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
推开隔扇门,从二楼走廊俯视着醉仙楼下方的街景,许守靖朝着窗外伸了个懒腰。
天色尚早,一楼大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大堂伙计把冒着热气的早点端上了桌,不时与熟客笑骂几句,再次投身到热火朝天的厨房当中。
许守靖略微想了下,转身返回了厢房,一边对着铜镜整理衣冠,偏头看向床榻,轻笑道: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买过来。”
纤薄的蓝色幔帐垂下,露出了中间的一条缝隙,隐约间能看到薄被鼓起的两个人形。
床榻上,睡眼朦胧的美妇悠悠转醒,乌黑的长发散乱在锦枕上,足以称得上奢华的白腻娇躯,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露在外边的雪白肩头、与布满艳红小草莓的天鹅颈。
楚淑菀熟美的脸蛋儿上还带着几分虚浮,睁开杏眼盯了会儿天花板,恰巧听到了许守靖的话。
她下意识地想要回应一声,却发现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两条手臂甚至酸痛地连支撑起上半身都做不到。
“呼……呼……”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楚淑菀挪动脑袋偏过头,发现她的师姐——仇璇玑正以和自己一般无二的打扮缩在薄被中沉睡。
熟睡中的仇璇玑,没有了往日的那份居高临下的冷傲,气质上更偏向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儿,搭配着那张本就看不出年龄的精致容颜,楚淑菀都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不过这也正常,仔细想想,别说大被同眠了,除了演武台,楚淑菀几乎没在其他地方主动见过仇璇玑一次。
没想到,第一次窥探到她私下里的样子,居然是在跟靖儿……
思绪到这里中断,楚淑菀杏眼怔了怔,昨夜的记忆复苏,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一口气涌入了脑海,转眼间将她的脸颊染得通红。
天呐……昨天我怎么会……怎么会答应靖儿那样……
“楚姨?你想吃什么?”恰逢此时,幔帐外再度传来了许守靖温和的声音。
楚淑菀顿时怒从心生,在被子中抱臂捂住了自己的身体,羞愤欲绝地道:
“滚!不要!”
“……”
许守靖眨了眨眼睛,楚姨这一声怒斥声音相当大,他没有丝毫准备,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明所以地道:
“楚姨……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怎么了?!
楚淑菀的美眸中燃烧起了一团静谧的火苗,她手撑着床沿,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攥着薄被掖在腋下,轻抬臀儿,移动身躯靠在了床头。
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问你,你不是说要‘融三人之灵’吗?怎么一晚上也不见你运功,光顾着欺负我了?”
许守靖挠了挠腮,视线往其他地方乱瞟,心虚道:
“这不是功法到手不久嘛,还不太熟练,运着运着……中途就忘了。而且我哪儿有一直欺负你一个人,我明明是雨露均沾……”
其实到后半夜的时候,许守靖就发现通过‘双修’融合三人之灵的方法,估计也只有理论能行。
楚淑菀与仇璇玑的二灵相融倒没什么阻碍,问题就出在他的身上。
墨色灵力拥有着对其他五行天然的排斥力,再加上许守靖翻云覆雨的时候……其实很难分出精力去琢磨怎么融灵。
嗯,所以后半夜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
不过这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说是万万不能说的。
要是说出来了,楚姨指不定要被气昏过去。
念及此处,许守靖轻咳了一声,以一副安慰的口吻,出声道:
“楚姨,没事,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就习惯了,下回可以让你在璇玑的上……”
嗖——
话还没说完,天蓝色幔帐的缝隙中,丢出了一个青白色的影子。
因为没有任何灵力波动,许守靖打从开始就没想着要躲,没想到被打了个正着,眼前的视野被尽数遮掩,只剩下些许阳光的金色透过。
“滚!别在这儿烦我!”楚淑菀恼怒中带着几分委屈的怒吼声传来。
许守靖耸动鼻子嗅了嗅,发现钻入鼻腔的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太熟悉的幽兰香气。
……好香啊。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扯了下嘴角。伸手把盖在脸上的丝绸布料拿开,低头一看。
果不其然,映入眼眶的是一只垂首饮水的青鸾,青鸾的脑袋部位明显被撑大了许多,与其他的部位显得不是很协调。
许守靖盯着‘青鸾’看了半晌,轻咳了一声,默默把肚兜收入口袋,转而道:
“楚姨,那你再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帮你买回来。”
嗒嗒嗒——
脚步声渐渐远处,伴随着‘嘭’的一声,隔扇门被关上,厢房内的光线顿时昏暗了许多。
楚淑菀终于是忍不住在床上蜷缩了起来,两手抱着膝盖,埋首在腿间,娇躯轻轻颤抖,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淑菀,你怎么了?”
