以撤退,但延安之敌也是会跟踪追击的,所以,若没有一股新的力量介入,马得功就算想把兵力转移到关中西部也是困难重重的。
朱由崧还是不同意:“朝廷没有多余的粮食补充狭西,就有多余的粮食补充晋西北了?再说了,清虏目前已经出兵漠南草原,收括各部人口,归附各部已经纷纷求告,朝廷少不得要调动腾骧师出关保护各部,哪有什么余力出击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