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王公一听齐齐摇头:“那可不行,还要尽快攻打!”
阿颜应道:“当时我们兵少,没办法沿着长城展开,如今各部陆续赶到,或可以给我们调拨更多的兵力。”
博罗特额尔德尼考虑了一会,决定道:“浩齐特部出兵三千,负责攻打关左长城!”
乌珠穆沁部王公道尔吉随后说道:“乌珠穆沁部出兵二千五百,负责攻打关右长城!”
别看一个出兵三千、一个出兵二千五,都不算少,可针对宁武关长城二十余里的总长度来说,一米连一个兵都不到,所以,阿巴噶部执政台吉塔兰喇图说道:“阿巴噶部出兵一千五百,负责浩齐特部左翼方向长城的攻打!”
四子部台吉达延诺林图克门也道:“四子部出兵一千五,负责攻打乌珠穆沁部右翼长城。”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各部王公各自回去调兵,并勒令被掳来的汉人百姓准备攻城器械----飞梯、冲车、楯车之类的简单攻城器械----结果,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这才于明弘光四年十二月初一的申初(17:00)之前把攻城部队部署到了宁武关长城之前。
在漠南蒙部积极进行攻城准备的同时,明军也没闲着,这不,更多的明军从北方开来,到蒙部正式发起攻击的当日,宁武关长城沿线的明军已经汇集了6个步兵团在内的3300余名战兵;此外,以上步兵还得到了33门1.5寸前装线膛炮的支援----其中有9门骑炮是燕山师提供的----不说是铜墙铁壁吧,也绝不是几千蒙部能轻松突破的。
狼啸般的牛角号呜呜的吹响了起来,声音传到了宁武关长城上,早已经进入战备状态的棚长、队长们向躲在敌台里烤火的士兵们交代道:“鞑子进攻了!”
明军士兵迅速的从敌台里冲了出来,然后各自隐藏在垛口之后,此时就见远处,下了马的蒙古兵推着楯车、抬着飞梯开始缓步向宁武关长城逼近了过来。
“别急,等靠近一点再开火!”棚长、队长们再次交代着。“都好好瞄准了,争取一铳送走一个!直接干完,回去烤火!”
是的,虽然腾骧师的战兵们都配发了棉手套,但带着棉手套的手指却没办法塞入扳机下,也没办法进行再装填,因此,得脱了手套才能操作步铳,而在零下五六度的情况下,手暴露在空气中,没多久就会冰得跟冰块一样冷了,所以,的确有必要速战速决。
腾骧师的士兵们轻笑起来,此时进一步的命令传来:“进入八十丈后,自由射击!”
士兵们便沉下心来,将准星对准了不断逼近的敌人----也就是明军在铳把上包裹了一些布条,不然脸皮贴在冰冷的铳把上,搞不好就会冻在了一起了----说时迟,那是快,一名腾骧师士兵率先扣动了扳机,准确的打倒了一名在楯车外露出半个身子的敌人。
在骤然打响的铳声的牵动下,边上的明军陆陆续续的扣动了扳机,但说实在的,射击效果不是太好,大部分的蒙古兵都在楯车之后,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其实这是由于距离还是比较远的缘故,真要逼近到二十多丈内,蒙古人的楯车也是防不住米涅式铳弹的----仅仅是一些倒霉蛋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被倒霉蛋们的惨叫给吓住了,亦或许为明军铳弹射击准头不佳所鼓舞,一众攻城的蒙古兵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进而快速的拉近了自己与宁武关长城的距离,并因此进一步的进入了明军步铳的有效杀伤半径之中;好在,因为太冷了,明军步铳手手脚僵硬,装填速度明显减慢,这才没有让蒙古兵尝到清军曾经体验过的那种有节奏的弹雨袭击。
但在腾骧师的射速明显下降的同时,攻城的蒙古兵却也因为路上的积雪而行动迟缓。
没错,即便蒙古兵已经加快了脚步,但由于宁武关长城前的积雪并未得到清理,且蒙古兵也不知道积雪下到底是什么,往往一脚踩空,半个身子都陷入雪中,所以,明军依旧能够好整以暇的进行逐一狙杀----楯车到这个程度实际也没办法快速移动,实际成了累赘;更不要说,某些长城还是建在丘坡之上的,蒙古兵抵达城墙边架其飞梯前,还要爬坡,这就愈发的让明军得以从容攻击了。
看着逐渐被硝烟笼罩的宁武关长城,再看看在硝烟中不时闪烁的枪口火焰,耳中都是同族士兵哀嚎声的蒙古兵越走越慌,于是,有人便承受不住精神上的压力,狂呼着,转身而逃。
逃兵的行为顿时牵动了身边人,由此,更多的蒙古兵转身向后逃去,以至于,这次进攻在距离宁武关长城还有100多米时,就宣告失败了。
看着逃回来的部民,几位关照的王公都气得呜呜怪叫,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些胆怯的部民实在是丢了自己的脸----由于明军没有大规模进行排枪齐射,所以博罗特额尔德尼等王公并不没有被明军零散的射击所震慑,也不知道自己的部民是怎么败的----但这种羞恼,随着各部次第失败以及己方幸存战士的统计数字出炉而宣告结束了。
“明军难道是在使用妖法吗?为什么火铳能打得这么准!”道尔吉也不是没见过明军火器射击,所以,对伤亡数字表示了极大的惊疑。“要是回回都这样,我们拼光了也突破不了宁武关!”
塔兰喇图忽然明白了什么:“几位台吉,你们说,当初土默特人和苏尼特人是不是因为强攻阳武口时发现损失太大,这才被迫尝试通过勾注山北返的!”
阿颜冲着梅图微微摇头,这才如同刚刚醒悟过来一样,哎呀道:“这么说,的确有可能啊,这些该死的土默特人、这些该死的苏尼特人!”
阿颜成功的把责任推给了土默特人和苏尼特人,这就引得在场的王公们对土默特人和苏尼特人破口大骂起来,但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接下来是不是要继续进攻宁武关长城,若要进攻宁武关长城该怎么打的问题,就摆在了一众王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