楚淑菀颤抖地身躯一顿,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仇璇玑捋顺头发的画面。
按理说仇璇玑此刻的打扮与自己无异,至少也应该拿被子遮挡一下,但她就像是压根没注意到楚淑菀的视线一般,对于从身上滑落的薄被不管不顾。
楚淑菀有些无语,放弃般地叹了口气,杏眼中带着几分愁色: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昨晚那样太不应该了。我……我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靖儿还会认我当姨吗?”
仇璇玑从琼玉阁中掏出胭脂,一手持着铜镜,探出螓首上去抿了下,平淡道:
“我懂了,你是进入‘无欲之境’了。”
“无欲之境?”楚淑菀微是一愣。
“嗯,靖儿跟我说的。”仇璇玑取出一套妃红长裙套上,仔细整理着衣领。“靖儿说……‘双修’的时候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但在那之后会有一段时间进入到无欲无求的境界,并且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羞耻,陷入自我怀疑,这种情况一般到下一次‘双修’的时候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楚淑菀。
她看着仇璇玑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服气,酸溜溜地道:
“那你呢?师姐就没有进入过无欲之境吗?”
“当然有,但很少,一般都是靖儿比我先进入无欲之境。”仇璇玑坐到床沿,弯腰拿起了绣鞋,慢条斯理的套在白皙的小脚上。
等穿好鞋,她站起身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行头,偏头看了眼楚淑菀,轻声道:
“不过最近他越来越熟练了,淑菀,是不是在你这里练的?”
“……”楚淑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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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水流潺潺。过往的推车与小河中的游船接踵而至,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咿呀。”
一只样貌可爱小紫龙侧躺在醉仙楼的牌匾上,两片薄薄的翅膀耸拉在一边,一只小爪爪撑着下巴,另一只小龙爪不断敲击牌匾,每经过一个卖小吃的小贩,她就在牌匾上画上一道。
姿态慵懒,龙眸傲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久居高位的贵妇。
然而事实上,她只是一只不到四周岁的萝莉母龙而已。
自从失去了仙王遗迹那道禁制的束缚,红莲虽然获得了自由,但代价也很明显,失去了遗迹赐予的力量。
这也导致,她现在的作用就是一个交通工具,唯一的好处是,能载的人比御剑多,速度虽然不及御剑,但也稍稍比飞渡浮舟要快。
“咿呀。”
又是一个举着草靶子的糖葫芦小贩走过,红莲伸出小爪爪,十分耐心地在牌匾上划了一道。
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后背贴上来了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转身一看,发现是一只体型比自己大两倍的肥硕白猫。
“喵呜,喵呜。”大白猫一脸傲慢抬了抬猫爪,大概是再说:这是本喵的地方,退下!
龙与猫之间,心灵是相通的……大概,嗯。
——反正无论是哪一个,人族都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
小紫龙不知怎么的读懂了大白猫的意思,薄如蝉翼的翅膀往两边摊开,龇牙咧嘴地‘龙鸣’了起来:
“咿呀!咿呀咿呀!”
大白猫瞥了她一眼,一个猫猫拳打了过去,小紫龙躲闪不及,整条龙从牌匾上掉了下去。
……
许守靖才刚走出醉仙楼的大门,头顶突然笼罩上了一层黑影……也不算,应该说是黑点。
他头都没有抬,顺手便接在手里,低头一看,却发现竟然是眼睛在转圈圈的小紫龙,诧异道:
“你在这干嘛呢?”
小红莲恍然回神,她连忙挣扎着爬到了许守靖的肩头,指着头顶的牌匾,委委屈屈地叫着:
“咿呀……咿呀……”
许守靖顺着红莲的小爪爪看去,发现刻有‘醉仙楼’的牌匾上,坐着熟悉的大白猫。
玉儿注意到许守靖的视线,连忙蜷缩身体,扮出了一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模样,歪着脑袋“喵呜~喵呜~”
“——”许守靖沉默了片刻,偏头看着小紫龙,低声道:“你想跟她一起玩?”
“……”小紫龙。
物种不同,果然交流不成吗?
“那你飞上去跟她玩呗,反正你们都是母的……嗯。”许守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红莲放到了地上,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便摆了摆手:“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交朋友是要自己主动的,别想着人家会倒贴。”
“……”
小紫龙目送许守靖离去,委屈地“咿呀”了几声,龙翼耸拉在一边,拖着尾巴一点一点地往客栈走去。
姜容月提着外面买来的粥,正打算找大堂伙计要几个空碗,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想了想,脚步轻缓地走到小红莲身边,并膝蹲下,柔声道:
“怎么了?是遇到怎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小红莲龙躯一震,抬起龙首,泪眼朦胧地看着姜容月,张开小龙爪就扑了过去:
“咿呀……咿呀咿呀……”
哭的撕心裂肺,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哎……你别哭啊,我还拿着粥呢……”姜容月有些哭笑不得地把小红莲抱在怀里,一边像是哄宝宝一样拍着她的背,嘴里念念有词:“小靖去哪儿了……房间里也不见人,早餐都买好了……”
此时,许守靖正在见另外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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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都虽然是足以媲美王朝都城的大城都,但它本质上还是一个水城。
比起还要供应粮草的马匹,游船竹筏之类的河上工具,无疑要方便得多。
往往在苏都最常见的景象,便是小贩把各种货物搬上船只的场景。
时至辰时,临着醉仙楼的河段,却展现出了与往日苏都截然不同的场景。
别说是船只了,就连行人也不敢靠近河边,出奇的是,每一个路人,都忍不住往河岸方向投去视线,但很快又像是心虚一般连忙转回头,逃也似地离开。
会造成这一诡异景象的,是因为一个女人。
准确说,是一个如同九天仙女般出尘的女人。
一袭白纱仙裙裹在身上,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披在身后;肌肤胜雪,五官完美,凤眼似秋波,瞳孔中始终带着对世间一切的不以为意,仿佛她只是一个过客。
从后方看去,她的腰线与臀线曼妙地足以勾起任何一个男人心中的火焰,可偏偏任何一个人看到她,却只会产生源自心底的惧意,不敢靠近半分。
这种由内而外的气质,便是导致附近无人敢接近的罪魁祸首。
平常带着面纱影响还算少些,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得,赵扶摇却主动摘掉了面纱,独自一人走到了小河岸边,看着清澈水流中四处游荡的灵鱼,怔怔地出神。
“在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爽朗的嗓音,腰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即便不用回头,赵扶摇也知道是谁来了。
敢靠近她,还敢做出这样的动作,整个世间就只有一个人。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清澈的河水,平淡无澜地说道:
“没什么,一个人走走罢了。”
这借口,简直比许守靖前世请假时,在请假条上写‘家里有事’还要敷衍,他如果信了那才是有鬼。
“有什么心事?”许守靖柔声问道。
“没有。”赵扶摇挣脱开了许守靖的大手,自顾自的朝一旁走去。
许守靖在原地愣了片刻,连忙快步追上,走到并肩的位置,才轻声道: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赵扶摇脚步未曾停顿半分,她还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没有。”
“……”
看来是真的有了。
不然也说不通,为什么突然要用‘摘面纱’这种方式引起自己的注意。
许守靖心底有些无奈,也不再言语,默默地跟在赵扶摇的身边,想看看她打算去哪儿。
就这样走了一阵子,不知不觉间,两人离开了闹区,来到了相当偏僻的地段。
四周虽然也有不少苏都百姓的院子,但除开一些圈养的家禽、马匹之外,再没有任何活物的声响,看样子应该是去门店开张了。
在走上空无一人的拱桥中央后,赵扶摇忽然停了下来。
她把纤纤玉手搭在弯弯小桥的石雕扶手上,偏过螓首,平淡道:
“你是不是尝试融合其他人的灵力了?”
许守靖原本还在四处打量,听到赵扶摇这猝不及防的灵魂质问,顿时愣住了。
……这你也能看出来?
赵扶摇就像是猜到许守靖的心思一般,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的身体,我比谁都了解。”
“……”
那确实,毕竟体外运转周天再送回来,这一行为本身几乎就相当于‘解刨之后再用显微镜对着看’。
虽然这说法听着有点怪,不过还真没错。
许守靖不知道赵扶摇说这句话的目的,只是沉吟了片刻:
“我是尝试过,不过失败了,我的灵力比想象中要更排斥其他的五行之灵。”
赵扶摇握着浮雕的玉手微不可查的缩了下,她闭眼沉思了片刻,平静道:
“那套功法不适合你,你天生就不可能融合其他灵力。”
这只是一句很中肯的建议,但许守靖听后,心底却蓦地升起了一团烦躁。
事实上,许守靖很清楚赵扶摇说得没错。自幼困扰与五行绝脉的他,比谁都明白,自己与其余五行之灵的适合度就是零。
比起钻研那些几乎没可能走通的路子,老老实实按照已经打通的方向进军,才是稳扎稳扎的方法。
这些道理许守靖都明白,但他就是坐不住。
每次看到双修完赵扶摇一副虚脱的样子,他就总觉得再这么下去,恐怕少不了前世小说中‘喂刀子’的事情发生。
许守靖想在那之前就杜绝这种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哪怕牺牲进境速度,他也要暂停修炼的原因。
侥幸心理,是绝对不能抱有的心理陷阱。
“不尝试融灵,那我要怎么提升境界?”许守靖的语气罕见地有些不客气。
赵扶摇凤眸微怔,大概是没想到许守靖居然会反应这么大,低声道:
“继续修炼剑道,伶扶玉的剑道路子很适合你,虽然不能提升境界,但可以给你打下扎实的基础。”
说到这儿,她顿了片刻,眼帘微垂,犹豫了下:“或者,继续跟我双修。”
四周的空气顿时凝固了几分,谁也没有再说话。
许守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但不是气别人,而是气自己。
为什么每次在这种时候,他都什么都做不了?
赵扶摇是改变他一生为凡命运的女人,这也是许守靖愿意不问她的过往,一心对她好的原因。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好涩,身边有这么个仙女一样的人物,说没点想法肯定是假的。
在龙泉镇,许守靖第一次试探牵手,第一次给她带上玉簪,又是第一次因为一时冲动夺走了她的初吻。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到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也因为这些,在一开始的时候,许守靖也觉得自己对赵扶摇的心思,更多的是色心作祟。
但后来他发现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不论是谁,总是会对改变自己人生的人产生憧憬,无论这份憧憬会演变成爱情还是仰慕,它们都是最真实的情感。
有色心吗?肯定有,但绝对不只是色心。
许守靖可以很肯定的说,在他的内心中,赵扶摇的重要性早已超越了自己。
结论也很明显了——怎么谈个恋爱这么麻烦?
许守靖烦躁地挠了挠头,沉默了好半晌:
“顾瑶仙宫。”
赵扶摇依旧背着身子,没有任何回应,但她的脚步却微微移动了下。
许守靖心道一声“果然”,微顿了下,说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话:
“其实,你早就知道潇潇已经告诉我了吧,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跟我说?”
话说出口的瞬间,许守靖直视着赵扶摇,想要从她的反应上看出点什么。
赵扶摇缓缓转过身,毫不避讳地与许守靖对视着,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猜到,凤容古井不波,淡淡道:
“因为没有说的必要。”
“不对,你是在害怕。”许守靖笃定道。
赵扶摇似水的眼眸微怔,视线中许守靖的身影渐渐放大,转眼间便来到了自己面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在酝酿着什么。
赵扶摇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经被他拥入怀中。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温柔地轻语:
“这只是我的推测……顾瑶仙宫,有什么你不想让我发现的东西,对吗?”
赵扶摇趴在许守靖的肩头,弯弯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
许守靖搂紧了她的娇躯,接着道:
“那里有能够治疗你的东西……但也有你不想让我看的东西,你害怕我在看了之后,对的态度会发生改变,对不对?”
这番话温柔地像是春风,轻柔地拂过赵扶摇的耳畔。
她轻轻搭在许守靖肩头的玉手微微缩了下,迟疑了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许守靖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抱着赵扶摇的手臂,直愣愣地看着她,柔声笑道:
“你放心,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这不是承诺或者为了让你安心的说辞……理由只有一个,摇摇,我喜欢你。”
赵扶摇忍不住轻轻扬起了螓首,剪水凤眸荡漾起了点点涟漪。
她看着许守靖那双勾魂的桃花眸,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什么。
过了好半晌,一声完全不似往常冷漠的呢喃声响起:
“真的?”
柔弱、期许、渴求……以及深埋在心底的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赵扶摇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但许守靖还是从她的神色之中读出了这些信息。
他伸手撩开挡在摇摇脸颊侧边的发丝,肯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
“没骗我?”赵扶摇沉默了片刻,十分认真的看着他。
许守靖叹了口气,露出了轻松地笑容:
“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
话落,便按着赵扶摇的肩膀,俯首吻去。
“唔……”
赵扶摇视线中的俊秀脸庞恍然放大,再回过神时,那张嘤嘤小口便被夺了去。
她被迫点起了脚尖,整个人失去平衡,趴在了许守靖的怀中,两条柔荑摸索着探了探,最终揽住了他的脖颈。
“唔……”
赵扶摇一直揪着地眼角终于松开,她像是终于安心了一般,慢慢闭上了眼眸。
河中灵鱼游动,桥上璧人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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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最后的片段致敬的哪里,猜出来……也没什么奖励。